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配合着扯出笑容,明知有多牵强。“我是要问你,今年圣诞节有其它安排吗?”
她垂下眼,盯着与我交握的手。“我还能有什么安排?”
落寞的语调,扣紧了我的心,我放柔神情,低问:“如果没有,那回家过节好吗?你很久没回去了。”
她摇头,笑声酸酸楚楚的。“名不正言不顺,回去做什么?”
“再怎么说,你都是这个家的女儿呀。”我转述予洁的话。
“女儿?有人认同吗?”
“爸、予洁,还有我,都认同啊!那句话,是予洁要我说的。”
“那婶婶呢?”
我答不上来。
“那就是了。你们去吧,好好的过节气氛,别让我给弄拧了。”
“那你呢?”
“这些年还不是都一个人过,早习惯了。”她耸耸肩,态度洒脱。
“海宁……”
“真的没有关系啦,你不要担心我,我懂得安排自己的。”
我不放心,她愈是表现得满不在乎,我就愈是担虑。
没人会比我更了解她了,她打小就倔强,就算脆弱无助也会自己躲起来哭,不让人发现。
她说无所谓,可是最怕孤寂的她,怎么可能无所谓呢?
“海宁,搬回家住,好不好?”
她被我这句话给吓到,迅速地抬头看我。“你怎么突然——”
“很奇怪吗?”
“你要我回去,总得给个理由……”
女儿回家,需要什么理由?
“以前你人在高雄,这我没话说,可是现在既然搬回台北,没理由不回家住。”
“只是这样吗?”她像是极失望的垂下眼睫,让我怀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海宁?”
“婶婶容不下我,这就是理由。”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
“不是这个问题……”她泄气地靠回我肩上。“算了,我不想再让你们连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可是你一个人……现在又受伤,我怎么放得下心?”
她轻轻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重要。”
我微怔。
她等的,只是这句话吗?我的牵挂?
她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关心她吗?从小时候倔强,令我心疼的她;到荳蔻年华,令我情生意动的十八岁;再到她交了男友,令我伤痛的那五年;甚至与她分离,人在异乡的那三年,对她的牵念……不曾停止过。
她,感受不到吗?
第二幕 卷九
永远是──爱过、伤过、痛过,依然不悔
我一直都自信满满地认为,爱她不一定要说出口,我为她做的一切,她都感受得到。
但我想,我错了,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我错在太高估自己,以为什么都不说,由她自行去体会我的真心,会比舌粲莲花说尽世间情话更动人,可悲的足,她感受不到!她甚至不知道——我爱她。
直到那时,我才恍然惊觉,这些日子,我自认拥有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在高空中走钢索的人,步步惊险,一不留神,就会失足跌落。
不幸的是,我真的跌了,跌得粉身碎骨。
在她当着爸妈的面,直言不讳的说,她只是为了报复予洁带给她的屈辱才和我在一起,自始至终,不曾真心相对……
我彷佛真的感觉到,心一寸寸的被撕裂,痛,没有声音。
在我不惜豁出一切来扞卫这段感情时,她却狠狠地践踏我的真心,残忍地告诉我,她不稀罕!
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一直以来,就只有我在自作多情,难怪,她无法体会我的用心,一个不曾真心待我的女人,怎么可能感受得到我的付出呢?
她说:“男人全都一个德行,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分给另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像你这种男人,真的很脏!”
什么叫上半身给一个女人,下半身再给另一个女人?我的一切,所有能给的,早就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句话伤我多深。
她甚至认定,我为了得到她,和予洁狼狈为奸,无所不用其极地拆散她和童圣阳。
我没为自己澄清,只是觉得好悲哀,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一点都不了解我!既然在她心中,我已经是这么卑劣无耻的一个人,那我还需要再辩解什么呢?她都鄙恨我到用了这么残酷决绝的方式在报复了。
在我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的在对待她之后,换来的居然定如此难堪的下场,我得承认,我这个人是彻底的失败了。
不恨她,我只是心痛。
我心痛她必须用伤害自己的方武,来伤害那些伤害她的人。
我心痛她不懂爱。
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包括自己。
我悲哀地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当时,我说了那句话——我意外你居然这样对待你自己。
我被她伤得多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她伤自己多重?才能做到这样不顾一切地玉石俱焚?
我无法面对那样的她,所以我走。
虽然,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走是因为被伤得无力喘息,却不明白,我真正难受的,是她为了伤害我,而先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一首“爱情的海洋”,我终究还是没唱完,就像我与她,最后仍走没能一起走过这片爱情的海洋。
也许,我和她真的情缘太浅吧,强求不得,过于痴执,只是落得彼此满身伤痕。坚持了将近一辈子,这一次,我是真的死心了。
异地飘泊的生涯里,每当想起她,心还是会痛得无法呼吸,于是,我用三年的时间,去沈淀所有的爱恨情愁,让自己能够再一次,平静地站在她面前:让那些曾经椎心刺骨的痴狂心情,化为一页泛黄记忆:永远尘封在灵魂深处。
故事,该结束了,因为我和她,只能走这样,所以我也只能带着淡淡的惆怅,为我和她,划上感情的句号。
?
海宁最后还是坚持不搬回来。
她受伤的事,我没与家人多提,她一个人住,再加上受了伤,行动不便,我实在放不下心,除了固定抽空陪她去医院换药之外,只要一有时间,我也会去看她。
但是我得强调一点,我不是超人,每天睡五个小时,再加上白天的工作量,已经有点吃不清了,现在还要再照顾一个患者……问我累不累?当然累,累毙了!
但是要我抛下海宁不管,打死我都办不到,所以累归累,每天照常家里、公司,以及海宁住处三边跑。
中午时,和她通电话,问她晚上要吃什么,我顺道带过去。
她回答:“我要吃麦当劳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我不苟同的皱眉。“你都够瘦了,还吃这些垃圾食物,换别的。”
“那改成肯德基的薯条、汉堡,外加一杯可乐。”
“你没其它可说了吗?”
“有啊,不然——小骑士的薯条、汉堡、外加可乐。我要大杯的哦。”
我将电话移到另一侧,将签好名的资料夹递给一旁等待的秘书。
“佟海宁,你皮在痒啊!”
“我已经换三种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很龟毛耶!”
“问题是,你说来说去都一样啊!”我索性先搁下公事,和她ㄌㄨˊ到底。
“哪有?我一次说麦当劳,一次肯德基,一次小骑士!”
“那有什么差别!”
“有,不论招牌、念法、写法、口味,都不一样。”
“你这个强词夺理的——”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好笑。
我们这样隔着电话,为了一点小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实在幼稚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她比我早一步笑出声来,我也笑了。
“开玩笑的啦,只要是你买的,我什么都吃。”
“好,那我忙完过去找你,今天要回医院换药,你没忘记吧?”
“嗯,我等你。”
“好,那就这样。”我正要挂掉电话,及时听到她的呼喊。
“予默!”
“还有事?”我又将话筒贴回耳边。
“没。只是要说……再见。”
“嗯。”我收了线,抬眼望见秘书带笑的眼。
“和女朋友感情很好哦?”她调侃地问我。
我轻扯了下唇角,没做多余的解释。
接下来,我开了一场股东会议,又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马不停蹄地审核前半年度的财务报告,再然后是……
接踵而来的工作像是永远也忙不完,等我解决掉手边的工作,再看一下时间,才警觉——已经八点整了!
天,怎么会这么晚!海宁一定饿昏头了!
我赶紧收拾桌面,离开公司。
前往海宁住处的路上,我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