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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大部分雇的还是流民,他雇的流民待遇比时穿雇的差,没有现成宿舍,没有统一的管理,虽然工钱比照时穿发放,可是两相对比下,作坊的员工忠诚度远比村民差,如今连村民尚有点沉不住气,他们就更不用说了。这些人拥挤在作坊门口,阻止别人上工的同时,不停的煽动村民:“让掌柜出来说话掌柜吃亏了官司,作坊里今后啥章程,也要给个话呀。你瞧,打从三天前起,就没有人来咱作坊拉货的,继续干下去,工钱谁来付?”
村口的哨音此时才传到作坊前,方员外作坊对面,抄着手看热闹的时穿作坊管事,听到哨音一愣,旋即大叫:“敲警钟,敲警钟!”
时穿再把镜头转向村口,此时,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位团练,对面的闲汉也倒了两位,还有六七位团练在浴血战斗,这个时候,另一小队团练已经增援到了,赶到的团练指挥只是一名时姓族人,他站在那里跳着脚大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此时,谁有工夫向他答疑解惑?
时穿苦笑着摇头:都这工夫了,还问什么,上去打啊?
让这名时姓族人进入团练当小排长,是为了控制这支团练,让它成为自家武装,显然,这位族人不适合指挥战斗,都这时候了,还不知正确应对方法……
“结阵——”终于有人喊出了这个激动人心的词语,混乱中,不曾看清呼喊者是谁,但这声喊叫让那位时姓小排长如梦方醒,他声嘶力竭的喊出了训练已久的话语:“结阵,结阵,枪手在前,刀手在侧,弓弩手准备射击……”
他的喊叫马上引来攻击,一名骁勇的帮衬舞刀冲向了这伙增援的团练,但此时团练阵势已成,几名持枪团练挺枪刺向了对方,帮衬舞刀回防,两名团练随即左右砍来……好一条好汉,只见那帮闲将刀舞得像花一样,左挡右击,快速的将团练的刀枪挡回,而后大吼一声:“好痛!”——随着这声喊叫,他的动作顿时凝固。
在他抬手挡击的时候,露出了肋下空挡,两只长枪恰如毒蛇出笼,噗哧一声,扎入他的怀中。
平常书生意气的时姓族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遇敌结阵的威力如此大哟。
“结阵,结阵!”他继续高喊。
喊声引得相斗的团练逐渐退出缠斗,加入阵型。而帮衬们最擅长的是混战,如今团练阵势已成,帮衬们逐渐落入下风,那位时姓族兄的指挥也开始有声有色,长枪短刀在他的指挥下有板有眼——只是有板有眼而已,在望晓阁上的时穿看的直摇头:“呆板,真是呆板!”
“幸好你有一个好操典!”海公子根本不用凑到跟前,借助时穿的眼光,他已经看清了整个经过:“幸好现在团练人多势众,即便按照操典生硬的打斗下去,你也能胜利。”
望晓阁下,崔小清按着裙边匆匆向这里走来,不一会儿,楼梯声响起,崔小清边爬楼便喊:“打起来了,郎君,前面打起来了,都在问怎么办?”
话音刚落,崔小清气喘吁吁的出现了,见到阁中还有一位瘸腿瞎眼的陌生人,她愣了一下,转脸去看时穿,发觉时穿关切的目光,马上把自己的疑问抛到脑后,连声说:“村口团练跟人冲突起来,双方已有死伤,穆管事来问怎么处置?”
海公子哼了一声:“老穆越活越回去了……”
时穿阴沉着脸,回答:“昨晚已经下了命令:格杀。”
崔小清犹豫了一下,时穿马上又说:“你带五名火枪手去,命令火枪手开火——打了再说。”
“我!”崔小清喘了口气,试探:“我一个小女子……我带瑄儿去,可好?”
瑄儿是崔小清认养的族人。
时穿摇头:“这个时候是立威的时候,你自己去,命令火枪手立刻开火,以此向团练表明态度。”
崔小清站在那里,又问:“你不出面?”
时穿摇头:“施衙内还没到,东海县的情况不清楚,我暂时不能出面——你去,快去!”
崔小清哦了一声,马上转身下楼,只听楼梯上脚步顿了几次,终于还是下去了。
海公子长叹一声:“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历史上最凶残的敌人;拥有的却是古代中国做仁厚、最善良的百姓。”
时穿马上补充:“礼仪之邦啊,没办法。这是古代中华文明的巅峰,同样,也是古中国礼仪风尚的巅峰。要想让这样一群充满善良意愿的百姓凶猛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必须让他们见见血。”
“我去你留在这里,我出去帮你训练儿童,帮你建立钢铁基地。”海公子咬着牙说:“既然离不开,那就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咱俩联手,创造一个新世界。”
“去琉球!”时穿马上想到合适的地点:“基隆有煤,琉球还有你建的小基地,基础设施不用重复建了。我从大陆给你运人,你只管生产高品质的铁料——这年头好刚才被称为镔铁,价比黄金。你别的不用做,光是晒盐与炼钢,其他物资我从大陆给你运过去。”
“说定了,我明天就动身。”
“明天不成,我今晚会见施衙内,如果不出意外,我明天冲方员外下手——他手头上有七八百号人手,我全给你押上船去。”
村头的混战还在继续,等崔小清赶到村口时,尘埃落定。几名火枪手不等崔小清招呼,自发地举起枪来,随着霹雳般的枪声,几名帮衬到底不齐,剩下的帮衬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崔小清却在犹豫着是否追赶,这一犹豫,闲汉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当村口枪声响起的时候,方员外作坊的争吵立刻平息,作坊前的工匠们目瞪口呆的立在那儿,方员外情知不妙,匆匆转身走向村口,可走到半途,他改变主意,直奔家中。紧接着,方员外作坊外的员工逐渐散去,还有部分员工来对面时氏作坊,询问是否需要人少,但这时,时氏作坊已经戒严了。
村中警钟长响,路上的行人纷纷返家,不一会儿,村中的街道上变的空无一人,崔小清领着几位团练头目也惶惶的赶回来,在崔园客厅商议起来,期间,崔小清几次秘密派人询问时穿的意思。
问:“逃走的人追不追?”
答:“不用追,留着诬告、指控!”
恍然大悟的崔小清再派人来询问:“已抓捕的人怎么办?”
答:“杀了。活着的帮衬让人说不清谁有理,只有死人不说话,杀了他们,真相由我们说了算。”
一问一答中,闯村的帮衬命运决定,崔小清假意派出人手出城中召唤时穿,同时去县衙报案,而时穿在终于盼来了施衙内。衙内一来,立刻大呼:“这紧急关头,你喊我作甚——我昨天已经在盐场动手了!”
“这么快,怎么动手如此仓促?”
第284章 毁灭证据
施衙内咧开嘴,笑嘻嘻的抱怨:“还不是涟水军沉不住气嘛……”
说着,施衙内用筷子一敲茶盅,摆出长篇大论的样子,用说书的腔调开口说:“话说昨日正午,盐场突然出来了百十号人……”
时穿插嘴说:“说重点。”
施衙内瞪了时穿一眼:“这个就是重点呀……咳咳,话说昨日正午,盐场突然出来了百十号人,这伙人不是冲县城区的,他们直接到了码头,当时在码头上的有涟水军50士卒,还有东海社兵以及——你徒弟凌飞;海里则有我东海社兵的巡船六艘。
那时我不在场,是你徒弟凌飞首先上去查验,这些人说是要前往大陆买些生活物品,这话说完后,没等社兵开腔,涟水军在场的指挥使马上插话,说:‘去海州城买东西,要不了一下子去这么多人呀?’
对方马上回答:‘今日放假,所以大家相约结伴……’指挥使马上回嘴:‘怎么早不放假晚不放假,今日咱一起放假,一下子放这么多人的假,你们其他人还工作吗?’
或有人回答:‘东主被捕,作坊无人管了,所以大家放假。’也有人说:‘怎么放假,要你管?’——这不,打起来了。”
施衙内说到这儿,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汤,时穿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怒火中烧的问:“接下来呢?”
施衙内一咂嘴:“接下来,完了。”
“切——你当时不在场呀说得活灵活现,前面铺垫那么多,而后急转直下的‘完了’,真是烂尾工程。”
“自然是完了——涟水军派来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军监大人的心腹,他们在码头上扮作我们社兵,出其不意下,赤手空拳的盐丁能做什么?更何况你那徒弟凌飞,大将出身,捕盗老手,搏斗起来最是凶恶,一手掌心雷万人莫敌,雷火铳指哪打呢。盐丁没见过世面,霹雳一起,怎敢抵抗?”
“剩下的呢?”
“剩下的——大家都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