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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郎中的话,田老五算是得到安慰,总算不在随意走动了。
眼见天都快黑了,五婶还没生出来,田筝都快为她着急。
大概又过来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房间里面道:“生了!生了!”
田老五一骨碌的冲到门口,便见大嫂黄氏笑意盈盈的走出来道:“老五,恭喜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田老五几乎是喜极而泣,激动得哑了声。
男人和孩子都不让进产房,田筝不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生孩子,可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经历那样长时间折磨,才把孩子生下来。
母亲真是伟大。
很快的,周氏便把包裹好的孩子抱出来给田老五及其他人看,大家嘴里纷纷说长得可真相田老五。
一时间,把田老五喜得又哭出了声。
尹氏走出来,训斥道:“哭什么哭?看看你那丢脸的样儿。”她说完后,捏了下疲惫的眼皮。
田老五赶紧道:“娘,您去歇息罢。”
之后的事情,就交由田家其他几个媳妇帮忙了,周氏帮着在五房备了一份礼物送走老郎中。
魏小郎晚上凑热闹也来看了一回新生儿,便捏着鼻子道:“好丑!”
田老五一听说魏琅嫌弃他儿子丑,便道:“小郎你小时候更丑呢!”
魏小郎不满道:“谁说的?”
田老五倔嘴道:“不然,看你以后儿子能漂亮成啥样?”
魏小郎深深的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田筝,笃定道:“将来我儿子定是玉树临风的人物。”自己与田筝都长得不错啊,不可能生下田五叔那么丑的儿子。哼……
第90章
添丁加口的喜悦感染着每一位老田家的人;即便是在农忙时节,田老五依然给儿子办了一场很讲究的洗三礼。
春草坐月子期间;怕尹氏舍不得;田老三夫妻俩商定后;给五房送了二十只老母鸡过去,隔开一日就杀一只炖来吃;母亲吃得好;才有丰厚的奶|水喂养婴儿。
为此,田老五很是感激。一直以来;三哥家起来后,就时不时帮扶着自家;而他自从为人夫为人父后;更是懂得作为家里顶梁柱承受的担子,因此也更理解当年三哥力排众议要弄果园时承受的压力,于是这些年来,他时不时也会到山上帮着田筝家干活。
本来打算赶完自家地里的活后,就赶紧过来帮三哥家,可不等他腾出手,田筝家的所有土地就收完了。倒过头来田老三与周氏还去五房帮了几天忙呢。
接下来的日子田筝与田叶的工作只需要晒晒稻谷,做做家务活。没啥事后,田筝每日都要抽出一个小时去魏家跟着魏小郎学习简单的拳脚。
魏小郎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什么事儿只要他说过,就一定会做到,且他教学严厉,好几次田筝想放弃,都被对方一个黑脸逼迫得深深忍住了。
田筝于是又很怀疑,魏小郎真的喜欢自己吗?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恨自己更恰当吧?没有极尽的恨,哪里来的这般变态啊?
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段时间,田筝整个人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搬了躺椅悠闲躺在树荫下乘凉的魏小郎。
他没有接收到田筝的眼光,视线一直盯着手里的书看。
田筝浑身发冷,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之后什么也看不见了,整个人直犯恶心,幸好她还保持了一点意识,便慢慢的蹲下来。
被阳光烘烤的地面热浪扑面袭来,田筝一只手拍着胸口,一只手按住肚子,她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大概是大姨妈架到引起的体质虚弱。
做了好几年小女孩儿,有一段时间,田筝甚至忘记了做女人还有这么一件痛苦煎熬的月事。直到去年月事突然而至时,可把田筝弄得措手不及。
实在难受,田筝出声喊了一句:“小郎哥。”
魏小郎移过头来,瞧见田筝惨白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丢下手中的书,匆匆跑过来,田筝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胡乱伸出手抓住对方,魏琅顾不得什么,揽腰就把田筝抱起来。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田筝虚弱道:“我难受,看不见东西。”
其实已经能看见一点了,尔后视线慢慢明朗,田筝睁大眼,清楚的见到魏小郎脸上藏不住的焦急。出于莫名其妙的报复心理,她撒谎还是说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谁让魏小郎一直对自己那么严厉。
魏小郎一路把田筝抱到自己休息用的书房,那里有一张矮榻,是平日自己读书累了小憩用的。
起初他第一反应是想将田筝抱到自己的床上,可想想对她不太好。而家里的客房久无人住,都没有铺好床,只能暂时把人带到书房了。
田筝贴着魏小郎尚稚嫩的胸膛,耳畔传来对方咚咚的心跳声,她一把老脸突然涨红了,很想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田筝缓了一口气,道:“小郎哥,我能走了。要不放我下来?”
可惜微弱的建议,魏小郎直接听而不闻,两只铁臂牢牢的掐住田筝,一径儿来到书房,他用脚大力勾开门,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榻上。
田筝此时已经不头晕不眼花了,只余下月事来时小腹隐隐的坠痛。双目无神的盯着魏小郎靠近的脸蛋儿。
魏小郎抿着嘴问道:“能看清吗?”
田筝小小的羞愧了一番,无力的点点头。
魏小郎瞳孔猛地的松懈,可脸色依然紧张道:“还有哪儿不舒服?你要告诉我。”说完,似乎不放心,暴躁的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请郎中来。”
“别啊。”田筝生怕对方真把郎中叫来,那她如何是好,正要开口说自己先回家去了,突然感觉下腹一坠,那处的污渍汹涌滚出。
完了完了……
田筝想死的心都有了。流了那样多,她穿的裙子估计都粘满了,臀部下面湿|漉|漉一片,该不会已经弄脏了魏家的床吧?
见田筝脸上不断转换神色,一副田塌下来的模样,魏小郎心一紧,赶紧把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果然额头一片冰冷,他轻拭汗珠,急道:“还有哪儿不舒服?你到底快说啊?”
田筝唇角微动,还是说不出口。
怎么讲啊?这熊孩子估摸着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罢?她只想叫魏小郎有多远滚多远,然后留出空间和时间予她来毁尸灭迹,早早消灭一切痕迹才是正理啊。
至少也该把他家床榻弄干净呀,麻蛋!太为难她了。
魏小郎沉着脸,眼里聚集起汹涌的情绪,咬牙道:“你等着,我喊田伯和伯娘过来。”
田筝赶紧抓住魏小郎的衣角,道:“别啊!我没事儿了。真的。”想了想,鼓起勇气道:“小郎哥你不用担心,我真没事儿了。若是你不放心,你去我家弄点红糖用热水化开了来给我喝罢?我觉得好冷。”
魏小郎道:“真的没事儿了?那你等等,我马上就去。”
田筝把手从他衣服上挪开,魏小郎果然打开门就往外面走,直到听不到脚步声,田筝才拖着身子爬起来。
果然,一见到床榻上那一滩红色的液体,田筝直接就想晕倒。她用手摸了一把后面的衣裳,手上就沾染了血迹。
田筝掏出手帕来,就去擦拭床榻上的弄脏的地方,幸好天气热,榻上垫着竹席,想要弄干净是很容易的事情。
门扉突然打开了……
魏小郎冲进来,道:“看你鬼鬼祟祟的,果然不正常……”话还未讲完,突然瞧见田筝身后一大滩的血迹,接下来的话直接给吓没了。
田筝惊吓过度,直接僵住了。
魏小郎快步走到田筝身边,伸出手就要掀开她的裙子,他的动作又把田筝的魂给吓回来了,直接跳开,大声骂道:“流氓!你要干嘛?”
魏小郎张张嘴,焦躁道:“你怎的出那样多血?不是说没事儿吗?”停顿下,绕过去抓着田筝,坚决道:“不行,快给我看看。”
不看下情况,他是不会放心的。
魏小郎突然很后悔,他不该让田筝做那样高强度的锻炼,估摸着是刚才摔坏了,流那样多血,该怎么办?
以前练武,经常跌打损伤,他是懂一些处理方法的。于是乎,又要去掀田筝的裙子,他的力道很大,禁锢住田筝,田筝几乎动荡不得。
眼看就要被掀开看光了,田筝苦着脸,咬牙骂道:“混蛋魏小郎你敢动手试试?都说了我没事儿了!你听不到啊?你耳聋了啊?”
短暂的停顿后,魏小郎脾气跟着倔起来,道:“我就要看看。”
田筝急得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的掉下来,哆嗦着嘴巴,恼羞成怒道:“你敢看我让我爹打残你!”
哎呀妈呀!谁来救救她啊。田筝自己都觉得才刚说出来的话简直蠢得不忍直视。
魏小郎忽而笑了,道:“你爹打不过我……”
见田筝还那么有生气的骂人,他算是放下了一点点的心,可依然还是固执的要看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