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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道:“哎,我刚才没说清楚。每个人只能猜一次灯谜,只能猜一次!”
杜景甜闻言大笑,颤着手指数落道着那伙计:“噢,刚才你怎么不说呢。啊,刚才你怎么不说呢?大家伙评评理,这家伙分明就是见我夫君擅长猜谜,才临时编出了这么个理由。你这理由,骗鬼呢啊!”
“是啊,这店家也太不守信誉了。”
“嗯,这店家钻到钱眼里了啊。”
“十商九奸,这话还真没错。”
“为啥不让那个公子猜谜,天底下没有这么个道理!”
一时群情激昂,众百姓纷纷数落着黑心的伙计。
“不,不是这样的。”
伙计连忙摆手,若是真闹起来,莫说他今日的生意做不好,怕以后的上元日他都无法在这长安城立足了。
“阿甜!”
李括瞪了杜景甜一眼,制止了对方的胡闹。“店家做的小本生意,你莫要再生事!我们要那么多花灯作甚,再说,我又不一定都能猜出谜底。”
“听话,我们再去前面走走。”
李括拉住杜景甜的手腕,便向前走去。
“店家,这是五文钱,您拿好。”
沈丽娘从荷包中捏出五枚开元通宝,递给了伙计。
“谢谢,谢谢,真是好人,好人吶!”
在百姓不一的评论声中,三人终是逃离了那是非之地。
“切,死七包子,你分明就是心疼那些钱!”
杜大小姐未能得偿所愿,心情自不会好,可怜我们七郎的称呼又被大小姐一番蹂躏。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李括摊开双手,苦着一张脸抱屈道。要说阿甜的用度,在家中可是最多的,就是苦了谁也不会苦了大小姐她啊。
“是啊,景甜妹妹,你可要不要冤枉了公子啊。”
沈丽娘叹了一声,附和道。
“哼,你们两个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杜景甜不再理会二人,径直向前走去。
“阿甜,你等等我!”……
见到眼前围拢的人群,杜景甜便好奇的凑了上去。无奈面前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杜大小姐实在看不到分毫内侧的景象。
“死小七,死七包子,快来啦~~啦~~~!”
杜大小姐一施展河东狮吼神功,可苦了李括李小郎君。少年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疾步走到近前道:“不是说了吗,以后在外面不能这么叫我!”
杜大小姐却是毫不在意的双手叉腰道:“谁让有人欺负我。”
“你……哎。”
少年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也罢,大小姐你又发现什么稀奇的物件了?”
杜景甜闻言喜声道:“你看前面聚集了这么多人,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你个子高,帮我看看里面在耍些什么?”
李括几欲吐血,原来杜大小姐又起了玩心。
少年只得走到人群近前,朝场内望去。只见半亩见方的地面儿正中竖着一只彩旗,两只带钩的麻绳一端紧紧的咬勾在一起,另一端分握在两名赤膊大汉手中。离彩旗不远的地方,摆着一面大鼓,旁边立有击鼓手,看这架势,比赛该是还没有开始。
原来是牵钩!(注1)少年苦笑了一声,这下阿甜不会嚷着要玩了吧?
“这是牵钩,你玩不了的!”
李括冲杜景甜耸了耸肩,如是解释道。
“为什么本姑娘不能玩啊,本姑娘就偏要玩,还有你,死七包子,也得陪本姑娘一起玩!”
杜景甜玩心大起,其是李括一句话能搪塞过去的。这不,李将军劝人没劝成,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哎,等等,哎……”
李括就这么被杜景甜拉着挤过了人群,挤进了场内。
“你们,要参加牵钩?”
一个五大三粗,鹰鼻虬髯的壮汉瞥了二人一眼,不屑的问道。
“我们……”
“不错,姑奶奶我要玩牵钩!”
未待李括张口,杜大小姐就给出了答案,惊的那大汉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妇人要参加牵钩,这也就只能放在民风开放的大唐长安!
“好吧,你要参加哪队?”
虬髯大汉倒也是爽快,立时便允准了杜景甜的要求。
“什么是我,是我们,我和我夫君是一起的。”
杜大小姐抢前了一步,耸起了双峰近乎贴在了虬髯大汉赤裸的胸脯上。
“呃。怪我没说清。”
那大汉忙向后退了一步,解释道:“这牵钩为了保证公正公平,一起的朋友可不能分到一边。您和您夫君既是夫妻,当然不能分到一队去。”
“原来是这样!”
杜景甜吸…允着手指,沉沉点了点头。
“七郎,那我去蓝侧,你去红侧!”
思忖片刻,小娘就给出了选择。原来这牵钩双方分为红、蓝二组,以同色丝带悬于两侧。
“阿甜之命,敢不从耳?”
李括无奈的摇了摇头,主动朝系着红色丝带的一侧走去。
“请各位父老乡亲就位!”
虬髯壮汉挥将一面彩旗高高举起,呼喝道。
两侧的汉子闻言纷纷摩拳擦掌,紧紧握紧了麻绳。
“候备!”
虬髯大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喊道:“开始!”
此言一出,两边壮士纷纷发力,在急促的助战鼓声中,红、蓝两条巨龙紧紧盘卷咬合,一时风起云涌。
注1:牵钩即拔河,《封氏闻见记》中记述唐代元宵拔河的盛况:“两钩齐挽,大中立大旗为界,震鼓叫噪,使相牵引,以却者为输,名曰拔河”
第三章 上元(三)
玉漏铜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夜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上元佳节,金吾不禁,万家阖乐,共享太平盛世。不论你是金贵无比的官家身份,还是出身贫寒的苦哈哈,都可以尽情的欣赏朱雀大街上的灯树、灯楼、灯轮。
在这一刻,富贵贫寒间的界限被近乎极限的模糊。
当然欣赏够了花灯,你也可以去玩玩投壶、猜灯谜的文雅游戏。若是觉得这样还不过瘾,你还可以寻到一些同伴,去玩那力棒们最欢喜的牵钩。
不过,事实证明牵钩这种力气活,并不适合杜景甜大小姐。
红队毫无悬念的获得了比赛的胜利,而之前信心满满的杜景甜大小姐现在正耷拉着个脑袋,跟在李括身后不停抱怨着。
“我就说前面的那个胖子踩到了我的裙子,偏偏他还不信!现在好了,害的本姑娘摔了个大马趴,连带着补好的妆容都散落了去。”
她老人家不说还好,一说到这李括便忍不住想笑:“阿甜,不是我说你,你穿成这样去玩牵钩,能赢才怪!”
“去,去,去!人家正心烦呢,别来气我!”
看到杜景甜满脸的乌黑,李括摇了摇头道:“好,我家阿甜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公子,刚才你和景甜妹妹玩牵钩该是累了,不如我们先找个摊位吃些宵食,补充补充体力。”
沈丽娘适时的走到二人近前,给出了一个不错的提议。
“噢,吃东西好,吃东西好!我肚子正叫那,死小七,这下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杜大小姐一听有宵食吃,立时喜笑颜开,冲着李括的肚子就捶打了几拳。
“一定让您吃好!”
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阔步朝前走去。
大唐上元节的宵食品种甚为丰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经过一番甄选,三人在一拐角的摊位前停了下来。
李括撩起长袍便坐了下来,倒是丽娘和杜景甜扭扭妮妮的犹豫了半天。
“怎么了,小祖宗!”
李括玩味的望向杜景甜,挑逗着问道。
“这里,脏兮兮的,还有黑色的油……”
看到长凳上墨黑色的油污,杜景甜便觉一阵恶心,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李括从篓子里抽出一双筷箸递给了对方,笑声道:“出门在外哪来的那么多讲究,况且当初在客隆茶馆时,你也没这么忸怩!”
“噢,死小七,你拿我阿爷的馆子和这个地摊比?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阿爷的馆子可最是干净,哪里会有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经李括这么一说,杜大小姐可不高兴了。要说起来,客隆茶馆在整个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洁净馆子,亏小七还在馆子里打过零工,竟然拿这二者作比。
“要我说,公子说的对。出门在外,我们确实不应该太过讲究。”
沈丽娘微笑着坐了下来,从木篓中抽出了一双筷箸。
“嗯,嗯……”
杜大小姐从袖口中抽出方巾在长凳上擦了又擦,才是不甘的坐了上去。
“赶紧要些宵食,我们吃过便走。”
“伙计,来三份油锤,半斤酱羊肉,一壶好酒!”(注1)
李括点了点头,便冲不远处的伙计喊道。
“哎,客官您请好吧,三份油锤,半斤酱羊肉,一壶好酒,马上就给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