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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真之。”德川庆喜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秋山真之,说道,“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应该努力去做。”
“可希望又在。哪里呢?”秋山真之叹息道,“日本想要站起来,就先得战胜中国,然后战胜露国。可现在,我们第一步就已经输了。
”
“你刚才说的并不全对。。”德川庆喜笑了笑,说道,“那只是日本可以走的一条路,但却不是必须得走的道路。”
“什么?!。”秋山真之吃惊地说道,
“当初,我国维新初成,即有人叫嚷征韩征清,以穷兵黩武为求富求强之路。”德川庆喜说道,“贻害至今,连你这个日本百年少有之天才,也堕入其中不能自拔。”
“还请将军明示。。”秋山真之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恭敬地问道,
“我国欲开拓万里波涛,耀皇威。于海外,朝鲜国小力弱,征之尚无大碍,以中国之大,日本如何能一气吞之?”德川庆喜说道,“以当时举国昏老朽之清国,以我日本之力,若蚕食之,虽耗费时日,而清国必亡!而我国全力攻之,其创痛之下,必觉醒之,而此亚洲之睡狮,一旦苏醒,纵然以西欧诸国之合力,亦未必能制之。”
秋山真之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所以,中国能有今日之成就,皆赖我日本刺激之力也。”德川庆喜说道,
“如今中国已醒,我日本不但无法败之,反处瓜分豆剖之势,免于亡国已属万幸,如何能再趁势而起?”秋山真之问道,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中国当成敌人呢?真之。”德川庆喜看着秋山真之,平静地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们即使不打败中国,也有能够重新站起来的办法?”
“将军的意思是?=。
“中国想要崛起,最大的敌人,不是西欧诸国,而是与中国土地同样辽阔,人口同样众多的露西亚!”德川庆喜说道,“我们能够看见,中国和露西亚的战争,必将震惊世界!”
“中国和露西亚必有一战,又能给日本带来什么?”秋山真之问道,
“给日本带来重新站起来的机会!”德川庆喜说道,“无论中国和露西亚谁最后战胜,胜利一方的实力也必定会遭到极大的削弱,那时,无论是中国还是露国,都不会再成为制约日本的因素,那时,也就是日本能够站起来的时候。”
“我懂了!将军!”秋山真之此时终于恍然大悟,他的脸因为激动和兴奋,居然出现了可怕的扭曲,“当中国和露西亚因为战争而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日本复国之日!”
德川庆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将军,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我们的武士替英国人打仗?把他们都留在国内不行吗?一旦他们伤亡得太多,等到中国和露西亚交战的时候,日本需要趁时而起,却没有可用之人怎么办?”秋山真之象是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
“伊藤故相在时,所至为钦服者,知道是谁吗?真之?”德川庆喜没有回答秋山真之的提问,却反过来问了他一句。
“在下曾有所耳闻,是清国的李鸿章李中堂,也就是今天的华夏共和国李执政。”秋山真之答道,
“当初伊藤故相每谈及此老翁,总不吝溢美之词,言中国非有此老翁不遗余力主持大局,几有覆亡之虞。”德川庆喜说道,“以今日之势见之,此言不虚啊。”
(五百五十一)也是“以夷制夷”?
请将军详示。”秋山真之说道,
“此老翁仅忍辱负重这一条,就非你我能及,而可比者,唯伊藤故相耳。”德川庆喜长叹一声,说道,“清国以行将就木之身,赖其左右持扶,得以不亡,而此老翁所最为擅长者,为‘以夷制夷’之道,其即以此四字,得存清国免亡于西国,而今日华夏之盛,亦赖此四字。”
“‘以夷制夷’?”秋山真之想不到德川庆喜居然会提出来这么一个老调子,不由得追问道,“此不过以牺牲利权拉一国打一国之技,昔古时张仪、苏秦之流而已,将军为何独言此等外交末技?”
“你错了,真之,如果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是想不到这四个字的。”德川庆喜说道,“你知道吗?真之?明治二十七年我国首次征清,即使成功,能多从清国那里榨出些赔款出来,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要割得中国之土地,恐难以为力。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清国有李鸿章!”
“大本营那时已经制定了计划,我们如果战胜清国,将要从清国割去辽东及台湾等地,以为我日本之土。”秋山真之说道,“当时若能战胜,这些地方定为我日本所有,李鸿章即使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了北洋海陆军,他又凭什么能阻止我们呢?”
“就凭这‘以。夷制夷’四字!”德川庆喜说道,“假设我国战胜清国,此老翁定然向露西亚许以满洲之权益,露西亚久欲图满洲为其所有,必不准我国得到辽东之地,到时候说不定会联合法德等国向我国发难,而我国虽然战胜了清国,而久战兵疲之师,必不能当西国之兵,势必要做出让步,因此到手的胜利也就会大打折扣,对于这一点,伊藤故相也是十分清楚的。”
听了德川庆喜的话,秋。山真之默然不语,显然,他知道德川庆喜所说的事情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因此,当。我海军初败于黄海之时,伊藤故相已知事不可为,乃力促大本营与清国议和停战,如果再打下去,引起西国干涉,对我国将大为不利。”德川庆喜说道,“果然,我军新败不久,李鸿章便向露人示利,露人便欲兴兵图我,若非伊藤故相果断决定同清国议和停战,则我国必遭大难,伊藤君真我国之大功臣也!惜乎英年早逝。”
秋山真之默默地听着德川庆喜的讲述,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德川庆喜说的都是真的。
“而我国趁清国。因‘巨野教案’引发德人强夺青岛,二次兴兵征清,然不意又遭败绩,说到底,根源还是在李鸿章身上。”德川庆喜继续说道,
“我军二次征清之时,李鸿章正。重病不能理事,所有海陆战事,皆孙纲与刘铭传二人所为,将军为何说根源在李鸿章身上呢?”秋山真之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
“孙纲为年轻气盛之。悍将。所以敢于我海军‘富士’‘八岛’两巨舰正面相角。所依仗者。无非‘龙扬’一舰而已。”德川庆喜说道。“而此亚洲之第一巨舰。为法人助中国建造。法人本为中国之仇敌。此番何以助中国造舰?是因为中国把广州湾租给了法国人。做为取得法国帮助地条件!而促成这件事地。正是李鸿章!”
听了德川庆喜地解释。秋山真之地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一舰兴邦。直至今日啊!”德川庆喜叹息道。“这‘以夷制夷’之术。非李鸿章不能为也。”
“将军许英人在我国募兵。难道也和这‘以夷制夷’有关?”秋山真之问道。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拳头地指关节因为用力地关系。已经开始变得发白。
他地哥哥秋山好古地骨灰。刚刚从万里之遥地南非运回了日本。
自己一生最为敬爱地兄长。已经和千千万万地战友一起。把生命留在了那一片他以前从没去过地土地上。
“如果不让英国人在布尔人的土地上把鲜血流尽,损耗他们的实力,他们会允许我们在未来的哪一天脱离他们的控制吗?真之?”德川庆喜用严厉地目光看着秋山真之,说道,“如果不让英国人的目光从日本离开,即使到了中国和俄国拼得两败俱伤的那一天,日本能够毫无牵挂的站起来吗?”
秋山真之紧紧握住的双拳慢慢的松开了。
他现在才明白,德川庆喜也是在玩“以夷制夷”的把戏!
想到自己的好古哥哥牺牲得还是有价值的,秋山真之强忍住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说
您做得对,将军。”
“我老了,我希望,你能在将来,做得比我更好。”德川庆喜赞许地看着秋山真之,说道。
“伊藤故相雄才大略,肯定也看到了这些,”秋山真之说道,“可他居然会受不了孙纲的言辞污辱而自尽,又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伊藤君为国家做出的牺牲。”德川庆喜的脸上现出悲伤之色,他一字一字地说道,“伟大啊,伊藤君。”
“您说什么?”秋山真之惊愣地问道,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伊藤君也和。你秋山君一样,是我日本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德川庆喜叹息着说道,“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死吗?真之?”
“我不明白。”秋山真。之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说道。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