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熳�
李安民傻了,她明明看见有堆红砖靠在墙边上,怎么忽然就不见了?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不成?
没给她多想的机会,两边歹徒已经跑到近前,长毛飞贼伸出手想要抓她,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胡同口闪出来,大步跨上前,没几下就把四人扳倒在地,拳脚干脆利落,尽往关节上攻击,一看就知道是个行家。
“你没事吧?”救人的英雄拍拍裤子直起身来,竟然是在火车上跟她们同桌而坐的那名军人,也难怪他身手好,不愧部队里出来的。
“没……没事。”李安民忽觉一阵头晕,连忙侧靠在墙上稳住身体,眼前的飞蚊影慢慢褪去,她使劲眨了眨眼,再抬起头来,那名军人居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穿着T恤和迷彩裤的高个男子,长得挺帅气,脸上多了时下青年少见的英气和正直,是那种很硬气的俊朗。
“你没事吧?”他又重复问了一遍,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里透出一丝关切。
李安民摇摇头,问道:“刚才那个穿军装的人呢?”
“嗯?”男青年微微侧头,把手里的包递上前:“给——你的包,小心了,这里的治安状况很差,最好不要用挎包。”
李安民愣愣地接过包,看到一个黄毛小子连滚带爬地逃出胡同,心里疑惑更深,“奇怪,抢包的人不是四个长头发的吗?怎么变成了黄毛的?”
“缺觉和疲劳容易刺激大脑产生幻觉和重影,我看你是坐车太久,需要好好休息。”青年男子微微一笑,很自然地牵起李安民往外走。
李安民正在想着刚才出现的幻视,一个不察被他拉着走到了大街上,高涵站在街对面,背着旅行包,拖着旅行箱,心焦如焚地左右踱步,时不时伸头朝这边张望,一瞧见李安民就跳起来挥手大喊。
李安民抽出被握住的手,往前跑了两步,紧急刹住脚,回头道:“对了,谢谢你!”
青年男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真想谢我的话就多来照顾生意吧。”
李安民接过一看:福百顺地产中介服务部——叶卫军,职务:店长/咨询员/售后服务
……
她想,她跟这个人大概不会再有第二次交集。
请神容易送神难01
李安民的母亲早亡,父亲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她从小就是由奶奶一手拉拔大,据说奶奶在年轻时是名震一方的大美人,她看过旧照片,精致的瓜子脸充满古典风韵,眉目如画,水眸里风情荡漾,那是真漂亮。
两件式的黑色丝绒旗袍,齐耳短发微卷,刘海被梳理地一丝不苟,再镶上一朵别致的玫瑰花夹——照片上的装扮五十年如一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出门在外,奶奶都会把自己打扮得整齐典雅。
即便现在脸上布满了皱纹,李安民仍然觉得奶奶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小老太婆,她自己也似乎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还依旧会每日对镜描眉画唇,在梳妆打扮上从不懈怠,早晚坚持用桂花油梳理半白的头发,连根头发丝儿也不会造反,全都理得水滑油亮,从发根顺到发尖子。
奶奶从不买头油,她说外面的头油不干净,只用自己亲手做的桂花油,老家后院长着两棵桂花树,每当桂花盛放的时节,奶奶就会亲自到院里把地上的落花收集起来洗净晾干,浸在清油里,制成香甜的桂花头油。
奶奶常说用桂花头油梳发既美观又保健,所以她从来没有为脱发烦恼过,就算年纪一大把,头发依然浓密如昔。
李安民也曾臭美地用桂花油抹过头发,香是很香,但那种油腻腻的感觉实在不敢恭维,还特别容易沾灰,用过一次之后就没再试第二回。
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在睡觉前躺在床上欣赏奶奶对镜梳头的娇小背影,浓郁的桂花香气能起到安神定心的作用,刚住校那段日子还因为闻不到桂花油的味道而失眠,花了半个学期才调适过来。
!!!
工大校舍后面就栽了一排桂花树,正值八月花期,黄穗坠满枝头,清风一起香飘千万家。李安民跟高涵虽然不在一个班,却侥幸被分到同一间宿舍里,门牌是207号,四人间,有单独的卫浴,条件还不错。
另外两名舍友一个叫王佳,一个叫黄丽娟,都是很容易相处的随和人。
这宿舍别的都好,唯独有一点让李安民浑身不自在,那就是没完没了的唱经声,管理员大婶貌似是个佛教徒,没事就用她那老式录音机放佛经吟颂,录音机的喇叭估计有点毛病,放出来声音丝丝的,怎么听都不舒服,有人跟她提过意见,大婶回得可时尚了,她抖着腿说:“你把它当作BGM不就成了?”
之后曲子照放,心经、大悲咒、往生咒轮着来,李安民在通道里与高年级前辈擦肩而过时都能听见她们跟着哼佛经,想来大婶以此疲劳轰炸的方式作宣教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月初是祭祖节,白伏镇的风俗就是挂纸灯引路,做面人当贡品,当日能不出门就尽量避在家中,要为回来过节的祖先们留出一条阴阳路。
那天下午没课,李安民跟高涵等人窝在宿舍里打牌,管理员大婶端着一盆带枝的盐水毛豆走进来,乐呵呵地说:“今儿阴气盛,来来来,吃点毛豆润燥消水。”
宿舍里都是群吃货,听说有盐水毛豆,连忙七手八脚地收拾好桌子,在这宿舍里,就属207宿舍的人跟管理员大婶关系很好,五人围着方桌边聊天边剥毛豆吃。
高涵是个无八卦不欢的人,管理员大婶又是个不说八卦就不痛快的主,这两人碰在一起就聒噪地没法消停。
谈完了祭祖节的习俗,高涵把话题拉到管理员身上:“阿姨,我看你不像佛教徒呀,怎么天天放念经?”
大婶迟疑了会儿,嚼着毛豆含糊地说:“我也不大清楚,前任管理跟我交接时特别交代的,他说这宿舍的习俗就是放佛经,一日不放会出怪事,以前我也没多在意,可还真给说中了,哪天不放佛经呀,宿舍楼里肯定会发生事故,我想,放就放吧,听念经总比出事要好。”
管理员走了之后,高涵悄声道:“阿姨没说实话,铁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李安民想也是,大婶显然不擅长撒谎,讲话时眼神乱瞟,再说哪有为了一两件事故就想到要去放佛经,除非这事故非比寻常。
“这宿舍楼里不会闹过鬼吧?说不定阿姨是怕传扬出去没人住。”黄丽娟随口开玩笑。
王佳从包里拿出卡纸往桌面上一摊,神神秘秘地说:“既然阿姨不肯说,干脆咱们自己问。”
所谓自己问的意思就是请笔仙,笔仙是中国古老的巫术——扶乩……的简化版,算是招灵术的一种,在中学和大学女生之间比较流行。
时近傍晚,五点左右正好是申酉交接的时辰,此时阴气上浮,阳气下沉,既能招灵又能制灵,是玩请魂术的最佳时段。
王佳拉上窗帘关掉灯,在宿舍正北角和正南角点起蜡烛,她跟黄丽娟两人沿东西向对桌而坐,由高涵坐在窗口“守关”,李安民是个无神论者,直接被剔除出局,为了不影响游戏进程,她只能乖乖缩在上铺旁观。
王佳跟黄丽娟夹好笔后悬垂于纸上,她们用的笔还不是普通的笔,是专门占卜用的卦笔,校门口文具店,3块5一支,效果跟魔术笔差不多,墨迹写在纸上以后隔半分钟会自动褪色,绝对省纸。
万事俱备之后,王佳用一种几近飘忽的声音喃喃念叨:“笔仙笔仙快快来……笔仙笔仙快快来……”
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李安民忍不住想笑,可能玩的人容易身心投入,看在旁观者眼里就显得特别滑稽。
如此这般地重复念了几遍,卦笔抖了抖,在纸板上缓缓画出一个圆形,王佳小声说:“来了。”
“终于来了,赶紧问吧,我的手快酸死了。”黄丽娟另一手撑着桌子做垂死挣扎状,李安民怀疑她是受不了手酸才带动王佳的手画圈圈。
王佳点了点头,想了会儿,问出第一个问题:“这栋宿舍楼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她很会制造气氛,特意憋着嗓子说话,尖细尖细的。明知道是在装模作样,李安民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对于第一个问题,卦笔的回答是没有回答,动也不动一下,黄丽娟看了王佳一眼,接着问:“笔仙,你先告诉我,我能不能在大学里找到未来的老公?”
众姐妹顿时无语,李安民拼命捂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回卦笔竟然动了,很不给面子的在纸上画了个大叉,黄丽娟颓丧地叹了口气。
王佳丢她个大白眼,继续问:“笔仙笔仙,这栋楼里是不是闹过鬼?”
李安民心说有这么直接问的吗?笔仙也是鬼,真存在的话,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