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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远东战场极其复杂的战场形势,以及美日苏三方合计超过500万的大军在主战场上厮杀,可以说,看似宽广的远东以及泛远东地区,实际上早已是重兵云集,时刻有可能爆发更大规模的绞肉机战役。
目前,由于中国军队的进攻,日军的攻势再次凶猛起来,与之前的远东绞肉机战役期间相比,这一次日军的攻势更猛,近乎是全线进攻,意图再次夺回苏军刚刚夺回不久的共青城一带。
有迹象表明,最迟两到三个月,新一轮的大会战就将爆发,这一次,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方都开始将有些过时的战壕重新拿起来,彼此挖到了前线。
苏联人是为了死守不退,依靠成功的防御作战,换来美国的进一步支援,而日军则是为了进一步压缩苏联的远东生存空间,等待决战发起时的总攻。
预期这将是更大的一次绞肉机会战。
4月的海兰泡,虽然寒冷依旧,但却透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主要街道上,随时可以看到一辆辆军车开进开出,上面无一不是荷枪实弹,穿着新式迷彩制服的中国野战部队军人。
城北的苏俄式圆顶教堂早已被改成了远东方面军指挥部。
中国军队虽然强势占领海兰泡,夺回了曾经的土地,但由于种种原因,既没有建立新的行政区划,也没有驱赶苏联人,更没有肆意屠杀。
中国军管这个城市的时候,也按部就班地成立了市政部门,包括警察局在内的治安部门,在这几个月时间里,虽然那些让苏联人感到心惊肉跳的全副武装的中国军人到处可见,但他们似乎无视了自己一般。
一部分苏联人战战兢兢地生活着,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那些中国人。
一部分苏联人则侥幸地认为,战乱时期是最佳的乘火打劫时机,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新成立的中方警察局逮捕,并迅速宣判,基本都逃不过最高刑罚标准,被快速枪决。
这样一来,海兰泡的情况,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局势中。
虽然如今的海兰泡,中国人不多,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中国人更是很少,但今天,他们总算是能昂首挺胸地走在那些俄式建筑包围的街道上。
虽然没有如同报纸上说的中亚和西伯利亚一样,成立自己的行政区域单位,但所有中国人都意识到,这里将不再是苏联人侵占的远东,而是我们自己的远东。
正式恢复了海兰泡称谓的这座城市,除了配合军队的后勤人力外,普通中国人,或者说追逐着商机的中国人,正在变多。
黑龙江边,国防军为了后勤补给,在积极修建永久性的钢混桥的同时,也布置了大量的渡轮。这些军用渡轮,横渡能力强,不仅能将坦克等重型装备运输过去,还免费向民众开放。
大移民政策虽然还没有在远东地区全面展开,但根据政策,国家已经默许黑龙江境内居民,自发性地前往新占领领土。并且,不论是经商还是种地,都能向占领地区新成立的当地中国政府申请。种养殖可以得到土地和工具,经商则可以低价租赁国防军收缴的部分商铺,可以同时向驻军和苏联人做生意。
江边渡口,一名五十出头的中年汉族男子,背着一个时下常见的大帆布包,里面装的鼓囊囊的。手上提着的一根长棍状物体,用布条捆扎了起来,看起来不只是何物。
男子虽然年龄看起来不小了,但目光很有神,精气神都不错,眺望着江水,愣愣地出神。
“一晃就是四十四年了,爹,娘……”
看着那滚滚流去的黑龙江水,中年男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江水,从那波光粼粼间,看到了染红的江水,看到了一个个挣扎的人影,看到了被刺刀挑进江水里而正在下沉的母亲,看到了临死不怯,抱着自己跳下江水,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岸边。父亲他却因为力竭,最终无力爬上岸边,只是把自己顶了上去。
记忆中,他记不清有多少同胞被杀死,也记不起有多少人被推入江中,但他自始至终都记得,有那么一个苏联士兵,脸上有一个圆形的铁蹄形伤疤,大异于常人,而正是这个沙俄士兵,用刺刀狠狠地刺向了自己和母亲。
父亲虽然扑了过来,推开了自己和母亲,但母亲却被愤怒的伤疤苏俄屠夫几步上前,直接用刺刀挑进了黑龙江滚滚江水中。
他仿佛依稀记得,自己家在海兰泡,最早的时候,记忆中并没有那些俄国大胡子屠夫的身影,日常见得最多的,依然是中国同胞。
自己家中有一家成规模的药店,父亲看病医人,并且不只是面向那些中国同胞,对一些途径海兰泡的苏俄商人也会施以援手。母亲则抓药配药,经常免费为一些患者煎熬煮药,不时地免去一些苦难同胞的要钱。
父亲的手艺很好,又有黑龙江的药材来源,在海兰泡的生意一直做得有声有色,家中小有资产,在老毛子来的时候,父亲正考虑盘下隔壁的一家皮毛店,用来扩大药店规模,因为那时候海兰泡的中国人已经很多了。
记忆中,自己怕冷,父亲最喜欢拉着自己的手,在大冬天地将自己的小手藏在他的大袖子中,用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小手。
按照父亲的意思,只等自己长大,就要接他的班,行医救人,再娶一房贤惠的媳妇,像母亲一样,男主医女主药房,把祖传的门生经营的好好的。
然而,那些老毛子屠夫的到来,毁了自己的家庭,杀害了自己的父母,更毁掉了自己一生。
辗转回到中国境内后,自己的生活变得孤苦伶仃,只有依靠对中医的天分,在一家中医铺子做碾药切药的学徒。
虽然那个年代,生活困苦,但勤劳肯干的自己,却获得了老中医的刮目相看,认为自己能够继承他的祖业,把女儿和中医铺子都交到了他手中。
随后几十年,生活在黑河的他,见惯了来来去去的侵略者,有毛子,有日本鬼子,但他的生活总算没有继续坏下去。
十一年前,新中国成立,黑河迎来了春天,包括他在内的黑河人民彻底脱离了日日夜夜战战兢兢,生怕老毛子或者鬼子来搞种族灭绝屠杀的日子。
五年前,妻子病逝,孙子出世了。
三年前,一个海兰泡惨案的幸存者,当年大他六岁的一个邻街大哥神秘兮兮地找到了他,这个一直在海兰泡和黑龙江两地来回倒腾的倒爷,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济民啊,老哥给你说个事儿,你还记得,当年我们那一街人,在江边被屠杀的事情不?我在海兰泡,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刀疤脸小队长……加上他,老子的本子上,记了十二个老毛子了……”
大哥胡山海的突然来临,打乱了他的生活,但也为他带来了最重要的消息。
虽然,之前许多人都在说,当年的侩子手老毛子,有不少人在大屠杀后都分享了到了胜利的果实,不但占据了海兰泡的中国人财产,还在那里当上了官员,最后定居了下来。
这也是胡山海长期流窜做倒爷的原因。
他一直在暗中查访,当年屠杀中国人的老毛子侩子手,想要找出真凶报仇。
当年参与屠杀的老毛子实在是很多,他找到的那十一个老毛子都不是他们屠杀那一条街的侩子手。直到他遇到了那个伤疤脸苏联老头,那个特别到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标志,一眼就勾起了他所有的回忆。
当年那一条街,活下来的人里面,不超过五个,其他的几人先后去世,只有年纪较小的胡山海和林济民活了下来。
胡山海顺其自然地找到了林济民,妻子早已去世,儿子已经成家立业的林济民当即就决定,带上家伙,去海兰泡看看。
国防军堆满各大报纸头条的节节胜利,让他看到了一线报仇的希望。
“苟活人世数十载,上愧对父母,下愧对一颗良心。”
林济民望着黑龙江水叹道,随即走到江边,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点纸钱和香蜡,把香蜡点燃,再把一张张纸钱点燃,撒入黑龙江江水中。
“爹!娘!我又来看你们了……”
江边渡口的国防军士兵虽然看到了远处的动静,还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最终却是叹息了一声。
“那是做什么的?”一名士兵小声地问班长。
“老毛子造的孽,你刚来,这半年来江边烧钱纸的,不下几十人,可怜……”国防军的这名卫戍班长叹息一声,指着江边说道,“对面海兰泡,到那边,那一大段江边,当年老毛子用刺刀把我们中国人挑下了江里,屠杀了好几千人。”
“狗日的老毛子,老子总有一天要枪毙几个狗日的来泄恨。”小兵是个典型的热血小兵,愤恨地说道。
“先站好你的岗。”班长把小兵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