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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层意识后,再回想凌阳把她推在墙上撕开衣服的场面,李安民顿觉一阵反胃,也怪她自己警惕性太差,本来只是想借着摊牌的机会把话讲清楚,没想到事态发展超乎预料。
霸王硬上弓应该不是凌阳的初衷,如果地下林园真像高涵说的那样是情侣的野战地,也许其中隐藏了什么能激发欲望的因素,难道是□?
李安民敲着头靠在沙发上,男女之间的事她还没体会过,果体画多了,看□也会带着学术研究的精神去品鉴,可能时代发展了,人们对性的认识也逐渐开放,不过她本人的思想观念还是很传统的,认定肉体关系只能在夫妻之间发生,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安民闭上眼睛,脑海中募然浮现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粘稠的血液从开裂的眼角缓慢溢出,在腐烂的面孔上刷下两道弯曲的血泪,李安民感到胸前骤然紧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从心底升起,她撑住前额,想把这阵莫名涌出的情绪强压下去,却听到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女人性感的呻吟声。
声音忽高忽低,柔媚妖冶,听得李安民脸上阵阵发烫,内心也莫名地骚动起来,有股异样的热流在身体中肆虐,喘息声从压抑逐渐变得高昂,回荡在耳边,不断挑动着某根神经,让她
感到心慌意乱。
李安民在心里唾骂自己:变态呀,听女人的声音也会兴奋?李安民,你可别是个大玻璃。
在心猿意马的同时也暗自叫糟,敢情她把什么东西给引回家里来了?虽然能听到声音,但连个影子也瞧不见,这时辰阴盛阳衰,按说她该开眼了才是。
李安民抱着靠枕卧倒在沙发上,开始感到窒闷,热气在体内蒸腾,额上渗出细汗来,有点像发高烧时的症状——口干舌燥、四肢脱力,又似乎有些不同,发烧时体表温度高,怕冷不出汗,眼下倒感觉是内部热气朝外发散,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不作主了。
叶卫军回来时,李安民神志不清地匍匐在茶几上哼哼唧唧,脸色红得可媲美煮熟的螃蟹。
“怎么了?你……”叶卫军把她从茶几上拉起来,话没说完就梗在喉咙里。
李安民歪着头傻愣愣地站着,外衫敞开,露出小鸡图案的吊带衫,虽然她的身材属于太平公主的类别,但是缩骨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是深具诱惑力,更要命的是,因为平胸,她在秋冬两季不喜欢穿内衣,某个焦点部位绷在单薄的布料上若隐若现。
叶卫军触电似的放开手,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李安民火烧火燎的,感到他身上传来凉气便顺势偎过去,软绵绵地呢喃:“你回来了。”说着抬起头,眼睛里雾气氤氲,像蒙了一层水光。
叶卫军沉默了会儿,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小妹,包拿回来了,你自己去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少。”
李安民的心跳陡然加速,双手揪住他胸前的毛衣,把头埋进去磨蹭,心里像被猫抓似的蠢蠢欲动,见到叶卫军之后这种骚动就更加明显起来,这样依偎在他怀里仍然觉得不满足,还需要更多的慰藉。
叶卫军托起她的下巴,伸手轻抚燥热的面颊,哑声问:“哪里不舒服?”
“热……”刚说出一个字,喉咙里就被热气熏得干疼,覆在脸上的掌心厚实冰凉,李安民忍不住将他的手移至脖颈处,舒服地轻喘了一声,垂下眼眸,看到叶卫军的手腕上的浅痕,应该是溃疡痊愈后留下的印记。
脑中有个声音幽幽响起:“舔舔就不疼了。”
李安民心中一动,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舔腕部的伤痕,像动物顺毛一般,延着手腕向指尖寸寸挪移,舔了会儿,仰起下巴,歪头问道:“还疼吗?”
叶卫军抽回手,改而搂住她,双臂收紧,把她整个人纳入怀抱中,俯身吻住微张的嘴唇,略带试探地以舌尖轻刺牙关,小心翼翼地辗转轻吮。
李安民轻哼了声,只觉得团聚在胸腔里的热气顺着舌面缓缓转移到叶卫军的口中,身体里的燥热逐渐被抚平,却又兴起另一波麻痒的骚动。
叶卫军放开她的唇,顺着脸颊吻到耳后,张嘴含住小巧的耳垂轻啮,李安民忍不住颤抖起来,两手攀上他的肩头,喘息着轻喃:“我……难受……”
叶卫军附在她耳畔低语,李安民听不清楚,昏沉中只依稀看到有双幽暗的眼瞳深深地注视自己,窒闷感有如汹涌的波涛席卷上心头,身体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潭,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呼吸,只能在寒冷的水波中飘荡起伏。
募地眼前一亮,腿弯和背脊上似乎有了支撑点,她朝上望去,正好迎上叶卫军温柔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真的不后悔吗?我可以等……”
李安民听得没头没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在她发愣的当儿,叶卫军已然走进卧房,把她轻轻放躺在床上,自己翻到内侧,偏身压住她,一手撑起上半身,另一手按在柔软的部位来回抚触。
李安民终于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想要推拒,却发现身体不停使唤,想要阻止,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叶卫军脱去上衣,上身肌肉紧缩着,有种蓄势待发的魄力,李安民开始感到害怕了,她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跳过恋爱、结婚直接发展到上床的地步?
她喜欢叶卫军是没错,但从没想过跟他谈恋爱呀!他们之间没有恋人该有的气氛,她对他动过心吗?印象中只有安心没有动情呀。
叶卫军可能察觉到她的迟疑,停下爱抚,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别怕,没事……没事的……”他轻吻她的额心,眼角,指尖温柔地拭去泪迹。
李安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习惯于独自生活的她眷念不舍,可是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吗?就算是亲兄妹也会有各自的家庭,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一想到将来会跟他分离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感情升温】小怪难缠
“我知道,现在要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你,但是相信我,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我不会让你再吃苦。”
没有什么话比他的保证更让人安心,是什么感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分开的心情,如果嫁给他就能白头偕老,她……愿意。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眼前的景物剧烈地摇晃起来,身体似是被一股强大的拉力吸进漩涡之中,叶卫军的面孔逐渐远离,暗红色的浪潮平地翻卷而起,掀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冲击下来,瞬间将她吞没,血水中飘浮着无数残肢断骸,打着旋自她身旁掠过。
忽然,背后被轻轻托起,这股柔和的力道将她往上推送,直至浮出水面,李安民贪婪地呼吸,将腥湿的空气深深吸入肺里,睁眼四顾,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血海。
不远处,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踏水漫步,她的相貌十分丑陋,长裙被血水浸得鲜红,怀中抱着个二三岁的孩童,那孩子的皮肤呈铅灰色,紧闭双眼,靠在女人胸前一动不动。
那女人走到近处,将怀中的孩童立着放入水中,当血水淹到脖子时,那孩子张开眼睛,眼眶内血肉模糊,他对着女人伸出双手,求救似的呼唤道:“妈妈……妈妈……”
那女人却无动于衷,径自直起身,转头看向李安民,缓缓地抬起手臂上下摆动,像是在招她过去,眼见那孩子即将沉没在水里,李安民来不及多想,步伐已经自发自动地迈开,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低头一看,水面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婴儿的头颅,这些头颅仰面朝天地聚拢在她脚边,或哭或笑,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从水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妈妈”、“妈妈”……
李安民捂住耳朵,可呼唤的声音却依旧连绵不绝地在脑中盘旋,水面下的头颅越来越多,从四面汇聚而来,层层堆叠在脚下,数不清的眼球翻转着注视着她,无数张嘴一张一合,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着母亲的喂食。
李安民不自禁地弯下腰,想要将这些头颅从冰冷的血水中抱出来,手刚探入水中,涟漪就一圈圈地自指间荡开,起伏的水波朝同一个方向旋转,转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头颅被卷入飞旋的浪涛中,李安民站在漩涡中心,螺旋形的飞浪不断吸收着血水,在身周形成一圈高耸入云的血墙。墙面上依次浮现出四张巨大的鬼面,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婴儿头颅。
呼唤声变成了啼哭哀嚎,这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让身处血墙中的李安民胆战心惊,那些头颅在望着她,皱巴巴的脸孔扭曲着,眼神里充满惊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