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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日后都将成为喷气式战机的王牌教官,而战时,则可能成长为世界级的空中超级王牌。
“是啊,怎么,又看上基地的哪位女兵了?下午就是X机首飞了,你别给我搞出什么幺蛾子,说不定哪位高官就会前来观摩首飞。”许丙港一边想象着抽象的空战动作,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泡妞,难道还不能保持一个潇洒英俊的相貌?我们可是飞行员,自然要拿出军队精英的气势来,更不能让上级长官看走眼。”对于X机,王喜珠也是极其羡慕队长,最近几次关键性试飞,都是队长上,自己这些人还是他学生呢,王喜珠也就上周飞了第一次,感觉比螺旋桨战机强大了太多。
“滴……”
当紧急集合的哨音响起时,许丙港和王喜珠犹如受惊的豹子一样冲出了飞行员宿舍,听哨音的节奏,三短两长,那是仅次于实战级别的紧急集合哨。
很快,飞行员小队就集合完毕,然而,他们发现,站在面前的居然是X项目的军方负责人,空军大校张朝民。
“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十分钟以后,共和国最高精神领袖,复兴党党魁,最高权力委员会委员长张蜀生将亲赴本机场,参加下午的首飞仪式。”张朝民是典型的铁面型军官,今天更是满脸铁色,“现在给你们5分钟去准备,五分钟后集合,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宿舍,等候委员长。”
什么?委员长要来!!而且还是十分钟以后就到了。
这个消息一扔出来,顿时如同滚油锅里点燃了火,飞行员们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如果不是军纪约束,说不定当场就要欢呼出来。
“委员长来之前就说了,这次不光是看飞机,还要看看科学工作者,看看我们,更要看看你们这些共和国第一批喷气式战机飞行员。稍息!立定,向左转,齐步走!”
下达完命令,张朝民望向那一队齐步走回宿舍的飞行员,不禁面带笑容,只有他知道,这一年来,这些飞行员,尤其是最早的飞行员许丙港同志付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
然而,仅仅是十分钟后,张朝民在见完委员长后,就得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什么?你说许丙港同志的父亲病危??”
张朝民颤抖着手从通信参谋手中接过了那份报告,这是一份刚刚从宜宾人民军武装部发出的电报,由空军参谋部转发到商周机场手中。
说起来都很凑巧,许丙港是宜宾人,但除了早年共和国解放时期曾经四处参战外,却一直停留在四川境内,参与各种机型的定型试飞。在X喷气式飞机研制进度到了真人驾机试飞的关键时刻,空军上级部门再次想到了他。
然而,许丙港这些年却过的很艰难,不是部队上的,也不是生活上的,更不是感情上的,而是来自对家人的担忧。
家中有一个姐姐,他是弟弟。
母亲身体健康,父亲却得了肺结核,是那种民间常说的肺痨,一咳嗽就不停,还吐血,常年患病在床,辗转看过多家医院,都得不到根治。也幸亏许丙港的军饷很高,特级飞行员的工资加各种补贴,比他们县的县委书记还高。
但这些钱,无一例外地花在了看病上。
共和国虽然解决了看病容易的问题,但还做不到完全免费,只有那种家庭特别困难的,才可以得到医疗救助。而像许丙港这样的高收入家庭,却并不符合规定。
而且,更麻烦的是,老爷子和老夫人不愿意离开农村,最后,许丙港只能自己花钱,雇了一个村里的阿姨帮忙照看,和自己的老大姐轮流着照顾父母亲。
后来,空军有关部门得到反映,有关方面专门为他安排了一份救助,却被他拒绝了,然后,空军领导又帮忙协调医院,最后连西南人民医院也去过了,还是无法根治。
不是市面上没有治疗肺结核的药,而是老爷子的肺痨已经是晚期,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即便是国内一种在世界上都卖得极好的肺结核药物“肺康泰”都无法根治。
于是,这两年,许丙港一边专心于X机的试飞工作,一边还要分心在老父亲身上,一直依靠着自己丰厚的飞行员收入养家。
可是,偏偏如此关键的时刻,还有三个小时X机就要首飞的时候,却传来了既定飞行员父亲病危的消息,这让张朝民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找人商量,这里最高负责人就是他了。想来想去,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空军司令员范思然中将。
“基本就是这个情况,许丙港同志的情况是有些特殊,现在这个样子……范司令员,你看怎么处理。许丙港在全军都算得上王牌飞行员,在屡次试飞中,遭遇各种危险无数,甚至受伤数次,是立过一等功的特级试飞员,全国都找不出比他更好更有经验的试飞员,没有他,首飞是无法保证安全的。”张朝民忐忑地问道,如果说出于军人的无私奉献立场,出于崇高的爱国立场,或者说换了自己父亲出事情,他都可以帮自己下决定,等首飞大事过去后,再提。
但是,这是关系到别人的大事情,关系到许丙港同志的事情,他虽然是上级,但却无权隐瞒。
职务需求和个人情感两方面的角度出发,让他感到很犹豫。
看到范思然中将皱着眉头,张朝民补充道,“这些年,老人家曾经问过许丙港同志的工作,但为了保密,许丙港一直说自己是在云南服役。为了避免泄密和家里的事情影响军队的工作,他的家人,老父母亲和爱人都不知道他就在离家几十里的地方服役。”
X机工程的重大程度无容置疑,别说许丙港,就是张朝民都小心翼翼地隐瞒着家人,家里当教师的妻子,还以为张朝民在青海服役。
范思然中将长叹一声:“都说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不过这样的事情,我们却是不应该草率处置,这样吧,你等着,先联系空军有关部门,让市武装部先把老人送到最好的医院,调配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我先把这个事情向委员长说一下。”
他很清楚,这不是单纯的善心与否的问题,万一推迟首飞,那影响到的就是委员长,还有整个X机工程的安排,事情可大可小,换了其他朝代,甚至国外,自己处置不好被撤职是小事,其他人也受连累就是大事了。
军国无小事,还是让委员长来决断吧。冒着风险把事情告诉委员长,总比冒着风险隐瞒情况,或者擅自作出决定强。
几分钟后,正在韩振阳陪同下视察一些试飞所需要的仪器时,范思然走到张蜀生身边,小声地汇报了这个情况,而且说明了许丙港是唯一的经验型喷气式战机飞行员,只有他亲自上场,风险才能降低到最低。因为这是定型首飞,不是普通试飞,换了其他的普通飞行员,肯定不行。
“呃?情况很紧急,家事国事,无一是小,X机工程很重要,但飞行员的父亲却只有一个,要是错过了,会让人遗憾一辈子。先暂停首飞的准备工作,把许丙港同志叫来,另外准备好汽车。”张蜀生又问了一些关于许丙港的情况,这才果断下了命令,对于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人命关天,当然不是小事。
在后世,他倒是知道许多类似的事情,但大多数都是以悲剧性的结果结束,什么某某士兵,完成任务后才知道家里亲人去世,或者执行什么任务,隔绝了和家人的消息,这都不是人民军的传统。
人民军是铁一般纪律的队伍,但同时也是一支人民的军队,形式主义要向现实主义让步,在尽量不影响集体利益和国家完全利益的情况下,合理地作出决定才是正确的。
三分钟后,许丙港跑步到张蜀生跟前,同时,王喜珠等人已经在开始为他收拾换洗衣物了。
“许丙港同志,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空军刚刚收到宜宾…武装部转发的电报,说你父亲病危。”
当张蜀生说到这里的时候,许丙港的双眼忽然睁大,眼神中布满了巨大的震惊和悲痛,父亲一直是他最牵挂的亲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在X机项目完成后,请一个长假,回家好好陪几天父亲。而如今,父亲的病危却从委员长口中亲自道出,让他感到巨大的悲痛的同时,却又感到一种使命感的鞭笞。
究竟是向委员长开口请假,还是留在这里完成首飞。
身为人子,他当然希望马上就出现在父亲的病床前,但身为一名空军中校,他却又有理智,尤其是站在委员长面前,看到这个影响了全球华人的最高领袖,心中不由复杂莫名。
“我……委员长……”许丙港忐忑无比,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别说敢提出请假的事情,不是不敢,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