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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玉如意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你就是……眼角余光瞥见靠一旁梁柱的诸葛御阳,蒙天香讪讪的打住撂下一句,”哪!正主来了,你们自个儿好好解决吧!“
正主?玉如意诧异的转头,一迎上那双蓝紫色深情的眼眸,直觉的便想尾随蒙天香离去的脚步。
“还有三天,现在想逃也太早了吧!”声到人到,诸葛御阳那双大手已牢牢的钳住她,甚至扳过她的身子,逼她与他对视。
“我没有逃,府里只有金香在打点婚礼,还有很多事在等我发落。”
“这个理由不太高明。”看着她眼底流露的固执和隐瞒,诸葛御阳忽地沉沉的叹了口气,“自从你知道我不是那个七岁的诸葛御阳后,你反而避着我……”
“我没……”
“你有。”他像蒙天香一样的打断她,“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有你在自欺欺人。”
不让玉如意避开视线,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有些不确定,甚至有些挑衅的眼神。
“我知道这些时日你都守在我身边,只是远远的,不让我靠近你,也不让你靠近我。”他另一手轻划过她的脸颊,口气怜爱的说,“为什么?知道我和你无怨也无仇之后,你反而更讨厌我了?”
“我……我不是讨厌你。”玉如意困难的吐出几个她打心底不愿承认的字眼。
“不是讨厌,那是什么?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他又在施用那种蛊惑人心的方式了,玉如意深吸口气的开口,“你不是那个诸葛御阳。”
“什么意思?”他不解的望着她微颤的眉睫。
“意思是我不认识你。”玉如意试着挤出笑容,“我以为我认识的你是你,但是却不是你,我……二十三年既有刻板的印象一下子全被翻供,我……简直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诸葛御阳沉默半晌,忽地盯着她的问道:“你是说你喜欢的是那个骂你丑八怪的诸葛御祥?”
“不……不是这个意思。”玉如意呆了呆,跟著有些发怒,“我说过我分析不出我现在的感觉,你没听见吗?”
“我听见了。”他瞪着她看,“你说你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弟弟。”
“不是。”玉如意被他整个激怒起来,“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诸葛御阳盯着她不放,“你竟然分不清自己喜欢的对象?我弟弟小时候乳臭未干的模样会比现在的我更有魅力吗?”
“你……神经病!”玉如意被他愈弄愈糊涂了,忍不住的咆哮,“跟你说我弄不清楚我……”
“你还不清楚?我现在就让你清楚。”话刚落,两片唇便为他所攫。
所有的怒气转换成了缠绵的柔情,第一次的接触不过是迷失了理智,这一次却真的让玉如意尝到了真正天旋地转的滋味。
直到透不过气才放开彼此,她还手软脚软的整个人挂在他伟岸的身躯上,迷迷糊糊的完全弄不清楚东西南北。
“不是每个人男人都能让你这样昏头转向的。”诸葛御阳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你印象中那个七岁的诸葛御阳铁定就没这个本事,你信不信?”
抬起那张依旧迷惘的娇俏面容,看来玉如意压根儿也没听见他的低喃,连眼神都还迷朦的找不到焦距。
诸葛御阳满意的泛起笑容,再次俯首亲吻她诱人的两片芳唇,然后在她的耳鬓厮磨的低语:“认清你的所爱了吗?别再说你不认识我,你是我在蒙朝唯一仅存的依恋了啊!”
不知玉如意是否清晰的听见,不过,她那双小手紧紧的环抱诸葛御阳的颈项,一次又一次的奉上她的双唇与他共缱绻……
第七章
“什么时辰了?金香。”
一听到主子的叫唤,杵在房门前焦急张望的金香连忙匆匆的奔回房里,看着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红头巾端坐床沿的玉如意,不禁一阵支吾:“已……已时了,将军。”
“已时……”玉如意重复的点点头,再次压下心中那股烦躁不耐想逃的冲动。
今天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的关系?感觉上好像已经到了午时的良辰,却偏偏还是她问了八百次的已时。
“已时过一半了吧?金香?”
刚踅回门的金香又奔进房,一脸为难的仰头看着窗外当中的烈日,“是啊!已时过一半了。”
要她对玉如意扯谎还真难,但是……能告诉她主子现在已经午时过一半了吗?这个女将军的个性,她最清楚不过了,拒婚是小意思,怕就怕她一气之下,大概会砸烂整个婚礼的桌席,然后将准新郎大剁八块哩!
金香又踱回门前,紧张万分的翘首顾盼,看半天还是没人来通报,只听到外头议论纷纷的声浪愈来愈大,不禁急出一身冷汗。
“菩萨保佑!”无计可施之外,金香只得合起双掌祈祷上苍,“我们将军等了二十三年,好不容易要嫁出去了,菩萨保佑,四方诸神也保佑啊!千万别让诸葛公子临时反悔,千千万万要保佑啊!”
“金香?午时了吧?”玉如意极度不耐的声音再次传来。
“快了、快了。”金香在心中一阵哀鸣,赶忙又奔回房里,“快了!将军,诸葛公子很快就要到了,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很快的。”
“不行!”玉如意沉不住气的一把掀起红头巾,露出姣好却热得红通通的面孔,“不行!我要是再穿着这些披披挂挂的玩意儿,迟早会热疯掉。”说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金香惊呼的阻止,一下就摘下凤冠,接着是解开嫁裳。
“不行啊!将军。”金香惊恐的拦阻她,“你今天是新娘,怎么可以不穿……”
“我要小解!”玉如意几乎是咆哮的道出,“穿着这些笨重的废物,我怎么上茅厕啊?”
“茅厕?”金香呆了呆的松手,玉如意理所当然的往外走。
待金香回神,玉如意已走到门外,仰头怔怔的看着挂在闲顶正中的太阳。
“将军!你……”金香急急的跟出来,一见玉如意仰头怔然不语的神情,一张小脸顿时变成了苦瓜。
“正午了?”玉如意呆呆的依旧看着太阳,然后十分不理解的转向一旁惊慌的丫环,“你不是说才快到午时吗?”
“我……我……奴婢……”
“午时已经过了一半了吧?”
“不……是……不”金香像热锅上蚂蚁,急乱了方寸。
“已经过了良辰吉时了,是不是?”
金香急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尤其玉如意那种不愠不火的口气,更是让人打心底不安到了极点。
他还没有来……“玉如意这次换成了自言自语,”该不会是又逃婚了吧?“
“不会的!”金香急得提高声量,“一定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马车坏了,也许是……”
“他逃婚了!”玉如意的声音斩针截铁,金香吓住的连忙噤口。“听!外头一堆人双在窃窃私语了。”玉如意神情冷峻的侧耳倾听,忽地诡异的笑出声,“一定又在嘲笑我了,是不是?”
“不是的,。”金香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得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不是?”玉如意冷笑的扔掉手上的金环和金戒,“等了二十三年还是一场空,怎么可能不被人笑语?”
“将军……”
“我像一个呆子一样被人家给耍了。”玉如意终于爆发怒气的吼了出来,“说什么二十三年前全是误会,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将军……”金香难过的红了眼眶。
“你去宣布这门亲事取消了。”玉如意紧紧的闭上眼睛,“我去找他,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非把他给揪出来不可。”
午时过一半。
烈日下,迎亲的队伍停摆在官道上,所有的马匹瘫倒在地上喘息的哀鸣,挣扎的马蹄则全是血迹斑斑。
“怎么样?马儿还能跑吗?”诸葛御阳焦急的追问正在审视马蹄的一名轿夫,轿夫直起身子,脸上莫可奈何的表情,直教他一颗心猛然下沉。
“难了,侯爷,前头领路的十匹马无一幸免,要不伤了四蹄,要不也伤了两蹄,那些铁钉约莫快两寸长,这些马儿现在连站起来都有点儿困难,更甭提跑到玉将军府去了。”
诸葛御阳脸色一阵青白,困难的深吸口气,“那咱们用步行,反正抬轿也是用走的,没什么差别。”
大哥!“一旁的诸葛御祥皱了皱眉,”还有十里路,你的脚程和这些轿夫可没得比,倒不如派人到玉将军求援要来得妥当些。“
“可是,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