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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马上前,到了映枫庄的大门前,下马,随意的放开马的缰绳,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大门前。
站定,并没有去叩门。
才刚刚站稳,映枫庄的大门立刻打开,家丁稳步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陛下,我家庄主恭候多时。”
薛羽祥微微颔首,大步走了进去,一进映枫庄,目光一扫,眼中有笑意浮动。
陌生的环境却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论是阁楼亭榭还是小桥流水,所有的安排只要用两个字来诠释就可以了,那就是--舒服。
注重享受,真是她一直都没有改变的习惯。
往前走去,也见到映枫庄内有人闪过,只是匆匆一瞥就能发现,那绝对是高手。
还没有见到庄主其人就可以感觉到映枫庄内卧虎藏龙,小小的一个映枫庄,占据了一座不大的山,却如一直盘踞的苍龙,随时都可以冲天而起,横扫天下。
“这里便是庄主的院落,陛下请。”家丁停在了院门前,并没有踏入。
薛羽祥点头,举步迈入院中。
影杀和影魅互看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并没有等到主子阻止的命令,两个人怀着一半护主的心一半好奇跟了进去。
穿过重重枫树,身上染了清新的树木香气。
顺着小路一直走到尽头,看到的是树下榻上白衣胜雪的女子,飘逸衣裙铺展开来,上面沾染着如火的枫叶,乌黑发丝随意的挽起,有细碎长发好似瀑布垂泄在双肩。
纤纤素指正端着茶碗在喝茶,目光流转间见到他的身影,唇边缓缓有笑容绽放,竟比这漫山红叶还要绚烂。
茶碗被交到旁边那个漂亮的南宫照手中,眼中满是笑意,轻轻的红唇微启,吐出柔柔的一声:“来了。”
没有丝毫的惊诧,没有再见的惊喜,只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似乎,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应该,在此时此地,如此平静的相见。
“你不记得来看我,只好我来。”薛羽祥笑着,没有邪肆没有阴霾更没有所谓帝王的高深莫测,只是那么笑着,平静的发自心底的笑。
食指微曲,南宫芯钰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看我这个记性,竟然忘记去看你了。”
她自然记得当初和亲之时,她离开暄旭帝国的皇宫,薛羽祥要了她的一个保证,要她记得回去看他。
“你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薛羽祥一边笑,一边走近南宫芯钰,终于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住,静静的凝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
“损失?”南宫芯钰手指轻叩,挑眉轻笑,“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损失?”
“一月之期,你没来。”薛羽祥平静的说着,没有任何的指责,只是在陈诉一件事情。
听不出来他话语中有任何的喜怒,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自然无需去。”南宫芯钰挑眉轻笑,云淡风轻,“和亲之时,你同样没有来。”
诡异的对话,奇怪的气场,弄得院中的旁人全都莫名其妙。
影杀和影魅一头雾水,紫玉曜钟婧灵等人也是莫名其妙,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南宫照的身上。
看得南宫照汗毛直立,无声的擦擦冷汗,在心里大吼,都看他做什么?
他又不知道。
听到南宫芯钰的话,薛羽祥笑了起来:“芯钰,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我也没有想到你到了这里不掩盖锋芒了。”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摆摆手,南宫照立刻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薛羽祥坐了下去,与南宫芯钰平视着,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事实用眼神纠缠,传递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信息。
一时之间,诡异的沉默在院中流转,弄得众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来我也没有什么锋芒。”薛羽祥轻轻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慵懒的女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让如此的气定神闲,不愧是自己一直追逐的人。
“没错。”南宫芯钰悠然轻笑,“你本来就是刀锋,锐不可当。”
所谓的锋芒,是别人偶然一现的锋利,而他,本身就是出鞘的刀锋,从来不加掩饰。
只是,那些人将珍珠当鱼目,怨不得旁人了。
“称赞的话听多了,还是你的最好听。”薛羽祥拿过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
挑了挑眉:“又是上好的茶,你果然是半点也不会降低标准。”
“那是。”南宫芯钰并没有因为否定,她就是喜欢什么都用最好的,所有的问题,她没有苛求,只是习惯使然罢了。
“所以你身边就放着这么多的俊男美女。”薛羽祥第一次露出了犀利的光芒,目光的停驻点自然是南宫照。
“我的习惯你不是知道的吗?”南宫芯钰伸手拉住薛羽祥,亲昵的将他拉到身边来坐,自然而然的靠在南宫照的怀里。
这动作早就做了千万遍,十分的娴熟。
“身边一定要有人,不然的话,你夜不能寐。”薛羽祥缓缓的说出这句话,脸上依旧在笑,只不过那笑容已经被眼底的冰寒所破坏。
美则美矣,只是,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质问的话,逼人的气势,并没有影响南宫芯钰,仅仅是换来她的轻笑,微微的挑眉:“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薛羽祥眼眸轻眯,莫名其妙的问话让旁边的众人更是感觉到气场不对。
明明两个人都是在笑,尤其是刚才还气氛良好,像两个相逢的老友似的轻松感觉。
怎么才短短一瞬间,两个人之间就突然晴转阴,厄……好像这样形容不太对,应该是电闪雷鸣。
刀光剑影,好激烈啊。
只是,他们看出来问题不对,却不知道问题在哪里。
“什么时候?”薛羽祥终于开口,他要确定,他知道瞒不了南宫芯钰多久,但是,他要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南宫芯钰并没有回答薛羽祥的话,而是侧首,看向紫玉曜:“你可认识他?”
紫玉曜看向薛羽祥,不太明白南宫芯钰的意思:“如今暄旭帝国的皇上,有什么问题?”
紫玉曜的话一说完,薛羽祥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厉害。”
“承让。”南宫芯钰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赞美。
“怎么不会认错?”薛羽祥目光扫了一下紫玉曜之后,重新落到南宫芯钰的身上。
南宫芯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太白痴了。
侮辱她的智商,浪费她的时间。
“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薛羽祥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哪里有问题。
说演技,他绝对有自信,那个痴傻九皇子的扮相绝对不会有人识破。
所以他很好奇,到底南宫芯钰是从哪里看出来破绽的。
“一路走来受伤与在树周围闲逛受伤完全不同。”南宫芯钰笑着将薛羽祥想要的答案扔给他。
一句话说的薛羽祥全身一震,他想到了那晚易颀容去宫中找南宫芯钰,他不放心她守在外面,最后做出是因为噩梦才一路跑来的假象。
薛羽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的眯起眼眸:“看来你的警惕性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
对于一个痴傻皇子她都能警觉起来,真是让他无语。
该说她心太细还是……太没有安全感?
“一个痴傻皇子半夜跑到我的院落本来就不正常。”南宫芯钰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吗?”
南宫照在一旁不解的眨眼,哪里有问题?
薛羽祥略略思索立刻了然,懊悔的一拍自己的额头:“是我疏忽了。”
南宫芯钰看到南宫照还没有想明白,慢慢的解释着:“一个守着痴傻皇子的宫女可以睡这么熟吗?连自己的主子离开都不知道?”
薛羽祥点头承认:“这个确实是一大败笔。”
他早就习惯了让照顾自己的老宫女“熟睡”,省得来干扰他的事情,哪里忘了,奴才照顾主子是天经地义了。
时刻留心主子的需要才是正常的。
又怎么会任由他跑出去。
“当然,这个是其一,一时的疏忽也有可能。”南宫芯钰挑眉轻笑,“最大的败笔就是,痴傻的九殿下竟然可以一路跑到我那里,当宫里的侍卫都是瞎子啊?”
毕竟他们两个人的院子离了有一段距离,就算宫中的侍卫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连个傻傻的皇子都看不到吧。
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没有人看到。
而没有人看到的结果就是,这个傻皇子不傻。
不仅不傻而且还十分的厉害,至少可以躲开宫中侍卫。
再加上转天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某些刺破薛羽祥脚底的石子被找出来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一路跑来的还是在附近刻意刺破的。
“哈哈……”薛羽祥仰头大笑着,“不愧是芯钰,我都忘记了这个。”
当时自己也是太急了,尤其是看到易颀容那个样子,还要带南宫芯钰走,开什么玩笑,芯钰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