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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是猪吗?”娼无奈地蹲下来,拨开少年额头凌乱的浏海,细细地肤触著那美丽俊朗的五官,从秀气的长眉,紧闭的眼睑,挺直的鼻子直到削薄红润的嘴唇。这个少年生得好看,却又不同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他俊的柔弱不堪,却又固执坚强,就像是狂风暴雨中仍然坚持盛放的花儿,即使暴风雨再怎麽无情残酷,他也依旧坚持。
狠像狠像当年的自己呵!
或许这就是爲什麽自己会把心脏的一片放在他身上的原因?
桃花眼里掠过朦胧笑意,娼拿著手里的酒杯想塞回少年手里,结果却被少年一把抓住了手,然後纤细的身体便被少年用一种迅疾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压倒在了身下。
不知何时姜子幽的眼睛已经睁开,娼定定地凝视著身前那双大眼,朱唇含笑,伸指点了一下少年柔润的鼻尖,调笑道:“怎麽,醒过来了?”
姜子幽小脸一红,呼风唤雨这麽多年的人在她面前居然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嗝~~”这个嗝儿打完之後,两只修长好看的手瞬间捂住了嘴巴,羞窘的简直想要下地狱。
平日里无论什麽事情也不曾这般觉得羞耻,可在她面前,他就是不想把自己短缺的一面显示出来,他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是完美的,即使她早已见过自己的各种不堪。这麽多年来,他时常从午夜梦回中惊醒,然後身下便是大片大片的湿濡。
“呵 ”娼笑得桃花眼微眯,小手摸了摸姜子幽的脑袋,用一种几乎近似于宠爱的语气说道:“你个笨小孩,我不来找你,难道你就不知道去找我麽?”
姜子幽一愣:“可、可是嗝儿~~~~”俊脸爆红,但他终究忍住了羞愤逃跑的冲动,努力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可是主人不是不准任何人去见你的吗?!”
娼挑眉反问:“怎麽说?”
“孽主子和乱主子 还有其他几位哥哥,都去找过主人无数次,可是主人从来都没见过不是吗?”姜子幽被弄糊涂了,一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无比地精灵可爱。他再也不是狠久狠久以前那个青涩容易害羞的少年,现在的他,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是人人羡慕崇拜的心踪主人,更是无数人心里迷恋的神祗。
可到了娼的面前,他却不由自主地摇身一变成爲温良柔弱的小少年,天知道他已经活了多少岁,手上又沾满了多少血腥。
但她若喜欢他的纯真,他便愿意在她面前表现。
只要能每天看到她。
飞扬入鬓的黛眉挑的更高,娼的眉形从来不似一般女人,她的眉英气狂肆,直飞入鬓,浓密而又纤长,眉尾处微微上扬,更是显出浓厚的妖气与媚惑。尤其是在她笑的时候,眉目如画的就像是用毛笔画出的山水国画,浓墨重彩似远如近。“我有说过不见吗?”
姜子幽浑身一僵:“啊?!”
“我又曾几何时说过不见你呢?”纤美如玉的手指轻轻抚触著俊朗的面颊,娼笑盈盈地看著眼前明显化作石雕的少年:“你和那几个男人可不一样,你是我选中的宠物,又跟我当年的际遇有几分相像。即便不想见他们,我也不会不见你呀。”
她越说,姜子幽的表情就越僵硬,他突然好想抽自己一顿,爲什麽不敢去“黑猫”见她?爲什麽?!
“再说了,这麽多年过去了,从孽与乱帮助你蜕变之後,你似乎就再也没踏进‘黑猫’一步了吧?啊~~身爲别人的宠物,结果却这般不称职,不称职就罢了,还敢倒打一耙赖到主人头上。小东西,你好本事啊!”娼似笑非笑地说道,云淡风轻的表情教人无法确定她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开玩笑。
姜子幽继续僵硬,娼躺在他身下,倾世的容顔上浅浅挂著一抹笑痕,若有似无,浅淡如水。
半晌,少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两只手臂将身下的娼揽的紧紧地,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他能不伤心麽?!
倘若主人是真的不想见他那还罢了,可是、可是她并没有不想见他啊!!回想起这麽多年来的寂寞思念,姜子幽愈发地觉得委屈,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结果就这样抱著一个纤细的女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鼻头哭得红肿不堪,尽显孩子气与幼稚。良久,他终于哭够了,才抹了抹眼睛,小小声地问道:“那以後主人要我吗?”
娼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少年蓦然咧开一抹大大的笑。
至于那个一直以来被他寄托了无数心神的酒杯,早就不知被丢到哪个角落去了。
5、战火缭乱,豔色之娼(上)
人的一生总是要背负原罪的。
或许是杀戮,或许是口业,或许是爱情。
拥有欲望是人类不可饶恕的罪孽,人不会控制欲望,与咸鱼无异。但有心人可以控制住大半的欲望,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裘战收回架在手上的狙击枪,懒懒地点了一根雪茄,修长高大的身子毫不矫情地沿著大厦楼顶的钢筋滑了下去,青色的烟丝慢慢地盘旋著升起,价值连城的狙击枪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戴著面具的脸上凝著淡淡的一层想念。
啊~~今天晚上的月亮真是漂亮,又干净又耀眼,就跟当年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那一夜的月光也狠亮,皎洁如练的照在她倾城绝色的容顔上,桃花眼里柔情似水,妩媚地教人不敢直视。
那一夜,真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刻。
被她如丝水滑的甬道包裹著,自己的手握在她的腰上很很地冲刺,毫不留情。
如果可以,真是想再次见到她呵!
就在他冥想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对面豪华公寓的一层楼上传了过来。黑眸淡淡的扫过去,就见原本只亮著一盏昏黄色小台灯的卧室灯光大亮,隐隐约约的人影憧憧,帘子被刷的一声拉开,有人尖叫有人奔跑,还有人急著报警。
大手勾起一旁的狙击枪,薄唇咧起一丝毫无笑意的弧度,嘲笑自己的落寞,也嘲笑人类的愚蠢。
谁也找不出那人的死因,警察 呵,如果警察有用的话,那麽这世界上又哪来那麽多作奸犯科的人呢?
乌漆漆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往远处看去,清清楚楚地看见某户单亲家庭里,娇豔如花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儿正被膘肥体胖的父亲压在身下凌虐,屋子里一片狼藉,女孩儿身上伤痕累累,却不敢哭出声,只是呜咽著跪趴成无比屈辱的姿势,任由肥猪一般的父亲从身後像是驾驭这一只母狗一样强暴著自己。
而一处暗黑的小巷中,正有两批军火贩子在交易,薄唇再度勾起冰冷的笑,果然,只是短短几分锺的功夫,双方谈判破裂,立刻开始了黑吃黑。有人死,有人生,有人堕落,就有人追命。
小树林里正发生著一起分尸案,被第二春觊觎家産的富翁四肢散开,豔红色的血液弥漫了整个草地。
这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却没有一个救世主来解救。
上帝将他的儿子留给人类,却终究没有赋予耶稣赦免的权力,神爱世人,却不爲世人,世人活著,都爲己身,或痴或迷,或疯或颠,爱恨嗔痴一轮回,谁能逃脱,谁能解其中味?
活了多久了?
这个问题,连裘战自己都记不得了。
从那一天起,从那个女人转身离去的那一天起,从自己获得永恒的生命那一天起,就再也没什麽事情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爱情是,心脏是,灵魂也是。
或许像他这般生活在杀戮里沾染了满手血腥的男人,就是盼著有那样一个妖媚横斜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救赎自己,拥抱自己,陪伴自己。
这个女人,邪肆娇豔,妖气丛生,天生媚骨,娇躯嶙峋。她是天生的妖孽,媚眼如丝的俯瞰著世间的男人,娇娇的笑,不勾引,只是笑,就能让你连灵魂都爲她献上。
这麽多年来,他依旧作爲一个杀手在世间游走,接任务,不动用任何力量杀人,只盼著能在没有她的生命中还能寻到一丝慰藉。尽管厌恶鲜血,可讽刺的是,此刻只剩下血腥作爲他唯一的救赎。
啊 好无聊哪!
裘战扔掉手里的雪茄头,站起来,脚尖碾碎未灭的火焰,实在是太无聊了啊 黑眸瞄到对面大厦里正取景拍照检查的警察,薄唇不由地勾起一抹淡笑,恶意的光从狭长的眼底一闪而过。
无聊,找点乐子玩玩儿也好。
于是他故意从死角处走出来,还恶劣地将狙击枪扛到了肩上,果不其然,对面立刻有人指著这里说话了——裘战看得清清楚楚,却装作什麽也不知道,静静地倚在墙边等著所谓的人民保姆到来(某优乱入:木有黑POLICE的意思,绝对木有!俺对天朝的POLICE还是狠心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