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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是个杀人通缉犯,而他是朝廷的命官!他们的关系就像天与地、云与泥。
不用怀疑,他是云,而她就是那沾满污秽的贱泥!
“易襄,不是,我是说易襄湖——”
“耿老,你还是叫我易襄吧,现在易襄湖这个名字可值钱了,人人想逮呢。”她瞥了闲适坐在桌边呷茶的岩子君一眼,收拢衣袖爬下床弯身穿鞋。
“易襄,你的手筋受损严重,十天半个月之内最好不要用剑以免增加右手的负担,连带的拖延了痊愈的时间。”耿太医伫立在她身旁殷殷叮咛。
“知道了,我尽量。”
“还有啊,你的手筋需要每天施予热敷,最好是配合我开立的药方按时服用——”
穿好鞋站直身的易襄湖豪率地拱手一揖,“我会记住的,谢谢你,耿老。那么,”她又瞥了瞥始终沉默的岩子君,“我走了,今天劳烦你了,耿大夫。”
岩子君的反应是举杯悠闲呷茶,杯沿巧妙地掩饰了他所有的表情。
“岩大人,你不开口劝劝她?易襄这手伤可不能轻忽,以免将来后悔莫及。”
岩子君闻言放下杯盅睨了睨易襄湖,笑意满布的俊脸上恣适而倜傥。“耿老你何必为难人家?她明说了急着走嘛。”
不知为什么,易襄湖一听他这么说,且看见岩子君脸上的满不在乎,心头就窜火!哼,早知道他对她没啥感情,可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我走了,告辞!”冲动地拱手一揖,易襄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踏去。
“ ,道谢呢?”
死痞子!易襄湖僵硬着身躯慢慢转头看他。岩子君脸上益发灿烂的笑意简直要狂焚她的眼!“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你感激的这么用力,我还有点儿不敢当呢。”
哼,三八蛋!“我可以走了吧?”
岩子君一手随意挥向门边,一手倒水喝茶。“请便,反正我打从方才就没开口留你啊。”
“你!”
耿太医一看这阵仗和两人之间窜烧飞溅的昂怒火苗频频摇头。自己和岩大人不算深交可也有三五年的交情,怎么就没见过温文客气的岩大人曾用这种促狭戏谑的态度对待任何人。
易襄湖。她算是替他这老太医开眼界了。
“在这贵东县碰上你算我今儿个流年不利!”易襄湖踩着愤怒的脚步轰隆隆往房门走去。
岩子君捧着茶杯悠闲呷茶,“不会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到府衙那儿领取钱霸的赏金吗?说不定我们明天还会碰面呢。”
“是吗,那我决定一会儿就去!”
伴随着易襄湖的低哮,她伸手拉开门板立刻被门外的两三个人墙给挡住。
“君哥哥!”梁辛萝衣袂翩翩的闪进房门,越过易襄湖来到岩子君的身边。“君哥哥,这一位是!”唷唷,瞧这姑娘对他的那股亲热劲儿,易襄湖自以为潇洒的勾动狰狞的嘴角,“瞧瞧,你的姑娘这么关注你,还在门外头守着啊?”
岩子君的俊脸又挂上温文有礼的神采,“辛萝,这位是易大侠。”
“大侠不敢当,叫我市井小民就成了。”
易襄湖的口气太冲,惹得岩子君皱眉看她。她也不甘示弱,昂高了骄傲的下颚回视他。
此刻的梁辛萝可不见方才对待魏忠的那股气焰,熟练地换上优柔温顺的表情。“因为见你很久没出来,所以我才在门口等着……君哥哥,您和这位易大侠熟识吗?”
“是旧识。”
下一秒,两人的视线又相对瞪视起来。
“君哥哥?”梁辛萝有些不安的仰头凝望岩子君高峻的侧脸。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君哥哥在面对这个易大侠的时候,让她感觉好陌生?这样的他,是她不曾见识过的面孔。
“君哥哥?!”不知怎的,易襄湖的眉毛开始不自主的严重抽搐,大有狂犬病发的征兆。“呵呵,两位还真是亲热啊,哥哥妹妹的不恶心吗?”
“敢情易大侠吃醋?我无所谓,你想喊我一声君哥哥也无妨。”这会儿的岩子君笑得可灿烂了。这句戏谑的话语当场引起房内一阵响亮的抽气声。
除了知悉内情的耿太医之外,梁辛萝、彩梅、魏忠莫不惊骇的瞪着岩子君。
岩大人有断袖之癖?!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浮起这个念头。
当场惹得易襄湖心头大乐!糗了吧,哈哈!
“岩公子这特殊的癖好请恕易某人不奉陪。”一时间忘了压低嗓音佯装男人说话,易襄湖扬起娇声欢颜乐道,拍拍屁股、甩甩头,走了。
岩子君也不气恼,温煦地笑了笑。“魏忠,过来,我要你替我去府衙那儿办点事。还有辛萝,我们等一会儿就离开这里,回房去收拾收拾吧。”
这会儿又变回正常的岩大人了?三个人默默相颅。很困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得按捺疑虑各自办事去。
“对了,耿老。”他出声唤住即将离开的老太医。
“钦。”
岩子君为自己倒了杯茶,“劳烦你到街上的药铺去准备一些你方才开给襄湖的药材。”
“可是易襄她已经离开了——”
“会的,我保证我们会再见面。”放下茶杯,岩子君俊脸上的笑容万分笃定。
“你再给我说一遍!为什么我的赏金不算数?”
“易、易大侠您先别发怒,这、这是咱们大人交代下来的,小的也不能做主啊!”衙役们又是拱手又是打揖,百般告饶。呜呜,当官的果然比较好,“句话轻轻松松交代下来也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死活。
易襄湖努力告诉自己别动气,这些衙役也是无辜,该当她怒气的是那个扣住她赏金的芝麻乌龟官!“你们大人呢?”
“听说有大官莅临,和师爷出城迎接去了。”
易襄湖忍不住气愤颤抖。该死的,自己今儿个究竟走的是啥狗屁倒灶的霉运?“钱霸现在人呢?”
“关在大牢里让人看守着。”
“钱霸是我今天早上达到的,为什么该我的赏金却不算数?”
这种缉拿罪犯赚取赏金的卖命钱她可是一天到晚挺着自个儿的命在赚,说什么也不能随便。再说她等着这笔赏金花用已经等很久了,就快入冬了,城西贫民巷里的孤儿寡母们正等着她送柴送米呢!
“易大侠,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真的是上头交代下来的意思,不是我们能作主的呀!”
“好,反正事到如今你们就是不付赏金就对了,大不了我使计让钱霸给逃了,只要我再捉他一次你们大人就没话说了吧?”
“就凭你现在的右手?”
一个冷凉悠闲的嗓音传了进来,戏谑的口吻着实惹恼易襄湖。
“谁?给我站出来!”
“我已经站出来了,劳烦你转个身就能瞧见。”
霍地旋过身,那张温文嘲谑的俊脸再度映入易襄湖的眼帘。“又是你!”
“是啊,好巧。”岩子君温煦笑道。
“你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干啥?”
岩子君俊脸上的笑容太刺眼,易襄湖的双眸几乎被忿恨的火苗焚烧得益发晶亮璀璨。
阴魂不散!缠着他!这是真的吗?!君哥哥!“站在一旁的梁辛萝有些疑虑的仰头瞅着他。
这就是君哥哥嘴里所说的“要事”?就为了赶来这里见这个易大侠一面?对于岩子君易于往常的表现与执着,梁辛萝开始感到不安,下意识的敌视起眼前这一位易大侠。
“你到底来这里干吗!”
岩子君挑了挑眉,悠闲自若的甩动手里的折扇。
痞子!“嗳,别摇了行不行!看了我头晕。”
“该死的市井小民胆敢用这种口气对岩大人说话!”
“魏忠。”岩子君伸手挡住侍卫的身形,“不得对她无礼。”
“可是这个人竟然对岩大人你出言不逊——”
“没关系。”只要是她,他愿意无条件纵容。“魏忠,把我方才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
瞅望着岩子君,易襄湖好气自己的不争气,只见她悄悄地握紧了小拳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
明明告诉自己要避开这个人的,为什么再度见到他,她的心里会因此而雀跃?
就在易襄湖怔愣的当口,岩子君接过魏忠手里的一张字条交到一旁衙役的手里。一边凝睇着易襄湖不自在的脸庞,他一边温煦带笑的凑在府衙的耳边嘀咕几句。
“易大侠,您的赏金批下来了,请随我去银库那儿提颌。”
“你说什么?!”
易襄湖滴溜溜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滚下来,美眸一瞟,她立刻知道这一切是谁的杰作,只见她像支烟囱头似的冒着火直往岩子君的面前踩去。
“是你对不对?”
岩子君俯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