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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砸在木桌上,狠狠的啐了一句。
马依斯被他吓了一跳,他拍拍胸口,白了他一眼,“那能怎么样?你把冉罗绑回去吗?他不愿意做的事你就算把他绑回去他还是会回来的。”
“那怎么办?部落里的兄弟们都在等他回去呢,克巴斯越来越凶残了,兄弟们留在那里迟早会被害死的。”
“能怎么办,等他回心转意咯。”马依斯想起闵嵇抱着那猫温柔如水的模样,摇了摇头,等他回心转意?难呐。
晚上,苏卿沐浴过后,便觉得小腹有些坠胀,坐了一会儿便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忽然想起女人还有葵水一事,忙打开衣柜拿了个东西到屏风后头换上,瑶光进来收拾东西看见了丢在衣篓里的绸裤,什么也没说,去厨房冲了杯红糖水过来。
因为身体偏寒,苏卿每回都要被这事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因为是初潮,即便喝了三四碗红糖水,除了跑多几趟净房之外,一点用都没用,只能捧着肚子躺在榻上哼哼。
闵嵇每晚都会过来跟苏卿同榻而眠,即便那张小小的榻只能勉强供他躺着,连翻身也不行,却也甘之如饴,躺上去把苏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侧脸,却听她哼了一声,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苏卿闻到一股从他身上传来的香气,但她说话都没有力气,便捧着肚子一言不发,闵嵇抬头看了看,见她圈着绣衾塞在肚子上,身体蜷成一团,黑暗中的小脸白得发青,皱了皱眉头。
伸手拉开绸裤钻进去摸了摸,苏卿又哼了一声,终于抬腿踹了他一脚,恼道:“别动!”
这一脚踹在他大腿上,软绵绵的,连挠痒都算不上,闵嵇收回手,约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把那绣衾扯开,用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她软软的小肚子,温柔的道:“乖,等一下就不疼了。”
背后贴着温热的胸膛,肚子上贴着一双温热的手,稍微缓解了一下肚子的坠疼,发觉到这个好处,苏卿拉过他另一只手,将那宽厚温热的手全部放在肚子上,舒服的哼哼两声。
闵嵇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睡得舒服些,看着她温顺安静的脸,宠溺一笑。
五月十七,闵嵇认契的日子。
一大早,拜祭了祖先,行了礼,闵嵇终于成了苏家的一份子,在得知闵嵇二十有五之后,白白得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儿子而显得兴致高昂的苏治给他赐了字,名为睿轩。
因为东家有喜,铺子和茶场只开了一早上便关门了,自下午开始,一家子包括伙计们都热热闹闹的上了酒楼,举杯推盏,好不热闹。
而一些因为铺子茶场提前关门而闻讯赶来的茶商也纷纷不请自来的加入酒席,一时间人们越聚越多,苏治苏璨和姚掌柜早就被拉进了酒局,而一些跟闵嵇打过交道被他冷酷所摄的茶商不敢跟他称兄道弟,只是偶尔过来跟他敬杯酒,便讪笑着回去了。
苏老太太和刘氏等人因为是女人,所以只是另外坐在一桌,米氏看着被拉进酒局里的苏璨,有些不放心,刘氏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嫂子不用担心,璨哥儿虽不常喝酒,可酒量却好着呢,上回卿卿她爹都醉得不成样子了,他都能清清醒醒的跟姚掌柜把他扶回去,没事的你放心吧,再说璨哥儿以后要是有出息了,这应酬是在所难免的,现在让他锻炼锻炼也好。”
米氏一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便笑道:“你说的对,我老是护着他也不好,是该让他锻炼一下。”
苏卿抱着苏壑,闻言看了她娘一眼,笑笑没有说话,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苏卿往外看了眼,想看看是谁又赶来拍马屁了,谁知一打眼,看到个熟悉的人,忙把苏壑抱给孙氏,站起身来,笑道:“王大人怎么过来了?入席吃酒吧?”
这个举手投足尊贵凛然的男人一进入雅间,热络的气氛便是一静,连酒意微醺的茶商都纷纷一个激灵,赶忙上前几步,恭敬的道:“王大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下子人们便哗啦啦的涌过来,争先恐后的欲要上前巴结一番,王毅蓝大步一跨,挡在众人面前,拇指一挑,锵的一声推开挂在腰间的半截刀子,冷冷道:“谁再靠近一步,可别怪刀锋无眼。”
排比盛会上见过这个男人手段的茶商们纷纷刹住了脚步,堪堪在王毅蓝身前两步外停住,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刀子,冷汗都下来了,一个二个讪讪的退了下去。
王岳翎连看一眼都不曾,兀自的跟苏卿寒暄道:“我本来想去茶场看看的,谁知正巧关门了,便绕到福意轩坐坐,没想到在这碰上你了,怎么?家里有喜事?”
说着,他凤眸微抬,在她身旁四周扫了一圈,在看见闵嵇时,眉头微微一扬,闵嵇自他出现时便大马金刀走过来了,跟王岳翎的目光对上,不闪不躲,那眼神甚至比他还要凌厉半分。
王岳翎眉头微蹙,心里下意识生出一股不悦之感,苏卿看着两人有些不对,忙笑道:“王大人,这是我义兄,从今天开始他便是我苏家一份子了,今天的酒宴便是为他而设。”
前阵子才是护卫,这会儿已经是苏家的义子了,王岳翎眼神闪了闪,道:“原来是苏公子,恭喜了。”
闵嵇薄唇微抿,衬着下巴的线条深刻刚毅,冷冷道一句,“幸会。”
这态度说不上坏,却也绝对不好,跟在王岳翎身旁二人脸上闪过一道愤懑之色,正要开口教训却被一人的声音打断。
“哎呀,卿卿,苏伯父,今个儿是什么好日子呢,怎么有这样的大好事也不叫上我来喝一杯,卿卿你可太不厚道了。”贺敏一身月白色银线刺绣白玫瑰纹样亮缎圆领袍衫,同色皎月腰封,墨发高束着白玉素纹冠,温润如玉,翩翩风流,跟以往奢华张扬的装扮不同,苏卿从他身上显得有些素淡的衣衫扫过,心里松了口气。
从今以后,贺彦终于不能再威胁她了。
按照姚沛良打探来的消息只说贺彦被处置了,可究竟是怎么处置的,他也不知道,苏卿一直担心他没死,但是现在看见如此装扮的贺敏,她便放心了,看来没有当众处决贺彦估计只是为了给贺家一个面子而已。
苏治正呆愣的看着贵不可言的王岳翎,听见这声音便抹了把脸,走过来笑道:“不是我不通知贤侄,只是我们本想一家子出来安安静静吃顿饭的,没想到这么多位同行这么够意思过来捧场,先前没有给你们下帖子真是惭愧,下回我一定请你吃饭,今天是我认睿轩为义子的大喜日子,你既然来了可要与我痛饮三杯,咱们不醉不归。”
贺敏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闵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嘲讽之色,嘴上却笑道:“恭喜苏伯父喜得义子,那我以后可要改口喊苏大少爷了。”
苏治看着面前这个温润俊美的男子,心里颇为感叹,要不是这人太过花心,实在是他女婿的不二人选,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苏治脑海一闪而过,转瞬便消逝了,他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们年纪相当,你又帮过苏家那么多忙,不用这么客气,倒显得生疏了。”
贺敏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看见苏卿时还暧昧的眨了眨眼睛,这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带来的威力是巨大的,只见王岳翎和闵嵇的目光都往他看去,后者冷厉一扫,前者却开口道:“原来是贺公子,苏家今天有喜事,你不该避嫌吗?”
这话一说,贺敏的脸色有些僵,他呵呵一笑,道:“说来这还要托大人的福,要不是大人‘公正严明’,我贺家今天或许就不会有这么些事。”
“怎么,你不服?”
“怎么会,我还要感谢大人为我解决了个麻烦呢。”
二人你来我往,明枪暗箭,那诡异的气氛让众人缩了缩脖子,连苏卿也皱了眉头,这两人怎么看着有恩怨似的?
苏治看了半天,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见二人的目光同时向他看过来,脸色有些讪讪的道:“说了那么多,二位也口渴了吧,贤侄这就入席吧,也别在这干站着了。”
身为苏卿的父亲,贺敏怎么都会给苏治面子,见状他呵呵笑了一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伯父这边请,我一直都仰慕伯父的才学,可惜都没有什么机会跟你讨教一番,现在可好了,伯父待会儿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
这话对苏治来说十分受用,他哈哈笑了一声,亲热的拍了拍他肩膀,便就这么入了席,倒忘记了这边还有个身份更大地位更高的男人被晾在一边,贺敏入了席后,端起杯子朝他示意了一下,唇角得意的勾了勾。
王岳翎清绝的脸有些发黑,苏卿扯了扯嘴角,正想硬着头皮出来应付一下,闵嵇便先一步走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