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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上不仅有好人,也有坏人,要让他在旁边学习怎么去面对,省得将来突然要独自去面对,到那时候,自己不在他身边,要是碰到紧急情况就是能帮上忙也是来不及。这时候民风还是淳朴的,而且一般人人都讲诚信,不信不义之人很难在社会上有立足之地,选拔官员的时候,考察的最重点便是孝道和信义,但王况觉得有必要让王冼对人心的万般变化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要认识到不仅有好人,也有坏人,所以也就时常的给王冼灌输一些所谓的厚黑学。没想到王冼这两年学得倒是不错,或许他不是个学的好料子,但肯定是个从政的好苗。
一路上就再也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事故,有羽林军百人队跟着,不要说什么豪强,就是山贼什么的也是望风而走,要撸虎须也没人敢动到羽林头上呀,那可是天子亲军。甚至有时候必须穿城而过的时候,地方上官员也好,豪强也罢,也会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上一段路。
这一路上,王况依旧是和来长安一样,除了晚上宿于驿站之外,除了有些官道是穿城而过的外,基本都是绕城而走,到了饭点就找个僻静所在埋锅造饭,开始第一天的时候,那些第一次跟着的羽林军士还有点不满,但等到他们吃过了由孙嘉英监督着做的饭菜之后,就不再有任何的怨言,赶路也积极起来,都想着早点到预定的地点早点吃上好吃的,自然了,那些曾经跟着王况走过一次的老兵们也就成了指挥,一会调派这个去拾柴禾,一会调派那个去抓野味,或者是去捕鱼什么的,反正他们自己就袖手不干,还振振有词:“某等得监督着你们干,这要万一你们做错什么了,也好随时纠正不是?某等可是跟着宣德郎行了三个月的路的。”
因为有了地方上的配合,加上拉马车的马基本都换成了好马,这可比当初来长安时的劣马速度快了许多,当初在建安,王况不是没想过买好马,可建安实在是离政治经济心太远,有钱也很难买到好马,现在好了,这次出发,除了李老2赏的四匹五花马被分给黄大李管事他们骑乘外,王况还一口气在西市花了五万贯买了二十匹好马,平均一匹马就花了两千多贯,也就是两千多两银子,这也是王况现在有个官身在,否则这一口气买二十匹好马,大理寺的衙役就该找上门来了:你没事买那么多马做什么?
这五万贯花得可真心疼,要不是有程处默和林家的支持,自己是买不起的,算来算去,自己现在的身家也不过万来贯而已,当然不包括李老2赏的黄金在里面,那可是硬通货,得留着压箱底。
一路上,野人母子根本就没闹过,该吃吃,该睡睡,就是每天定时牵了出来让她解手的时候,也是乖乖的跟着黄大走,那样子就仿佛是一只从小就被王冼养熟了的宠物。所以在走了两天后,王况干脆将母野人的笼门给打了开来,随她自己愿意,想出来逛就出来逛,就是解手,也不再叫黄大跟着了,随她自己去。刚放出来的第一天,众军士还是戒备心很重的,个个手握刀把,只要野人有一点异常,他们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上前一顿乱刀砍下去,临行前,上官可是秘密的叮嘱过的,若是宣德郎有一丝半点的闪失,那他们就等着流放千里吧,这可是陛下亲口说的,因此由不得他们不小心。但等见了几次野人一付乖宝宝的模样后,这些家伙也就不再防备着,有胆子大的,甚至还会去抢野人的甜酒吃,野人也不着恼,就是把酒壶紧紧的抱着不肯松手,也不伤人。结果到了最后,一到饭点,野人自己走出笼子挤进人堆里的时候,这些军士也就见怪不怪了,若是坐不下,还会埋怨:“你倒是坐别处去啊,你不嫌挤,某还嫌呢。说是归说,却是自己另挑了个去处,把位置留给野人。
由于要绕道房山,因此王况他们并没在旬阳改乘船只,而是一直沿官道到了郧乡后,渡江南下直取房山。在第十五日,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房山,王况他们并没有入城,而是找了个当地猎户做向导,将车队留在官道边驻扎,自己和王冼及黄大则带了野人往山上走,羽林军士们自然不放心,也跟了二十来人过来,不过王况不让他们跟太近,而是在百丈外远远跟着。
向导按王况的要求,把王况带到了一处森林最为茂密且远离人烟的地方,这里有一条小溪流自山上流下来,汇入南河,再流入大江,而且从几乎已经把小山道给掩埋了的及膝高杂草看,这里很少有人行走,要有,也就是一些猎户,但也不常来。王况决定就在这里把野人母子放归山林。
本来向导刚一见到野人的时候,是吓得连连喊叫的死活也不愿意带路的,但到最后,见野人并无伤人之意,这才壮胆给王况带路,这也大半是看在王况给的两吊钱的分上,两吊钱,他可要忙活两个月,还要冒着一定的危险,这只带个路就得两吊,身后又有二十多军士跟着,这怎么看起来都是好赚的钱,任谁也舍不得放弃的。
见到跟着的小郎君低身跟那毛人说了什么,又手指了指山上,猎户不解这是要做什么。但等到他见那大毛人像是揽着孩子似的,把小郎君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不住的在小郎君头上摩挲许久,这才抱起小毛人一步三回头的向山上走去,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要将毛人放归山林。心下奇怪,但却又不敢问起,王况看出了他的迷惑,不过也不想解释什么,山野之人,讲道理没用,讲什么人性什么的,都是没用,不是说他们不讲这些,只是他们目前养家糊口是压过一切的,但凡是阻碍他们养家的障碍,都会被他们尽了力的破坏掉,所以,自己并不能像当初救江豚一样,让猎户们也将野人视为伙伴,水的哺乳动物本来就有亲近人的天性,而野人反而是因为心智太高,对人类反而有防备之心,不大可能成为帮助猎户的伙伴。这是无法避免的,王况只能是见一个救一个,好在也正是因为野人心智高,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捕获的,这一对能被捕获,当初想来也是刚生产,身体虚弱。再说了,自己又不是当地父母官,人家能敬你,当你是个官,那算不错的了,要是不敬的,只要不伤了你,不理你也是很平常。自己可没那能耐强行不让当地百姓捕捉野人。
从山上回来,已经是天色擦黑,只能找驿站住一晚,等明天再往东取道谷城到汉水渡口再改乘了船顺流而下。
当晚,房山县令自然又是率了地方官员前来拜访一番,对于王况的传闻,早在前两个月就从皇帝发的诏书知道了,连陛下都要发诏寻访名医为其治病的人,叫谷城县上下怎么不小心对待?三番五次的要王况搬到县衙门去住,被王况谢绝了后,又见王况确实不似作假模假样推辞的架式,这才离去,心感慨,难怪陛下重视,如此年纪轻轻却又如此的知道进退,谨守法度之人,确实该当,又听军士说,这宣德郎绕道房山竟然只是为了放一对毛人归山,心想,这宣德郎估摸着怕是喜欢毛人的,嗯,以后若是有人再捕获到,就劝其放归山林便是,免得被宣德郎知晓了心生不快,那可大大不妙。房山好歹也算是个县,能当上离长安并不远的县县令的,哪个朝是没个同年同窗的?不然的话早就被发配到偏远之地了,王况和几个小公爷交好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虽然说他品级别还比王况高了一点,但架不住人家后台更硬啊。
王况倒是没想到,自己想做而做不得的事情,房山县令今后就帮他做了,而多年后,房山县令竟然也因此而得了好处,这也是房山县令始料未及的。
因着房山离谷城有两百多里,虽然是官道,可却只是简易官道,间也有不少是盘山而行,马车的速度也提不起来,一个时辰只能走四五十里地,如果顺利也要走五个时辰,要是碰到山道狭窄,花费的时间就更是长,所以,天蒙蒙亮,队伍就出发了,行不到十里,就听得远处一声接一声的长啸,听声似是直奔车队而来,众军士大惊,连忙纷纷下马,取了兵器,将车队团团的护在间。
王况也是奇怪,听这声音,像似人叫,又像是猿啼,只有王冼,听了后面露喜色,钻出了马车,扶着车厢站着,不住的叫:“在这里,在这里。”
莫非是那野人?王况也钻出了车厢。王况没听过野人的大叫声音,不敢确定,但是,王冼王况兄弟在这房山可是没什么认识的人的,除了野人,别的解释不通,也只有王冼,天天去看野人,这才会熟悉。因此就喝令那帮军士把兵器收了,但依旧围和护卫着车队。
小半柱香的时间没过,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