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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样。”王磊过来平湖镇之前,已想得清清楚楚:“平湖镇得天独厚,土地肥沃,特别是张大人到了江陵之后,平湖镇百姓收入颇厚,难免蒙古汉军会红了眼。”
“大人高见,却不知大人有何见解。”况玉清尊敬说道:“平湖镇的一切就依靠大人了。”
他们况家就是张贵入主江陵以来最大的受益者,也是平湖镇的最大地主之一,所以况玉清还真是有心守住平湖镇,守住了平湖镇,也就是守住了他的家业。
听了况玉清的话,王磊心中也有了打算,守城最担心的就是人心不齐,既然况家支持,那事情就好办很多。
“事不宜迟,在城墙还没有修葺好之前,先在城门及破损的城墙放置拒马,还要放上这次带过来的土罐子。”
“我看了平湖镇周围皆是肥沃的水田,如今虽还不是农时,但亦可发动百姓,犁松田地,放水浸泡,这样一来既可以阻碍蒙古汉军骑兵的骑兵进攻,亦可让百姓潜意识中有归属感。”
况玉清眼前一亮,最重要的就是水田的那一招,若是真能实施起来,到时必定会让蒙古汉军的骑兵举步艰难,这些百姓潜意识中抵抗了鞑子的进攻,就会对平湖镇产生一种归属感。
“大人奇思妙想,属下实在佩服,只是时日未到,百姓不知是否会配合?”况玉清摇头说道:“百姓愚昧,不知是否会听?”
“这个倒也容易,”王磊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告示:“这是葛老爷子的话,就说这是耕种新方法便可。”
“啊,葛老爷子”况玉清抢过告示,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看到是葛老爷子的签字和印章,点头道:“大人厉害,若是有了老爷子的告示,那百姓多半会从。”
葛老爷子这两年来,为均州、江陵的农业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平常老百姓也多听过他的功劳,而且葛老爷子刚好来过平湖镇,还在他况家呆了一段时间,还说平湖镇最适合种植粮食,日后说不定平湖镇就是江陵的示范粮田,把平湖镇的百姓高兴坏了。
“玉清,你明日把大伙召集起来吧。”王磊语气突然严肃了几分:“以前他们怎样,在下一概不究,但是从明日开始,他们就要听在下的话,接受我的训练,若是误了事,老子定然按照均州军军纪严惩。”
王磊说到最后,刚开始表现出来的和谐可亲的形象消失尽怠,突然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军人,只有经过杀戮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
况玉清不由自主缩了缩头颅,连忙点头:“是,属下马上照办。”
次日,平湖镇的厢军到了八十二人,十八人被罚绕平湖镇跑三圈,乡兵到达人数是三百一十二人,其余八十八人绕平湖镇跑了两圈。
让厢军和乡兵预想不到的是,这个瘸了腿的新来的大人,竟然带着一只曾经受伤而瘸了的腿带他们一起跑,到最后一圈时,瘸了腿的王大人,几乎是拖着一条腿一边爬着前行。
“大、大人,你别跑了。”跑在他身后的厢军,忍不住哭道:“我们自己会跑,我们自己会跑。”
“跑,给老子跑。”王磊虽是瘸了腿,但是他的心不瘸,他的意志坚强只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军人,是的,只有军人才会如此。
“哭,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平湖镇,你们好好看看,那是良田,这是你们的家园,你们的亲人,你的生计,你们的一辈子都是在这里,无论你们日后会走到哪里,这里都是你们的根。”
“朝廷,远得很,江陵,也不近,老子不说什么忠君爱国,老子不说你们需要爱戴大人,但是这里是你们的地盘,你们的地盘就应该他**的你们做主。”
“包括老子在外的均州、江陵所有人这两年都是张大人施政的受益者,若不是张大人,我们每天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忙碌,而现在呢?”
“你们穿的都是新衣服,你们都吃得很饱,有些人还因为要吃早饭而迟到,你们难道忘记了以前曾经过的日子吗?”
“我不说鞑子的残忍,我也不说鞑子的狠毒。”
“我只告诉你们,鞑子会把你们的良田变成马场,鞑子会把你们的妻儿变成奴隶。”
“老子瘸了腿,每个月可以拿朝廷的俸禄,老子平素赶着马车,每天可以赚着花不完的钱,但是老子却抛弃了有了孩子的妻子,老子瘸了腿,老子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辛苦,老子就是不想看到我的婆娘,还有我将要出生的孩子,成了别人的奴隶。”
“都给老子跑。”王磊大声的呐喊,仿佛在整个平湖镇震荡,第二天厢军、乡兵再也没有一个人迟到,他们看着瘸了腿的王大人,跟他们一起训练,做得比他们双脚健全的人还要好,他们看着瘸了腿的王大人,跟他们一起跑步,跑得比他们双脚健全的人还要稳,还要快。他们相信王磊说的那句话,他付出了比他们多十倍的辛苦。
在况家的帮忙之下,平湖镇迅速的周转起来,首先开始的是水田的活计,有葛老爷子的告示,大伙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以期望明年会更好,江陵的粮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价,他们手里有了闲钱,然而谁怕手里的钱多?
然后就是厢军和乡兵的训练,他们憋了一股气,所谓将是兵的种,有王磊这样的拼命三郎,这帮兔崽子想不拼命都很难。
然而这些毕竟是临时充数的乡兵,厢军还好说,毕竟有一定基础,但是乡兵就不好说,就算是连基本的训练都不能完成。
王磊耐下心,手把手教他们,每逢训练时又是以身作则,过了几天总算是学会了拉弓射箭,但准头就只能很遗憾的说一个字:差。
王磊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接下来一心训练他们使用弩箭,这样才有了进步,十支弩箭倒有一两支能够射得有准头的了。
很快,检验他们本领的时刻到了。汉阳的蒙古汉军,当淮西的战事逐渐稳定下来,果然禁不住寂寞,因为汉阳的军粮已开始出现短缺,而且鞑子已经三个月一分钱也不发给他们了。
按道理来说,一般的蒙古汉军士卒还没有这个胆子,但当几个鞑子带领百来个蒙古汉军时,这伙人的胆子就能够把天包住了。
“真来了,真来了,有六个鞑子,其余都是蒙古汉军,大概有一百人。”况玉清跑得气喘吁吁,虽说他以前是团练,可无奈他这个团练比一般的乡兵更加不如。
“百姓都撤了回来了吗?”汉阳的军情很容易监视,至少对于平湖镇来说,只需要看好大江,鞑子的踪影就无处可逃。
况玉清不是当兵的种子啊,于是便带了几个小兵到江边监视敌情,顺便鼓舞一下地里耕种的百姓,他又是识字之人,每天把情况汇总之后给王磊,也算是物以致用,哦,应该是人尽其才吧。
“看到鞑子过江后,属下已敲响了警钟,又派人到地里找没有听到警钟的百姓。”
“都不要急,”王磊招了招手,让他们都安静下来,大声道:“或许有些人担心,鞑子是打不死的神?”
“老子今日让你们这帮兔崽子看一下,鞑子中了箭,一样会死翘翘。”
“给老子好好表现,就按照平日训练的那样就行了,哪个兔崽子若是丢了老子的脸,老子让他裸跑。”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裸跑是一个新词,对于他们来说,不穿衣服绕平湖镇跑一圈,恐怕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南方的水田,是鞑子骑兵最大的克星,这些意气风发的鞑子带着一群同样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蒙古汉军,奔向他们梦想中的粮食足够,银子足够,花姑娘足够的平湖镇,这是他们的天堂。
然而刚踏入水田,这些鞑子就傻了眼睛,战马深一步浅一步,别说跑步起来,就连走也走得不容易啊。
“你不是说这些小百姓乖乖的在家里窝冬吗?这他**的怎么回事?”蒙古骑兵的小头领,看着蒙古汉军的小队长,骂道。
小队长连忙拍马屁道:“大人,这些小老百姓,就是贱命一条,一时也闲不下来。”
“咱们先把战马留在这里,凉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蒙古骑兵的小头领没有办法,只好又骂了几声,窝了一肚子气挺着坚实的胸膛走在前面,然而这水田实在是可恨得很,深一步浅一步,等走到离平湖镇不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过见到城门也不关,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果然是好人。
“看到了没有?”王磊压低声音道:“走在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就是鞑子。”
况玉清低声道:“听说鞑子五头六臂,怎么跟咱们也差不多。”
“哼,五头六臂,老子射他一个大窟窿。”王磊冷冷说道:“给老子听好了,等鞑子来到跟前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