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木便冲着老牛头再次点点头,让他继续说。
“公子是不是瞧不出来这块碎锦有何异常之处?”老牛头笑嘻嘻的问道。
崔启言看着帕子上面的碎锦微微颌首,沉吟道:“确实看不出来异常之处!”
“公子,这锦缎上面的花色和颜色少说也得有六十年了……”老牛头抻着脖子用手指了指上面的福字,“这是宫锦!若是公子不知道,只管找一个老织工让他看看,他一准能看出来这是哪里送来的料子。”
“你说甚?”崔启言蹭的一下站起来。睁圆了眼睛,“你确信?”
老牛头重重地点头。“小人家以前也是富贵过的,这种东西多少见过,小时候也曾穿过这种布料。”
“你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崔启言的眼眸突然之间变得冷冽,语调阴沉。
老牛头往李进身边缩了缩,低声道:“实不敢瞒公子。小人祖父最小的叔叔曾在前朝宫里做黄门,多少也曾见过了一点世面。也曾往家里偷拿了那么几匹……”
“崔郎,这些都是祖上的事情,关老牛头何事,崔郎看到在他提供了消息,请不要为难与他。若是别人问起之时,望崔郎遮掩一二!”安木在一旁语调轻盈,如同在说今天晚上要吃些什么那般。浑没当做一回事。
崔启言目光闪烁,深深地看了安木两眼,思忖了一下。今日得了这块碎锦,比葛婆子更加重要,张家不会无缘无故的告诉自己这件事,想必是那个赁房子客商和劫匪有关系。
想到这里便拿定了主意,拱手道:“今日赠锦之恩,在下多谢。待得他日。以图后报。”说完这句话,提出告辞。
崔启言刚刚出暖阁,吕氏便怪道:“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说了几个字就跑了?”
“婶婶不要着急。所谓君子一诺,重如千金。他既是想做君子,我说出来了他没有反对,那自然就是答应了。”
“可他是密谍司的人啊?”吕氏忍不住说道。
安木微微一笑,“可他是崔家嫡子,密谍司的人会撒谎。崔家嫡子不能撒谎。”
吕氏听了这话,如同坠入了迷雾之中,摸不着头脑,喃喃念了好几句‘崔家子’,也没想明白。
可是她有一个好处,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反正大事有大姐,小事有李进。俩人都解决不了就去找张致和,如果张致和也解决也不了,那就是天大的事,只等着伸脖子挨刀吧。
所以,只是愁了一会,立刻眉开眼笑,和安木说起了其他事情。
安木眉头轻蹙,似笑非笑的看着吕氏,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是我也象婶婶这样,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那就好了。”
吕氏哈哈大笑,问安木准备去晏府穿什么衣裳,要不要把银楼的人请来打几件首饰,倒是一心一意的要把所有的首饰都往安木头上堆。安木看了看她满头金翠,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这一头十几斤,累不累啊?颈椎受得了吗?
崔启言大踏步的走出了张府,谢过了将他送出门外的李进,跳上了自家的马车。刚刚上了马车,便觉得身上一冷,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拿起了手里拿着那块碎锦,仔仔细细的端祥了一阵,才跺了跺脚。车夫得了信儿,立刻扬鞭。
马车里的崔启言,微微闭上了眼,眼前突然出现一人,笑言晏晏,软语轻柔,端端正正坐在自己前方。
“我这是怎么了?”
蓦地睁开眼,随即甩了甩头,往手炉里添了一块炭,抱在了手中。手炉在手,便觉得身上暖和了起来。忍不住深深吁出了一口气。
看着从口中如同长龙也似的哈气,崔启言又怔了起来。
良久,马车里传出一声叫骂,“还没到春天呢……”
车夫疑惑的抬了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眨了眨眼。
李进站在门楼下笼着袖子,一直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了巷子口。刚要转身,却看到天空中稀稀落落的飘起了雪花,一朵两朵,在空中盘旋飞舞,如同一个个调皮的精灵。
“又过了一年呀!”李进唏嘘不已。然后转过身吩咐门房,让他跑去晏家递拜贴。
那门房最爱帮李进干私活,每次都要赏他几文钱。这次果不其然,李进随手扔了他十文钱,喜得他脸上挤成了一团。顾不得外面的雪花,回到屋里抓起了蓑衣和斗笠将拜贴裹上了油纸揣到怀里,撒开腿就往晏家跑。
“下雪了?”安木看到李进头上飘着几粒白色,吃惊的问道。
李进往头上随便拍了拍,却招来吕氏一阵叫骂,让他赶紧滚到外面拍干净再进来。
俩人正在争执,却听到安木一声幽幽的长叹,立刻停住了斗嘴。
“家里的地儿也不知怎么样呢?这雪下的这么早,商情不保……”
☆、第125章 夜谈
送往晏家的帖子很快有了回信。下午,晏家的人冒着风雪,来给张府送了回帖。
崔启言来访的事情在张府没有生起任何的波澜,只是稍微被人议论一下便消失了下去。
晚上,张致和回来之后,安木和他说了崔启言的事情,当张致和听到安木将甜水井胡同的事情和崔启言说过之后,微微颌首。
“这件事情让密谍司去查会更好些,咱们自己动手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来有什么问题。”
“老师,您说这绑架的劫匪会不会和前朝的人有关?”安木以手支肘,突然问道。
张致和眼光微微一闪,走到门边看了看,仔细的又掩上了门,低声说道:“有件事情,也该告诉你了。”
“什么事?”安木奇怪的问道。
“便是安家,和前朝其实有关。”张致和略显尴尬的说道。
“啊?”安木被吓了一跳,差点跳了起来。乱臣贼子她可不想当,她还想挣些钱快快乐乐的当富翁呢。
“老师可不要告诉我,咱家是什么流亡的皇族吧?我可受不了。”安木抚着心口,颤声说道。
“想到哪里去了?”张致和无奈的摇摇头,“我说的是咱家……呃,安家在陈州城当铺里的珠宝。”
“啥破珠宝?不就是值个几万贯吗?咱的精油作坊一天能出产多少挣多少,老师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珠宝还值得让人追杀咱们?”安木一听到珠宝两个字,便嗤之以鼻。
“珠宝里有前朝的国玺……”
“啊?”安木彻底傻了眼。国玺是什么东西。她当然知道,难道就是秦始皇用过的前朝国玺吗?这个东西不是一直在宋朝皇宫中吗?怎么就又变成了在他家的珠宝堆里?
“赶紧砸了!”安木急道。什么破国玺,能比自己的命宝贵吗?
张致和瞪了她一眼,耐心的解释。“这个东西,其实原本不是安家的,所以安家没有资格销毁。要说到这事,需要从安家的祖籍开始说起……”
安克明祖上是后晋时成德军节度使安重荣,到唐朝时家族败落,便携子孙去河北路居住。后来子孙不昌。便只剩下安克明祖父这一脉,其他几脉死的死,亡的亡。后来安克明的祖父便决定将家迁回中原。
只是后来出了一件大事,才没有迁成。原来是李唐的一个王室子弟,携带着传国玉玺逃到了河北路。安家的一个邻居世受李唐大恩收留了他。没有想到,却被人告发。当时那个邻居家中被人血洗,派人过来求救,安克明的祖父想着以前曾同朝为官,便派了两个儿子过去帮下忙,谁能想到。那些贼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毛贼,带着军中的神臂弓,勇猛非凡。
不出几个回合,安克明的父亲和叔叔当即穿胸而亡。
安克明祖父一下子痛失了两个爱子,仅仅只剩下安克明一根独苗,对邻居恨的咬牙切齿。等到假装毛贼的官员退去后。找到了邻居家中存活下来的人,严加拷问。这才知道原来是李唐王室的一个子弟逃到了他家。
那人临死前说,李唐子弟早已经从密道逃生。邻居一家一百多口人,就是为了保护李唐子弟的性命,甘愿战死。
安克明祖父怒不可遏,你们愿意死,那是你们的事情。可是咱们俩人距离足足将近十里地,你们居然派人来请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当即将此人斩成肉泥。
又在邻居家中刮地三尺,找到了两个密道,凡是密道里的活人拷问出口供后即刻处死。
后来。在一个非常秘密的秘室中,发现了五个来不及带走的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其中一个里面只有黄绸,一层一层包裹着。打开一下,安克明祖父傻了眼。
又过个十几年,等到安克明长大成人之后,祖父便去世了,去世前替安克明娶了妻,交待他一定要回到朔州故居去。安克明捧着祖父和父亲叔叔的骨灰,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路上,生了一场大病,从此之后安克明消失。
张致和不喜欢朔州,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