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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番折腾,早上老满过来喊门时李安民还在睡,迷糊中感觉到有一双冰凉的手正在拍打自己的脸,睁开眼正对上苗晴的面庞,这张脸近在咫尺,甚至能看到她鼻尖上的毛孔。
昨夜的见闻还记得很清楚,李安民倒吸一口冷气,刷地坐起来,苗晴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常,笑盈盈地说:“快起来吧,三个男人早就下楼了,我看你睡得熟,本来不想叫你,结果老满快把门给拍碎了。”她直起腰板,把头发梳成马尾辫,脸色还有些苍白,精神面貌却比昨天好多了。
李安民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往苗晴的床上瞄去,干干净净,哪儿有什么血迹?昨夜要么是看错了,要么就是出现了幻觉,她放下心结,关心地问:“你的脚怎样?还能走吗?”
“还行,听老满说今天只逛附近的景区,时间上比较充裕,再说……”苗晴扭秧歌似的走到李安民身边,用肩膀推推她,“真疼了,大不了再让老叶背呗。”
李安民手一敲:“也是。”
苗晴愣了会儿,张开五指撑上额头,垂着眼皮由下往上斜瞥她:“你就不心疼?”
舟山奇行03
“心疼什么?”李安民没意会过来,苗晴微蹙眉头,啧的咂咂嘴,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老满又把门拍得砰砰作响。李安民连忙叫着“来了来了”,背起包拉着苗晴就往外赶。
吃完早饭后,老满带着众人去参观竹林里的油厂,苗晴大概是睡足了觉,跟炮筒两人兴致高昂地走在最前面,李安民没有昨天的劲头,一路上萎靡不振的,由于路线单一,跟丢了导游也不怕迷路,她就当散步一样悠哉慢行,叶卫军本来走在队伍前面,见她落下老远,又不辞辛苦地折返回来,问:“没睡好吗?瞧你脸色菜的,能去土菜馆当招牌了。”
李安民揉了揉眼睛,拍着嘴打呵欠,头点得像捣蒜:“是啊,间歇性飞蚊症又发作了,害得我整夜没睡安稳。”
叶卫军挑高半边眉毛:“你看见什么了?”
李安民把昨夜的见闻告诉他,抬头看向苗晴曼妙的身影,很难把呆站在床头的“人”跟现在的她联想到一起。叶卫军思考片刻,解释说:“你在床上看到的应该是过去发生在那间房子或那个地点的事,跟你以前看到的残像没什么区别,至于苗晴……也许是离魂……俗话说起来就是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李安民的双眼瞪得能塞进两包子。
“别觉得惊讶,这是常见现象,大部分人都有过离魂的经历,身体虚弱的人更易生魂脱体,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到罢了。”停了会儿,叶卫军又问:“你的招财龙龟呢?没戴在身上是吧。”
李安民挠着后脑傻笑:“我把它丢家里了,出来爬山,万一弄掉了怎么办?”三千块啊!
叶卫军吐了口气,从颈子上取下一块暗红色蜂窝状的石头替她戴好,“这是红浮石,我自己挖出来的,不要钱的啊,麻烦你别再拿下来了。”拉开她的领口把石头放进去。
“干嘛?那龙龟和这石头有多重要?需要这么时刻不离吗?”李安民隔着毛衣按住红浮石。
“龙龟和红浮石都有宁神定气的作用,能够平衡人体阴阳,省得你总是看到些烦心的东西。”
李安民一拍手,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段时间飞蚊症大有好转呢,原来是龙龟的功劳,戴上这些就不用跟好兄弟照面了对吧~”那可省心。
叶卫军却说:“也不尽然,至少不会再看到早已不存在的残影,依你的体质能做到这样不错了,知足吧,你要是没遇见我,说不定这会儿就被送进二院去了。”
二院?那不是省城唯一一家脑科医院吗?好家伙,拐弯抹角的损人啊,行,算他有理,说起来,如果不是遇见这位百事通的老哥,她哪还有命睡病床?连棺材板都没得躺!所以李安民对叶卫军那是溜须拍马绝不含糊的,这就关怀上了:“卫军哥,你把石头给我,自己该怎么办?”
叶卫军撇嘴笑,从衣领里又拽出一块来亮给她看,得瑟的眼神就像在说:小样儿,我还不晓得你?
他拈着红浮石像推销产品一样介绍:“这石头的主要用途是去潮气,平衡阴阳只是附带功能,苗晴和炮筒身上都有份,把它磨成粉还能当干燥剂使。”
李安民捏住石头,蜂窝状的小洞吸附在指腹上,松开手指时发出“啵”的一声,指肚子上就留下了凹洞的浅痕,再捏上去,再松开,又是“啵”一声,李安民乐了,一连捏上去好几次——“啵、啵、啵”,像鲤鱼在打水泡,看来这石头还具有调节心情的功用。
叶卫军边走边讲诉这红浮石的来历:“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则新闻,有位八十岁的老人死后多年不腐,目前这具尸身还完好的保存在火化场里,当年慕名参观的游客很多,其中不乏受邀前往探秘的人。”
“那你肯定被请去看风水了。”
叶卫军瞥了她一眼,漏气地说:“你真当我闻名天下啊?那时我跟团旅游,刚好到那附近,别人都去凑热闹,我能扫兴吗?再说风水跟尸身不腐还真没多大关系,要是诈尸那倒值得推敲。”
李安民瞪着亮晶晶的大眼不耻下问:“跟红浮石又能有啥关系?”
叶卫军不说话了,“吭坑”地清了清嗓子,舔了舔嘴唇,李安民机灵得很,立马解开保温壶递上去孝敬,叶卫军喝水润喉,表情非常满意,拍拍她的头继续讲故事:“有些学者认为这位老人可能与香河老人一样,晚年服用朱砂导致身体水分大量流失,从而形成干尸的状态,但那位老人的尸体却与干尸不同,虽然尸身整体呈深褐色,但皮肤仍然新鲜而富有弹性,由于年限较短,暂时还很难界定是属于哪一类型的尸体。”
李安民心说不管是哪种尸体,别是僵尸就行了。
叶卫军顿了会儿,又往下说:“在老人的遗物里并没发现朱砂或有类似效用的药物,据其儿子证实,老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就算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从不吃药,而且老人特别爱喝水,每天至少要喝空两水瓶,这就更让人费解了,通常水分越多越容易腐烂。”
“老人所住的村庄叫红石村,因为当地盛产红石而得名,我在老人家里发现一块压腌菜的红石,与村附近的不太一样,石面上有些蜂窝状的起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且那块石头坑坑洼洼,有棱有角,唯独某一个部位非常光滑,摸起来就像鹅卵石。”
李安民倒不觉得稀奇:”一块石头老在手上摸来摸去,棱角都被摸掉了。”
“那是压缸石啊,你没事抱着它摸来摸去?”叶卫军抬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小,“我看那块光滑面的形状大小像是舔出来的。”
“舔石头?不是更离谱?”
“哪儿离谱?石头里富含人体所必需的微量元素,长征时期还不都得啃树皮、舔石头、吃黄土过活,这虽然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也不能说是毫无科学依据,老年人消化系统退化,好发吸收不良综合症,不能正常从食物中摄取营养素,依靠舔石来弥补也大有可能。”
就在这时,一条癞皮狗从脚边跑过,在不远处的大石头根下撒了泡尿,接着伸出舌头狂舔被尿沾湿的石面,叶卫军指着那条狗对李安民说:“看,也有可能那老爷子是受动物启发。”
李安民瞪他:“你忽悠我没见识啊,敢情舔块石头就能保持尸体不腐烂了?不信不信,真行的话我回去舔一打。”
“所以说不是行为本身的问题,而是那块红石有玄机。”叶卫军轻咳了一声,提起挂在脖子上的红浮石抖了抖:“红石村位于火山口西边的山脚下,我爬上山挖了不少这种蜂窝状的石头,切割成各种形状,取名叫红浮石,以红石村老人的传说当宣传页,在网上当火山石挂坠卖,狠捞了一笔。”
我、靠!他狠!奸商啊!这……这简直是——“你这叫不实宣传,欺骗顾客,犯法的呀!”
叶卫军嘴角抽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揉眼睛:“哄你玩儿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看你哪天被拐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之后,李安民握紧拳头抗议:“你耍我没关系,拿死人开玩笑可是大不敬,小心老人起尸爬你床上去。”
叶卫军笑容微敛,用劲握住李安民的手,低声说:“尸体保存得再完好也只是一个躯壳,可往往人最看重的也正是这副皮囊,少了它,什么也做不了。”
李安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感慨,看表情似乎有那么些落寞,于是套用他经常劝自己的话来做抚慰:“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能吃能睡就是幸福。”
叶卫军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