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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回答是将枪口瞄准沙发上的海洋,徐缓地扣下扳机。
“住手!”
血色迅速地白海洋的脸上退去,她浑身一颤,无力自救,只能咬紧牙关、闭起眼睛,等着承受子弹贯穿她身体的痛楚。
砰!
耳际响起的枪声震得她的耳膜隐隐作痛,但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察觉不到疼痛?她倏地一惊,难、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死了!彻骨的寒意立即漫天摱地席卷而来,转瞬间就将她淹没,她……还不想死啊!虽然不能和别离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希望能看得见他、摸得到他,和他说话。
什么东西喷到她的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而后慢慢地顺颊淌了下来?
等等,有东西喷到她的脸上……那也就是说她还有知觉了?
她没死!可她还来不及感受死里逃生的喜悦,就陡然大作的枪响给吓傻了。
砰砰砰……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她感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翻起沙发充做屏障,并以身体护佐她。
她睁开眼睛,别离胸口那片怵目心的血红倏地映入眼帘,还有他苍白的脸色。是血!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离他受伤了!
耳际尽是轰隆作响的枪声,她完全无法思考。
忽然,一个睁大眼睛的黑人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正好跟她面对面——“啊——”
海洋尖叫地晕了过去。
海洋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内了。
她茫然地环视四周,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记忆慢慢地、一点一滴地重来她的脑海——有不绝于耳的枪声,还有让她怵目惊心的那一血红……是离他受了!
她陡地坐起身,掀开身上的棉被就要下床。
一道温和的嗓音忽然钻进她的耳朵里,“小洋你觉得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摇摇头,焦急地抓住火夕的手臂,“四少,离呢?看见他受伤,有好多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来……”她脸色苍白若纸。
“离他……”火夕迟疑着。
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他、他怎么样了?”
“离他受伤不轻,刚刚动完手术出来,还没清醒。”夕的神色里透着一丝凝重。
受伤不轻?海洋的心彷佛被硬生生撕裂成两半,她颤抖着声音问:“会有生命危险吗?他现在在哪?我要去看他,”若不是为了要保护她,他也不会受伤。
“现在麻醉药剂还未退,去了也没用,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过去看离也一样。”火夕轻拍她的肩膀。
她很坚持,“我现在就要去看离。”
火夕没再试着说服她改变主意,“走吧。”
海洋在火夕的陪伴下走向隔壁的特等病房,在门开的刹那,她几乎没有勇气看向白色病床上的别离。
火夕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抿着唇摇头,鼓起勇气将视线投向别离,这一看让她心如刀割,她简直无法相信跟前浑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人会是别离!白色纱布上沾染了斑斑的血迹,她的心也在淌血。
她的记忆只到离挺身为她挡下子弹,胸口淌着血,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离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她抖着手轻抚他脸上的绷带,心痛如绞。
火夕好看的眉宇之间有一抹忧虑蔓延开来,“我们赶到的时候,离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了,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
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海洋只觉全身的血液霎时凝结成冰,“他……他会好起来的,对吧?”她需要有人能给她保证,保证离一定会没事。
火夕没有回答。
她心中的恐惧正以倍数衍生,泪腺蓦地失去控制,泪水像溃堤的黄河泛滥成灾,“医生呢?我要见医生,我去求他一定要救离。”她身形不稳地转向门口。
火夕制止她,语调轻柔地道:“小洋,医生已经尽其所能了,接下来只能靠离他自己了。”
靠离他自己?
闻言,海洋滑坐在地板上,情绪登时崩溃。
她哭得很伤心,“都是……我害他……的,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小洋,你别这么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离他愿意挺身救你是他自己的抉择,不论有什么后果,我想他都不会后悔的。”火夕将她搀扶起来。
这一番话更是让她伤心欲绝,要是离有个万一,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小洋,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火夕的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毕竟离只是你的老板而已。”
泪水不停地自眼眶中滑落,她抽抽地语不成句,“我……我不……”
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真的很害怕离会就这样一觉不醒。
不着痕迹地瞥了别离一眼,火夕选了最好的时机问她,“小洋,你爱离?”
她断断续续地答道:“我……爱、爱……他……”她此刻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肤浅地执着在两人外在条件的差异上,不肯接受他的感情,让早已经降临的幸福又飞走。
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吧!?
火夕眸子里窜起一抹星光点亮了她俊美绝伦的容颜,随即又迅速隐没,“若是离有可能会变成残废呢?”
残废?她轻柔的话语像利斧当场将她劈成两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离……会变成残废!?这句话不停地在她脑子里作响,为什么会这样?海洋的泪掉得更凶了。
“你……还会爱他,留在他的身边吗?”
她毫不迟疑地点头,“会,我会。”
火夕满意地朝躺在病床上的别离扬起一抹笑。
若不是海洋太过于伤心,流了太多的眼泪,模糊了视线,那么她就会瞧见病床上的别离正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来。
这个笨女人!之前他好端端的,她就非要计较两人在外表、家世上的差距,说什么都不肯接受他的感情,在听四少说他可能会残废之后,反倒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W * W她到底在想什么?!
别离的意识早就恢复了,在海洋颤抖着手轻抚他脸上绷带的时候,她的手怎么抖得这么严重?她在担心什么?是他的缘故吗?
他想睁开眼睛告诉她他没事了,想抚去她嗓音里的忧虑,发现眼皮竟然有如千斤重,怎么也撑不开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要起身,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身体彷佛不是他的,完全不听使唤。
是麻醉药效还没退去吗?
耳际又传来四少温和的嗓音在诉说着当她带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伤、奄奄一息了……等等,四少口中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是他吗?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身上的伤有那么严重?
他挺身替小洋捱了那一枪之后,四少就带人如同天降神兵般地出现,枪伤在他的左胸上,是流了不少的血,但是还不至于有生命的危险。
而且,还是他自己爬上救护车送医急救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什么叫医生已经尽其所能,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四少怎么说得好像他伤势严重,快要没救了似地?四少的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
海洋几近崩溃的哭泣一声声撞击着他的心,让他既心疼又不舍,情绪益发地焦躁不安了起来。
小洋,我不怪你,你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他在心中呐喊,恨不得马上起身将她拥入怀里安慰。
偏偏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可恶!
别离几乎是使尽全身的力气去睁开眼睛,反反复复试了好几次之后才终于如愿地撑开沉重的眼皮,重见光明。
她的啜泣让他的心拧成一团,胸口的郁闷越堆越高,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洋,别哭了。
就算他眼睛睁不开、身体动不了是麻醉药效未退的缘故好了,没有道理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其中必定有古怪。他没有预地对上了火夕的视线,只见她轻扬起嘴角,轻问一句,“小洋,你爱离?”
别离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我……爱、爱……他……”
她终于愿意承认啦。他心里堆积的郁闷像变魔术似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别离想开口回应她的爱,却力不从心。
他只能焦急地以眼神向火夕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火夕慢条斯理地将视线调向海洋,“若是离有可能会变成残废呢?”
吓!残废?
四少,海洋已经哭得很伤心了,你就别再刺激她了。他眼巴巴地望着火夕,有口不能言。
火夕假装没看见别离无言的祈求,“你……还会爱他,留在他的身边吗?”
“会,我会。”
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