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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卢氏拍了拍杜景甜的肩膀,悉心嘱咐着。
“娘!”
杜大小姐立时来了委屈。什么叫把他看紧了,他自己心里有别的女人,她怎么看的住啊。更来气的是,之前阿爷给自己说过,要有大妇的风度,难道大妇的风度就是把丈夫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昨儿晚上,自己不过是气气他,谁知道他竟然跟个小孩子似的转身就走。
“娘知道你心里头委屈。”
李卢氏夹了李括一眼:“这个没眼力见儿的,连自己媳妇是什么心思都看不出来。还有,你那些手下也太没规矩了,竟然躲在你们婚房外偷窥。你啊,也该好好管管他们了,不然整个军营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李卢氏出身名门,对这些等级规矩看到比什么都重。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像李括手下这种做法,若是放在他阿爷手里,不把这些手下打断腿也得让他们掉层皮。
“娘亲,他们啊也就是这性子,不打紧。”
李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忙转移了话头:“对了娘亲。儿子最近听说,城南头外的桂花开了。要不要儿子差人送您出城赏桂花?儿子记得您最喜桂花的香味。”
李卢氏闻言轻拍了李括脑袋一掌道:“别打岔,什么花花草草的,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只要你们早日同房,给娘生个大白胖孙子,娘亲就打心眼里高兴!”
“娘!”
杜景甜扯了扯李卢氏的臂膀,娇羞满面。
“这有什么好羞的,做女人的迟早不得有这么一天。听娘亲一句话,女人啊,只有有了孩子,才能将丈夫拴住!”
替杜景甜拢了拢鬓边散落的发丝,李卢氏摇了摇头苦笑道。
“好啦,好啦,旁的话娘亲也不多说了,说多了你们也听不进去。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娘想一个人歇会。”
李卢氏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自行离开,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三人又向李卢氏俯身行了一礼,便要退身出屋。
“丽娘,你留一下,娘有话对你说!”
李卢氏声调陡然便高,惊的沈丽娘心中一颤。
第六十九章 社稷(一)
不知李卢氏留下沈丽娘说了些什么,总之丽娘一回到房中便锁上了屋门,独自在屋中低声抽泣。这些李括当然都不知道,因为他才一出娘亲的屋门就接到皇帝陛下的圣旨,宣他即刻进宫。
刚刚新婚的小郎官不知何事让皇帝陛下如此心急,便使了银钱予那中使,希望能探听出些消息。可那宦官却苦笑着把银钱推送了回去,言明他并不知情。
与皇帝陛下也打过了几次交道,少年对这个圣明帝王多少有些了解。在他看来,皇帝陛下固然英明神武,开创了开元盛世。但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他老人家有时确是小孩子气,往往会不顾一切的做些意气之争。这次紧急宣他入宫,莫非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陛下他老人家心痒?
在中使的催促下,少年忙换了朝服,与传旨人一道进了兴庆宫。这些时日来,皇帝陛下便终日待在勤政务本楼内。除却一些必须参加的大朝,陛下已很少上朝临政。至于日常需要批复的一些奏疏,陛下便悉数交予杨钊,和以往托付给李林甫一样,不过是换了个人,本质并没有改变。
杨钊在陛下的刻意扶持下,现在风头正劲,已隐隐压过了病相李林甫。不过皇帝陛下一直没有剥夺李林甫的右相之职,杨钊作为臣子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许多李林甫的门生故吏倒多是被外放了刺史、别驾一类的官儿,虽是品级得到了提升,到底不如待在长安来的舒坦。
一级级的攀上玄梯,在转过牡丹屏风的一瞬,李括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废物,一群废物。到了朕用你们之时,都成了一群哑巴。朕养你们何用,何用!”
杨钊、陈…希烈、王銲、崔潜等朝廷大员纷纷一字排开跪在地上,承受着皇帝陛下的雷霆暴怒。上好的赤色波斯地毯上散落着一份份奏折,众人皆是屏息凝气不敢抬头。
“陛下,李将军到了。”
那中使冲李隆基躬身一礼,尖声道。
“微臣李括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括应声跪倒,叩首道。
“哦,李爱卿来了,且过来看看这份奏折。”
李隆基瞥了一眼御案下跪着的朝廷股肱大臣,斥了一句:“你们也起来吧,难道还跪上瘾了!”
李括走到近前,拾起李隆基所指的那份奏折,翻开来稍作浏览。少年越看越惊,及至最后眉毛已经拧了倒悬。
“陛下,这……”
少年亦不知该如何作答,为难的望了李隆基一眼。
“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啊。”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先前相国府下掌柜私自囤积铁器兵刃,朕还以为是个例,但你看看这封奏折,大食人分明已经秣马厉兵,意欲进犯我西域四镇了!”
皇帝陛下所说确实非虚,从奏疏的内容来看,安西斥候在葱岭一代发现大量不明身份的游骑。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就是大食人,但基本已是八九不离十。何况大食人向呼罗珊一代增兵已非一日两日,布哈拉更是重兵集结,来往行商皆需验明路引文书严防奸细混入。
纵观如今天下,番邦中也就大食人能与大唐相抗衡。
“高仙芝向朕诉苦,说安西地广人稀,兵力严重不足,无法做到戍守好每一处堡塞。只是他可知道,朕也是无可奈何啊。”
李隆基摇了摇头接道:“我大唐刚与吐蕃展开了一场大战,北面又得提防着契丹和奚人。哪有多余的兵力给他高仙芝增补边防。”
“陛下,以微臣之见,大食人觊觎我安西四镇久矣,不得不防啊。不如调淮南团练兵入关,随高将军增防边关。”
答话的正是现在风头正劲的大唐左相杨钊,在他看来,中原诸州县的团练兵并无太大用处,不如调入安西供高仙芝调遣。这样,高老头手里有了足够的兵,就不会三天两头的上折子,发牢骚。他们这些朝廷大员耳根也就落了清静。
“调团练兵入安西?”
李隆基蹙起眉头,细细忖度着。这倒也是一个法子,只是这团练兵从没有上过战场,可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陛下,万万不可!王銲抢过话头,言辞反对杨钊的主张。”
王銲剜了杨钊一眼道:“这团练兵仅仅是做州县防卫之用,其战力不可与中原禁军相比,更不可能跟边军相提并论。我大唐精锐兵力多出自安西、幽燕两地。调团练兵入安西,还不平白落了高仙芝笑话,说我大唐无可用之人吗!”
他倒不是真的认为团练兵的战力有多么不堪,只是凡是杨钊支持的观点他就要反对。老相李林甫的离奇病倒让朝中势力突然失衡。一向低调的杨钊突然发难,接连把许多李相爷的嫡系外放到偏远州县,这种明升暗降,钝刀子割肉的手法实在高明。若是不做抵抗,不出几年,朝中李相爷的门生故吏还不得被姓杨的清洗了个遍?
他王銲身为李林甫的左膀右臂,李党的股肱,自是与李林甫唇亡齿寒。在这个生死关头,如何能不斗,如何能不争?凭什么他杨钊可以一步登天梯,难道就因为他死皮赖脸攀上关系的远房族妹在宫中做贵妃?
“王大人此言差矣!”
杨钊可不是好惹的主,既然他王銲亮了剑,自己就不会挂免战牌!不就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京兆尹吗,下一步收拾的就是你!
“杨某认为,战力在将不在兵!老话讲的好,千军易觅,一将难求。凭借高仙芝将军的手段,什么样的兵都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何况,精兵也是练出来的。中原州县的团练兵之所以战力稍差,就是因为没有杀过敌,没有见过血。这次派团练兵入安西,就是要用实战历练他们,只有如此,我大唐的兵力才能够保持实力均衡。”
王銲亦是不甘示弱,扬了扬脖子道:“杨大人好一番书生气!战场非儿戏,让团练兵对着大食人的长枪历练?让团练兵对着大食人的弯刀历练?都是我大唐子民,陛下怎么忍心他们去送死!”
“够了!”
见二人越吵越过分,李隆基愤恨的重拍了一记桌子。这些他的左膀右臂,这些他的股肱重臣,脑子里顾虑的尽是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若是放在平时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天子,富有四海,不会在意那一点恩惠。至于以公谋私,只要不太过分,不触及自己的底线他都不会太过追究。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大食人正打着安西四镇的注意,这些股肱重臣还有心思在这里勾心斗角,思量着怎么算计对方!
“团练兵一事暂且不提,李爱卿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李隆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