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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上赶着到额娘面前推销的人家,就是本人再好,有这样的父母亲长,宝音和恩和也不能嫁过去,妹婿人选咱们还要仔细挑选才是。”展飞跟着帮腔。
这父子两个这么同心反对,展颜倒有些纳闷,说道:“就是因为要细细挑选,才要早些开始,一个人的品性好坏,只有经过长时间观察才能彻底了解,更何况,男子在婚前就已经有通房小妾的比比皆是,别人如何我管不了,但是我的女儿们不能受这个委屈,她们的夫君只能有她们一个人,而肯洁身自好的男子并不多,指望他们自觉,还不如咱们自己培养,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私心,你们以为如何?”
乌恩其默然,女儿总归是要嫁人的,他就是再不情愿,这也是事实,只能接受,他同样知道,男人们的妻妾成群是常态,除了他,就是其他的公主额驸,跟前也有几个屋里人,只不过没有名分而已,却不代表那些人不存在,就像荣宪,她和乌尔衮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很是深厚,可是乌尔衮还不是有两个通房丫头,他们大婚前的试婚格格,现在同样在乌尔衮家住着,名分上是侍妾,荣宪多好强的性子,也不敢说不让乌尔衮近她们的身,而唯一一个只有一个女人的人,好像只有他自己而已。
乌恩其不得不承认,展颜的做法才是上上之策,心里再不情愿,还是要去做,乌恩其感到他一颗慈父之心受了伤害,回头找双胞胎安慰自己脆弱的玻璃心去了。
展飞尚有话要与展颜说,就没有和乌恩其一起走,展颜挑眉问:“你有事?”
展飞低头想了一回,问:“额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男子有妾侍通房?”
展颜说:“那是自然,普天下的女子就没有喜欢与人共享丈夫的,除非她对自己的丈夫没有一点感情,你们阿玛能做到这一点,我很满意,也希望你妹妹们以后能和我一样。”展颜是个开明的妈妈,不管什么事都会和儿女们平等交流,展飞有问,她就认真作答。
展飞又问:“那我呢?额娘会不会要求我同样不要纳妾?”
第二百五十四章、册立太子
展颜勾起唇角,反问:“你自己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夫妻同心过日子,还是在家里也要用心机耍手段,与自己最亲密的人之间也要相互防备?”
展飞认真道:“我自然是想像额娘和阿玛这样,把自己的家经营成最温馨的地方,可是我不太明白,有妻有妾就不能夫妻一心了么?为什么?”
展颜难得的笑了笑,说:“儿子,你还不了解女人,所以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也不知道女人为了孩子什么事都肯做。虽然娶妻娶贤,但是同样有一句话流传至今:娇妻自古便含酸,拥有同一个丈夫的女人们绝对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和谐相处,做妻子的,不会喜欢丈夫到妾的屋里,又要和妾侍们争夺丈夫的宠爱,又要防着丈夫宠妾灭妻,又不想妾们有孩子,分走自己孩子该得的家产;做小妾的,立足之本只有丈夫的宠爱,一开始会想着有个孩子好傍身,有了孩子就要给自己的孩子争取尽可能多的利益,只有嫡妻无子,庶子才能有出头之日,妻与妾,从一开始就是利益的对立者。男人们都会幻想自己的女人们都是纯洁善良的小白花,当着他什么样背地里也是什么样,事实证明,凡是这样想的男人最后都会后悔。”
展飞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跟他分析女人们的心理,听的有些呆住,犹自不敢相信,说:“总是有例外吧,普天下的女子难道都是如此?皇帝舅舅后宫的娘娘们也这样?”
展颜默然点头,人都是这样,一旦有了利益纠葛,就一定会有事故发生,哪里也不会例外,宫里更是如此,饶是玄烨这些年管得严,皇贵妃也给力,仍免不了你踩我我踩你,玄烨也知道这些事禁不了,只要她们不对皇嗣下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儿子,你要知道,人心肉长,只有你的一心一意才能换来别人的一心一意,你是个有主见的,想怎么样我不勉强,只要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展颜说。
展飞点点头,又问:“额娘,若是阿玛,若是阿玛有了其他女人,你会怎么做?”
展颜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莹白细腻的双手,淡淡的说:“我不抢别人的东西,但是我的东西就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抢走,你应该知道,我的手上从来不是干净的。”
展飞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展颜会这么说,再一细想,似乎这才是额娘最正常的做法,额娘是多么骄傲的人,定然不会与他人共享一个男人,阿玛若是真的收了妾侍,额娘恐怕会让他和那女人一起消失,她自己带着他们兄妹四人同样能过得悠然自在,阿玛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吧,所以,从来不会做犯额娘忌讳的事,哪怕为此被人或明或暗的嘲笑。
不过,他人的眼光算什么,日子过的好与不好,从来不在别人的眼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展飞从小就很羡慕阿玛和额娘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他交好的朋友也有好几个,哪一家不是妻妾争风后宅倾轧,他以往没想过里面的原因,只是觉得别人家的事没有自己插嘴的份,也并没有以后要三妻四妾的概念,但是展飞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其实不用展颜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展飞自己也能想到:就是乌恩其有别的女人,那女人生了孩子,他为了自己的额娘和妹妹们,也会防着那女人,不会让那女人夺了额娘的荣宠去。
母子两个经过短暂的交流,展颜觉得儿子长大了,可以开始考虑他的妻子人选了,展飞定下了以后的目标,决心做一个像他阿玛那样的男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家整日硝烟弥漫。
康熙三十八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皇上在他万寿节那天宣布册立二皇子胤礽为皇太子,这个消息一出,让朝中众臣又是安心又是失落,有原本就与胤礽走得近的人家,自然是志得意满,满以为一个从龙之功到手,有的人惊疑不定,拼命回想先前有没有的罪过胤礽,以后会不会被穿小鞋,有的人心下大定,皇上立储,就表示大清后继有人,而且这个储君还是嫡子,更是让人满意。当然,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脸上都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一边称赞皇上英明,一边到太子跟前卖好。
老百姓们却没有这么多心思,他们是天下最容易满足的一个群体,只要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得下去,他们就觉得上位者是好的,册封太子这样的大事,在普通百姓家,也不过是三两天的谈资,随后照样该干嘛干嘛。
在这一盛事面前,展颜家几个孩子的册封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乌恩其虽然挂着亲王的头衔,但他是蒙古亲王,展飞却被册封为端郡王,是实打实的宗室郡王,宝音和恩和分别被册封为端容和硕格格和端和和硕格格,可以说完全是把展颜当做亲王看待的,她的子女才能有这种封号和级别,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事,但因为玄烨的强势,也没人敢表示出不满。
其实原本按照玄烨的意思,他真想直接把展颜的子女封为亲王和公主,只是展颜不同意,说现在这样就已经很惹眼了,玄烨拗不过她,只能暂时先这样,私下里和胤礽说起时,胤礽也觉得只给一个郡王衔太委屈她的姑爸爸,父子两个在这个问题上态度空前一致。
册立太子是国之大事,随后就有一系列的祭天活动,并且要到盛京拜祭祖宗,三月二十八,玄烨就带着皇太后和胤礽以及其他随行人员,一起往盛京去了,展颜一家也在随行队伍当中。
这还是展颜第一次去盛京,也就是后世的沈阳,并且住进沈阳故宫里面,她一家人单独一个院落,距离皇太后的院子并不远,每天都要去陪皇太后说会儿话,双胞胎特讨老太太喜欢,被她整日带在身边,见人就炫耀。
圣驾在盛京并没有停留很久,到宗庙祭奠过祖宗,就重新出发,这次是一路南行,开始玄烨的第三次南巡,一行的女眷们又当是游山玩水,正事都是男人们负责,要说舒心,确实很舒心,却因为限制重重,玩的并不尽兴,皇太后还说,不如上次和展颜轻装便服来的痛快。
一路走走停停,着重到山东登泰山祭天,又去了孔子故里,接着到扬州、杭州、福州、一路南行至广州湾,广东巡抚和两广总督早得到消息,做好了迎驾准备,亲自把圣上一行人迎接到府衙内,接下来几天玄烨就在这两位的陪同下游广州,展颜等人不与他们一起活动,换了便服,也到广州港去玩,皇太后在宫里虽然见过南怀仁这个外国人,在广州港见了几艘外国货轮,看着洋人来来往往仍觉得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