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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原理就这么简单,具体操作细节不便透露。”
“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值得你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吗?对不起我没带水,你喉咙一定很干吧。”
叶卫军“呵呵”轻笑,走到车门前转身,轻托起她的下巴:“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世界上没有巧合,任何事情都是因果相连,不奇怪吗?为什么只有你具备这么特殊的体质。”
李安民愣了愣,她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体质不是天生地长的吗?真要追根溯源,也许该问我爸妈,或许再往上辈上上辈找原因。”
叶卫军淡然地说:“跟亲人没关系,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我造成的。”
李安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他的面孔被阴影遮蔽,看不见表情,幽暗的眼瞳之中微光隐动,这种深沉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李安民胸口骤然发紧,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叶卫军嘴角轻撇,紧接着前面的话往下讲:“如果你没遇见我,潜力很难被挖掘出来,也就不会遇到那么多狗屁倒灶的怪事,说来说去,这一切都该死的是我造成的。”
听他这么说,李安民莫名地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这个意思,连忙握住他的手,斩钉截铁地表态:“不怪你!这体质又没什么不好,还能给小动物当窝,多实用,今年清明我也要请乌云进来住住。”
叶卫军敞开胸怀抱住她,歪过头轻蹭柔软的发丝,“你真是个体贴的丫头,如果是我的妹妹该有多好。”
李安民搂住他的腰拍了拍,“你不是把我当小妹?我也把你当老哥。”
叶卫军抓着她的头毛轻声问:“我倒是想,不过……兄妹之间会接吻吗?”
李安民的脸烧了起来,原来他还惦记这码窘事,如果不把这个心结打开,以后见面多尴尬,于是她把责任全推到小狐狸身上:“昨晚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是我本人的意愿,其实那个……大部分细节我都记不清楚了,那时候鬼迷心窍了嘛,做什么都不算数的。”
叶卫军苦笑着叹息:“原来那时候我也是鬼迷心窍了,好吧,你还是当被小狗咬一口算了。”
李安民把这话当作打趣,觉得他释怀了,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笑嘻嘻地说:“什么小狗,我把你当大神呀,大神的赏赐都是宝贝。”
“那你现在想要宝贝吗?”
“嗯?你说什么?”风太大,李安民没听清楚。
“……没什么,上车吧。”叶卫军替她拉开车门,声音闷闷的。
车子上路后,李安民一直歪着头打量他,叶卫军斜她两眼,“看什么?我脸上贴了金子?”
“我在琢磨我做的那个梦,你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我当时想的是只要你能陪我,我就愿意。”
叶卫军“哦”了声,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然后?”他表面看起来是漫不经心,两眼却没有焦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抖了一下,攥得指节发白。
李安民严肃地说:“后来我醒了,觉得这想法挺自私,不能因为我需要人陪就耽误你一辈子,亲兄妹也总有各自成家的那天,你哪天交女朋友了要及时告诉我,我好挪地方给你们。”
叶卫军猛踩刹车,挥拳捶上喇叭,发出的轰响声把李安民吓了一大跳,后方的出租车也差点遭殃,司机师傅及时拐弯避开追尾危机,伸脖子探脑袋大声叫骂。
“别……别激动,这车是租来的。”李安民心惊胆跳地靠在车门上,生怕他一个失控连身边的人也给捎带上。
叶卫军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抹脸,车子熄火了,打了两次没点着,他拔下车钥匙,小声地骂了句脏话,靠在椅背上仰头望车顶。
李安民一个劲儿地往车门上挤,她连这老哥板脸都怕,更别说发这么大脾气了,叶卫军凶神恶煞地瞪向她,用力拍着座位低吼:“离那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你不打我我就过去。”李安民摸向屁股,她还记得昨晚那顿竹笋炒肉丝。
叶卫军缓和了神色,对她招手:“我不打你,过来。”
李安民这才磨磨蹭蹭地靠上去,叶卫军出手如电,“咚”的在她头上钉了个毛栗子,李安民抱起头,委屈地指控:“你说不打的。”
“我这不叫打,是做老哥的独特关怀方式。”叶卫军把车钥匙狠狠插回锁孔,重新发动车子,超速飚进隧道里。
由于他发的这场无名火,李安民认真反省了一整晚,总算理出些头绪来,第二天顶着两圈熊猫眼去上学,午休时,凌阳同学在食堂外拦住她,先是赔礼道歉,接着把在地下林园说过的话又重新添枝加叶进行一番剖白,很有艺术感地做了个总结:“我有义务对那天的糊涂事负责,也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负责到底。”
李安民这次没闪神,从头到尾听完了,忍不住为这娃掬了把同情泪,因为他注定要遭受两次打击——“不好意思。”
委婉的拒绝凌阳同学不接受,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并且拿出三高尤物的架势来游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只要你没别的人选,我有信心让你喜欢上我。”
李安民只好抱歉地告诉他:“我已经有人选啦。”
凌阳不敢置信:“你不是说没有的吗?就在前天!”
李安民无奈地摊手:“没办法,我也才发现不久。”就在昨夜梦里。
凌阳阴沉着脸问:“那人是谁?”
李安民觉得没义务告诉他,但是鉴于自己伤了他的少男心,还是勉为其难地给了一个答案——
“高涵,我金不换的死党。”
乾坤的坤
高家有三男一女,高涵的父亲是长子,最小的女儿在留学期间嫁给了加拿大华裔,高家奶奶患有慢性肺病,在丈夫死后被小女儿接到国外治病疗养,去年思乡回国,起居生活便由高涵的父母照料。
一个月前,高奶奶以八十六岁高龄寿终正寝,这本来是喜丧,但兄弟之间却为遗产归属闹了起来。老人名下有四套房子,两个大套,一中套一小套,高家奶奶立下遗嘱,两大套由长孙女高涵继承,中套给二儿子,小套给三儿子,老两口留下的古董收藏品和满院子的白兰盆栽则交由小女儿打理。
老二和老三家生的是儿子,他们觉得这么划分不公平,孙女终归是外人家的,哪有孙子金贵,都认为是高涵的父母从中作梗,在老人神志不清时哄骗其在事先写好的遗嘱上签字,不依不饶地闹进殡仪馆,最后是小女儿在众人面前证实,遗嘱是母亲在她的陪同下到遗嘱公证处亲自办理,他们这才乖乖闭嘴。
高涵说:“爷爷去世前,我爸妈跑得最勤,奶奶到国外后,我爸出钱,小姑出力,爷爷奶奶生病时找不到他俩,去世分遗产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小姑为他们留情面,很多话搁心里不愿挑明,怕说了伤兄弟感情。”
李安民说:“那样的兄弟不如不要。”
高涵感同深受,又说:“但我爸跟我妈商量了之后,还是把一套房子给他们了,说家以和为贵,现在他们不来烦我爸,倒为了该怎么分房争了起来。”
李安民拍拍她的肩膀:“你爸妈是好人,好人总要吃点亏的,但他们活得开心过得自在,身心健康的人多半能长寿。”
高涵淡淡一笑,眼神黯然:“追悼会时我没哭,小婶对她的朋友说我是条白眼狼,说奶奶白疼我了,两套房子赚不到一滴泪,但我就是哭不出来,小姑也没流泪,直到奶奶被送进焚化炉,她说了一句话——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照顾不了了,那会儿才没憋得住,听谁哭我都没感觉,但是小姑哭的时候,我也跟着哭了,奶奶晚年的日子一直是她照应,最伤心的也是她,奶奶回国后,我已经到这镇上来念大学,算起来也没聚过几次,老人家走的时候很安详,我总觉得她是睡着了,感觉很不真实。”
李安民没说话,横出手臂揽住她,高涵歪过头靠在她肩上,开起了玩笑:“托你的福,凌阳现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怪物,再这么下去,全校都要误会我俩是百合花了。”
李安民捏她的脸:“谁让你没事给我乱牵红线,再说百合花又怎样,真爱跟性别没关系。”
高涵在她肩上靠了一会儿,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被你这么一说,追悼会上倒真有个没弄清性别的奇怪人士。”
李安民随口问:“怎么个奇怪法?”
高涵说:“那人吧,是在遗体告别结束后突然跑进灵堂里的,穿着身黑西装,裤腿上全是泥巴,应该是急匆匆赶来的,看长相身材是男人,说话的嗓音却像个女的。”
李安民见识过黄半仙家的小商,觉得不奇怪:“也许是个娘娘腔。”
高涵摇头:“说话腔调很正,他说他是奶奶的朋友,从外地赶来就为了献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