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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放在她心底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又有过何等能够令她在乎之人?还是说,自小到大,她就是孤零零的一人,所以才学会了什么事,事事皆放在眼下,都不需去在乎,也无一重要?
遭他拦下来的子问,在他一迳地陷入沉默,并保持魂游天外天状态时,轻轻说出她对无冕的推断。
“无冕他……从来就不是个会轻易死心的神,倘若,他知道我一息尚存且还待在这,下一回,他可就不会单单只那几掌就算了,以他的性子来看,他铁定会拆了这儿,若是他想挑起两界之战的话,那么如此一来,他绝对会如愿以偿。”
听著她话里与无冕熟稔的语气,滕玉不禁想问,她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与她很亲近吗?
遭到无冕那般冷酷的对待,她心痛吗?
她知不知道那日无冕所出的那一掌,已对她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势,若是她待存这儿,法王或许能保她一命,可她若离开了这儿,只怕她没有多久的时口了……
“就算他想在我的地盘上下手,也得先看看我允是不允。
在她想绕过他时,滕玉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惋,一鼓作气地将她拖同床榻上摆著。
因他的话,子问张大了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会儿后,她诚实地叹口气。
“你俩若真动起手来,依我看,你俩恐无法讨个两败俱伤,再说得更白一点,你恐怕什么好处也讨不到。”难道没有人教过他,没有胜算的事,就别下去搅和吗?
“那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他专断地推她躺下,并以锦被将她包得密不透风。“无论神界发生了何事,只要你留在这儿,我定会保住你。更何况,眼下你受了伤,倘若你现下回到神界,若再遇上无冕,只怕你必死无疑。”
她狐疑地问:“你欠我的人情并没那么大,我也没要你报恩,且无论早晚,他都会找著我的。”真有必要为她这么做吗?
“若他看不见你,又如何找得著你?”遭她小看的滕玉,自顾自说他的,并在她不安分地想起身时冉一掌将她压回去。
她顿了顿,半晌,才怀疑地四下打量著。
“你……对这山庄布了结界?”奇怪,怎么她窝在这山庄里这么久了,她却丝毫没察觉过?
“可以这么说。”他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不过我的手法有些类似障眼法,且这座山庄一直都在移动,因此想找著你的话,那就得先破了我的术法,并在你被这座山庄带走前先破了我的结界。”
她愕然地张大嘴,“你这么神通广大?”他不是只是一只鬼吗?鬼辈该学的和不该学的,怎么在他身上……却都学了个全?
“我之所以会留著你,并不是为了那个无冕。”看来,从头至尾她都搞错了还不自知。“这儿虽非神界,但,它也不是由褥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你想怎么著?”难道她上了贼船?他干脆挑明了话,“我虽欠你一笔人情,但,我也曾救你一命。”
“你要我偿恩?”这下子她总算是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普渡众生之流?”滕玉横她一眼,“救你,自然是有代价。”
子问愣愣地瞧著眼前说变脸就变脸的他,“什么代价?”
“改日,我会让你知道的。”他既不把话说明,更不急著勒索。总是守在房门外头的广目,在房中话语稍歇的这时,逮着了机会赶忙打开房门一丝缝,探头进来提醒。
“大师兄,时辰到了。”
“我有事待办,少陪了。”每日都是这个时辰就离庄的他,理了理衣衫,转身走向房门。她的话追在他的身后,“你就不怕我会趁你不在时离庄?”眼下她都有心离开了,他还对她这般放心?这会不会太瞧不起她了?
滕玉倏然停下脚步,挑衅地回眸,一副将她看得扁扁扁的模样。
“凭你,也想踏出这庄园半步?”我边说边朝外头弹指,“广目,她就交给你,倘若有任何差池,我唯你是问。”她也不去打听一下这座山庄叫什么。
“是……”无端端被牵连的广目,不怎么情愿地应著。
当滕玉那大摇大摆的背影一离开客房后,一直被困在床榻上的子问,一点也不在乎身子的状况登时跃起身,穿戴好后就一脚踹开房门,打算不信邪地走给那个自信过度的滕玉看。可当她才离开客房来到同廊上时。一阵阵凉至心头的寒意,即自她的四面八方涌来,令她直打起哆嗦并赶紧拉拢衣裳
“这是怎么回事?”深觉自个儿似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且还遭莫名的寒意给节节逼退,一步也没法往前走的她,忙不迭地转身看向身旁奉命得看著她的广目。
广目指指前方,“你没见著?”
“瞧见什么?。”她左看右看,眼底所见的。除了那不分日夜都塞满了整座山庄四处徘徊不散的鬼火外,还有仆么?
广目无奈地扬起一掌抚过她的眼帘,“这个。”
双眼遭他轻抚而过之后,重新张开眼的子问,在下一刻愕然地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瞧著眼前的景况。
此刻为数庞大,就近仵在她的面前。手持兵器、俨然已成了枯骨的已死战士们,将整座山庄里外都塞得满满的,而她先前非但看不见他们。亦没有察觉到……
他慢条斯理地向她解释,“响们先且别说大师兄所布的结界,普天之下只有他才能解,这一票数百年来一直侍奉在大师兄座下的幽冥兵团,无论大师兄吩咐了什么,它们就定会为大师兄做到。因此,别说是你捅了翅,就连只苍蝇,也决计飞不出这山庄半步。”
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突地自子问的心底升起,她努力回想了一回,总算是想起她在神界之时,曾听过人间有一山庄,无论是哪一界的众生,只要是进了庄,就尤一能再踏出庄外半步,而她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山庄的庄名足……
她不抱期待地问:“敢问……贵庄之名是?”
“你不知道?”广目大惊小怪地看著她。很讶异她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来这里送礼。
“这座山庄的外号……”心底还是很想挣扎的她,兀自抱著一丝小小的期望,“该不会就叫”来得去不得“?”
“外人是这么称呼这儿没错。”早就听习惯这外号的广目重重地朝她点点头。
“这里是盘丝山庄?”她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怎么也想不到,她才前脚离开神界,下一脚,就沦落到了六界众生都不想来的鬼地方。
“是啊。”她来这送礼之前都不打听一下的吗?
子问愣然地松开十指,讷讷地说。
“我也未免太走运了……”这下可好……
几朵橘色的彩云缓缓飘过,西天一片目不暇给的各色夕彩,在这昏鸦归躲的时分,近来时常一整日也不见他鬼影的滕玉,难得地出现在子问的客房里,并亲手为她奉上一碗盛冒满满爱心的参汤。
“这是……”子问拧著鼻尖,对那浓浓的参味有些不敢领教。滕五慢条斯理地拉下她的手,“你的晚饭。”
近来,也不知是他把她给惯坏了,或是真如广目所言,他自她来到的第一天即把她给宠过头了,也因此,这位嗜食之物与食量皆异于常人的贵客,一日日下来,变得是愈来愈变本加厉。
这世上,人们大多数是无饭不欢,偏偏这个叫子问的女人却是无甜不乐,高兴也吃,不高兴也食,天天都把甜点当三顿来嗑。结果,这阵子放纵她那般吃下来,她的身子骨没更加健壮点就算了,她的面色反而还一日比一日来得苍白。
她该不会是真想让自个儿的身子骨一路衰败到底,好在时间到了时,再自动登上极乐?
“我……我不想喝这个。”当那碗参汤愈来愈靠近她时,子问边闻边摇头,一骨碌地想把那碗汤给推回去。
“为了这碗汤,广目可是在厨房里蹲了一整日。”大抵摸清她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早就有所准备的滕玉适时地为她障上这一句。
广目?她忍不住两眼往旁一挪,直视窗外那具还是一样不动如山的身影。
滕玉勾回她的下颔,“你也知,广目天生就是个粗人,可为了你,他却放下身段,跑去找西歧教他如何熬一碗补身的参——”不待他把那半指责半威胁的话语说完,她二话不说地捧起碗,也不管参汤是不是还烫口,随即咕噜咕噜仰首饮尽,涓滴不剩……
“好喝吗?”在她涨红了一张俏脸时,深知她除甜食其他一概不食的滕玉,凉凉地问。
怕他待会儿会去向外头的广目报告成果,硬著头皮喝完整碗参汤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