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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也打了快十天了,从开始勉强能吃饱,到现在快基本吃不饱,长此下去,没枪没弹没粮食,我看部队没有垮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倒要自己崩溃了。”
这是宋哲元和韩复渠最担心的事情,一旦出现枪支弹药不足,粮食不够的情况,部队除了去北平城里抢,就只有任逃兵出现了。
南京国民政府本来不至于狼狈到这种地步,但仓促决定的大会战,补给运输乱成了一窝粥,十几个师的后勤补给,给南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使得补给正常化。
“报告!第十八路军军长陈将军电话。”
这时,外面一个通信兵起身喊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宋哲元走了过去,接过了电话,“陈军长,我是宋哲元。”
二十分钟后,宋哲元与韩复渠来到了西南军设在北平城靠近城门的第十八路军军部。
“宋军长,韩军长请坐,来人,给两位军长上茶。”
陈军干净利索地吩咐道,不时勤务兵就端来了两本西南的清茶,“昨晚日军的夜袭是突然了点,两位军长受惊了,陈某以茶代酒,敬两位。”
这倒不是陈军的虚伪之言,作为乙等师,宋哲元与韩复渠完全可以慢腾腾地开拔前来,更大可以在战斗不利时后撤,把问题抛给西南和国军的主力部队。但他们没用,两人的部队虽然训练差、装备补给差,但作战意志却不差,在这次日军夜袭前,他们可是死死地守住了阵地。
“陈军长说笑了,和贵军比起来,我们算是有些丢人现眼了,唉,昨晚如果不是贵军结尾,我和韩兄倒是丢脸丢到家了。”
宋哲元也知道,以昨晚西南军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自己与韩复渠的部队在人家面前,那就是一堆无用的数字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宋军长,说句实话,贵军战斗力虽然并不出众,但作战意志并不差,甚至称得上优秀。昨晚的战斗中,就有不少士兵抱着手榴弹和夜袭的日军同归于尽,更不说之前的防御作战,贵军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陈军摇摇头,功过不是以胜败来定的,作为乙等师,他们能有这样的战斗意志已经是一种大功了。
“唉……”韩复渠本来想说什么,但看到宋哲元向他使眼色,也就不说了。
陈军见两人如此,哪里不明白,韩复渠有话说,应该是想向自己抱怨什么,但却被宋哲元制止了,毕竟,在宋哲元看来,自己和他们始终不是一个阵营的,即便之前自己同样将缴获的日军枪弹和掷弹筒送给了他们。
在中国,永远有一种东西存在,那就是阵营之分,就算到了抗战的民族大战场,也是如此。
“这次让二位来,是有一份西南最高领导人张蜀生总长送给贵军的礼物。”见二人有些呐言,陈军也不多说,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改变的,但这不影响他做事,同样无法影响老师的决定。
随即,陈军一摆手,站在远处的作战参谋走过来,敬礼之后递给他一份文件。
“两位看看吧。”
宋哲元有些疑惑地接过文件,却发现是一封信。
“宋军长、韩军长亲鉴:
值此国难当头,全民抗日之际,慎行远在西南,无法亲赴前线,犹感难安。
听闻二位将军辖数万虎贲之师,喋血鏖战于北平城下,慎行虽远在西南,但也满腔感慨。想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千古以来英雄何其多,屡有保家卫国之辈青史留名。两位率部抗日,死战不退,实乃当代犹存之民族英雄,可歌可敬。
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所谓好事难成,不过如此。闻听陈军所报,两位将军所部缺枪少弹,补给不足,数万将士,已至万般艰难之境地。慎行虽远在西南,却也捶胸顿足,为两位将军惋惜,为那怀抱手榴弹冲锋之勇士惋惜。
故此,慎行特为二位将军准备了一份薄礼,备上枪弹若干,军费一笔,希望二位将军以此为凭借,坚定抗日之决心,杀戮更多倭寇,再立新功。”
落款是西南联合自治政府最高总务长张蜀生。
“这,这……”
宋哲元一开始还能镇定自若,但读着读着就不由地念出声来,心情激动,难以自制。让人难以想象,远在西南的这位张总长居然如此高评自己与韩复渠,还要给予军火和军费补给。
“张总长此等作风,实在是让人敬佩之至。”韩复渠也感慨莫名,千等万等,千般请求,南京的蒋委员长都是各种推脱,实质性的东西总是见不到,然而,对自己二人根本没有补给责任的西南,居然要支援自己,这实在是荒唐之余,让人感慨。
“二位军长请吧,这是总长的亲笔信,第一批补给已经到了。”
陈军见二人震惊的样子,不由暗道,老师的做法果然是如此大义凛然,换一个人绝对无法做到,在这个时代,能够如此识大体,以大局为重,也只有老师一人了。
几人出了指挥部,不远处就是一个空旷的停车场,此时已经停了二十多辆大卡车,旁边站着一个排的部队看守。
“敬礼!!”
看守部队见一众指挥部军官走来,立定敬礼,气势威严。
陈军走到一辆汽车前,向车旁的卫兵敬了一个礼,“打开车厢。”
“是!”
两个卫兵手脚利索地打开了车厢,显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长条军火箱子。两人爬上去,又有两个卫兵过来帮忙,这才抬下来一个。
军火箱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箱子的步枪,保养得很好,枪油的味道飘了出来,味道很浓。
“好枪!!”
宋哲元二人光看这枪的造型,就觉得很不错,虽然能看出是一种毛瑟枪,但很多地方却比汉阳造做的强太多了。比如枪木就做得很细致,枪身的一些地方能看到长期使用过后留下的淡淡白痕,但却没有像汉阳造那样,用的年月多了,枪都被磨凹了,而这里面的枪,虽然也能看出是老枪,但却完好无损。
二人随意拿起一支步枪,用射击的姿势瞄了瞄,发现感觉很不错。
“是一把好枪啊。这是什么型号的步枪?”韩复渠也感慨道。
“这是我们西南刚换装下来不久的华夏一型步枪,是一种很不错的步枪,射击精度和后坐力都比老毛瑟和汉阳造优秀的多。”陈军也爱不释手地拿起一支把玩,当年他从年轻小伙的年纪时就用这种步枪了,到现在也十几年了,当年的青年如今也是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了。当年民团的时候,他就用的是这种型号。
“陈军长,这些都是给我们的?”宋哲元和韩复渠还是有些不敢想象,下意识地问道。
“不错,第一批的五千枝步枪和弹药,这里是一部分,剩下的部分明天就会到。除了步枪和子弹,还有这些东西。”
陈军走到另外一辆卡车前,示意打开车厢,抬下来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拆卸好的以马克沁为原型,西南生产的19年式重机枪。
“除了步枪和弹药外,张总长钦点的军火单上面,2万枝步枪外,还有总计300挺重机枪和40门迫击炮。这些虽然都是西南的库存军火,但经过检查,完全还处于正常状态。”
陈军报出了一个让宋哲元差点没站稳的数字,韩复渠也是微微张大了嘴,这,这张蜀生也太慷慨了吧。
以宋哲元二人的思维,哪里能够明白张蜀生的做法,在他们还局现在小门小户搞军阀斗争的时代时,张蜀生已经在考虑如何减少那些抗日英雄们的死伤了。
“陈军长,私下问一句,张总长不会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条件吧?”
韩复渠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毕竟在他看来,这可是一笔庞大到无比的军火,尤其是西南与国民党还是对手,张蜀生怎么舍得来武装自己这些乙等师,难道是想撬委员长的门脚?
不过,韩复渠心里也有想法,如果真要是撬门脚,自己怕也是可以多想想的。以那位张总长的作风,看起来比委员长确实更有前途一些,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也更有领导人魄力。
陈军摇摇头,“你们不必多想,总长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反而是你们,如果接受了这笔军火,以后必然会受到南京的猜忌,接受与否,两位军长自行决定吧。这也是总长的意思。”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宋哲元叹息道,“要,为什么不要。拿了张总长的枪支弹药,无以为报,只有多杀鬼子来报答火线援手之恩。至于委员长,还是等度过了日寇这一关再想吧。”
“是啊,这些年,戎马生涯,韩某也有些累了。战死沙场也就罢了,侥幸活着看到日寇落败的话,韩某何须等委员长责罚,必定自请卸职,回家种田也罢。”韩复渠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