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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不敢再仰著脸去与她的视线相接。
“斐然哥哥这样大张旗鼓的来,又掐著我属下的脖子,是想要给娼儿一个下马威麽?”她咯咯娇笑,眼尾上挑的同时狐媚的几乎勾走所有人的魂儿。
被她这样娇滴滴的一问,聂斐然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麽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充满思念与渴望地凝视著那张已经三个月未见的娇颜──他整整找了她三个月啊!这三个月来,他像个疯子似的四处找她,心里担惊受怕,就怕她又被有心人士绑架或是骗走,直到找了两个月,才知道──她只是消失了,就像她来时那般突然,静静地出现,偷走了他的心,然後再静静地消失!他不甘心,不相信,於是拼了命的去“金融”想要找她,可是却再也没有被允许进去过。他也曾想过办法夜袭,可同样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拒之门外,那种失去最珍贵的宝物的痛,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了!
如若不是聂乔两家关系崩裂的消息传出去而引起了邵觉的注意,他又怎会知道他的娼儿──会身在这样一个地方,甚至还可能对他隐瞒了那麽多事情!他成了一个疯子,只想著要找到她,然後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其他的什麽都不再想。可不管来了“黑猫”几次,这里的人永远都不让他见她,甚至连理由都是同一个“小姐不见外客”!他是她最亲的人,外客 他怎会是她的外客!
见他不答话,娼唇畔的娇笑愈发显得没心没肺:“斐然哥哥不肯回娼儿的话,难道是已经嫌弃了娼儿不成?”她完全忽略了聂斐然眼底的思念和深情苦痛,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清凌凌的眸子里纯洁无比,却也薄情无比。
“不 娼儿──”聂斐然颓然的伸出手想拥抱她,却发现眼前的人儿虽不是幻影,却离了自己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仅仅是几层台阶,中间却像是隔了几万光年,两人隔海相望,一方痛彻心扉,另一方却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间便将过往一切作云烟镜花,转瞬既忘。
“啊~~倒是差点儿漏了这几位哪~”娼笑盈盈地以手掩口,娇笑声清脆脆地响彻云霄,“阎先生,阎医生,还有 啊拉,这位是──”她歪著小脸对著面色忐忑的邵觉瞅了又瞅,半晌笑道:“这位好似很面熟的样子哩!”
邵觉难掩苦涩的神色──她即便不记得曾经邀请过他春风一度,也不该忘掉那日宴会里的偶遇呵!
可谁知,她偏偏就是忘了。
妖娆的眼四处瞥了一下,发现大厅里的客人们虽然都低著头不敢看向自己,一个个的耳朵却都竖的被谁都高,樱唇扬起不怀好意的弧度:“今天晚上看到这一幕的客人们 他们的服务费全部翻百倍好了。”她的景也是可以这样随便看的麽?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要知道“黑猫”原本的收费便已经称得上天价了,在这基础上翻上一百倍 那又会是怎样惊人的价格!而原因就只是因为看了她一眼!
可是心里再不乐意,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抗议──不管男人女人,不管是谁。就连“黑猫”里面的公关,今天晚上得到的小费也都因为娼这一时的喜怒而全部充公,并且,再由自己的存款中取出百倍来讨得她的欢心。
想反抗?可以,只要你有这个实力。
否则,在“黑猫”,就要乖乖地照著她的游戏规则走。至於这规则的具体内容 那就要看娼当天的心情如何了。
可事实上人类就是犯贱,即使是有著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他们仍是拼了命的往“黑猫”跑,甚至有些人花了一生的积蓄,就为了能进“黑猫”一饱眼福。
说完这话的娼目光婉转流离,清淡淡地飘到了聂斐然脸上,看见他脸上那抹奇异的惨淡神色,不由地轻轻笑出声,在转身的一刻,优雅清冷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响彻了整个大厅:“请这几位上来。”
守卫们连忙恭恭敬敬地应了声,然後分别有四人离开了旋转楼梯的位置,缓步走到了聂斐然等人身侧,伸出手作邀请状:“主子请各位上楼。”
聂斐然看著自己活生生思念了整整三个月的爱人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哪里还用得到守卫们提醒,连忙迈了步子就想追上去,却被一只打斜里伸出来的手臂拦住,转脸望去,正是那个站在自己身旁的守卫,那人目无表情的看著他,嘴唇一张一合间吐出生硬的字句:“请先生跟著属下慢行。”
他咬了咬牙,一向镇定自若的眼里掠过即将失去的恐慌──决不能再让他的娼儿离开他的视线了,决不能!
可是聂斐然很清楚,在“黑猫”,便是他势力再庞大也是没有用处的,想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所以即使他心里诸多愤怒,也依旧敛了脸上表情亦步亦趋的跟在了那名守卫的身後,其他三人也是如此,八人依次上了楼梯,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大厅里有那麽一瞬间的冷场,可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原本的人声鼎沸,热闹的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娼的消失,一如她的出现,神秘而不留丝毫令人浮想联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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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恐怖的事实(上)
一百七十三、恐怖的事实(上)
除了邵觉没有人来过这个房间,但即使他曾经踏进去过,也难免的对里面的黑暗感到了不适──虽然是晚上,但是这个房间却是黑得诡异,外面的走廊上明明都有昏黄的灯光的,可这个房间即使打开了门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那灯光明明就映在门前的地毯上,可却透不进去,就像是在门口的地方被硬生生地剪断了一样。
“先生请。”守卫走到门边的时候站定,然後恭敬地微微欠身,直到四人都进去之後才抬起脸来,一边两人的守在门旁,并将门轻轻带上。
在他们进去的一瞬间屋内立刻亮起灯光──仍然是浅浅的光亮,有些角落甚至仍然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唯一深刻的映入他们眼帘的,只有斜倚在贵妃榻上慵懒娇媚的美人儿。淡黄色的光亮折射在她的面容上,更是显得她美貌不可方物,人比花娇。那清豔唇瓣上一抹浅浅淡淡的优雅笑弧,看得四人俱是心里一震!
娼懒洋洋地支起一边脸颊,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细细地往上一挑,眼波流转间满是醉人的风情:“四位都是稀客呀,到黑猫来不知有何贵干呢?”她笑意盈盈的问著,狐狸一般的眸光仅仅只是看就几乎将男人们的骨头弄得酥麻不堪。
“娼儿──”
聂斐然刚想说什麽,娼便慢悠悠地打断他,如画的眉眼间闪烁著妖娆风情:“斐然哥哥一定要同娼儿装傻麽?既然来了‘黑猫’,斐然哥哥应该也是什麽都知道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完全就是没有一丝感情的,连眼睛里的笑意似乎都褪去了几分,只徒留无限薄情。
薄唇微微颤了一下,聂斐然对著娼摇头:“不,我──”
“看样子 斐然哥哥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呀。”娼似笑非笑地凝视著他,眼里完全没有其他三人的存在,“我以为这位阎医生和邵先生什麽都告诉你了呢,怎麽,难道娼儿猜错了?还是说 斐然哥哥宁愿待在自己的象牙塔里不肯出来,也不肯面对现实呢?”眼角余光漫不经心地将其他三人瞟了一圈,就见到阎清墨和邵觉纷纷变了眼神,唯有阎性尧笑著回视。
娼心底在笑这些男人的无知,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你们四个大男人,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我请你们上来可不是为了要看你们在这儿演一二三木头人的。”
阎清墨最先沈不住气,他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一个跨步往前站了几寸,盯著娼的脸欲言又止:“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
“我可没问你话哟~”娼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懒洋洋地移回聂斐然身上,徒留阎清墨一人尴尬无比的站在那儿,一颗心瞬间降至冰点。“斐然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矫情的来这儿自寻其辱呢?”
“娼儿 ”聂斐然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唤著她的名字,薄唇颤抖间,眸底闪过深深地痛意,恨不得立刻死去,也好过现在这般相见不相认!“不要这样对我,娼儿,不要这样对我 回到我身边来,娼儿 ”
“回到你身边?”娼收回支著下颚的手,笑容愈发变得诡异起来:“回,这个字用的,好像娼儿曾经属於过你一样。”
心脏像是被千把万把刀剑活生生的剐著,聂斐然深深地看著娼,却不知道可以说些什麽,问她为什麽要骗他这麽久?问她为什麽要离开他?问她接近他有什麽目的?问她平日里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