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会儿,听到啪嗒一声,应该是叶卫军把灯给关掉了,由于什么也看不见,李安民的精神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心跳持续加速,身体绷得僵直,连根手指头也不敢动。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慢的难熬,叶卫军不知道是在房里还是出去了,清浅的呼吸声在一片寂静中变得特别刺耳。
请神容易送神难10
有股冷风扑面拂过,寒气从脚底心一丝丝爬上来,油腻的桂花香气飘进鼻腔里,带着股泥土腥臭,浓重得呛人脑门,突然,脚踝处一紧,像是被什么人用手抓住,李安民的心猛然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就是因为看不见,感觉才特别灵敏,抓着她的手冰冷坚硬,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爪子。
耳边又响起了凄厉的嘶叫声,跟在宿舍里听到的一样,像是野猫叫,从耳朵里直刺入心底,随着鬼嚎声越来越高亢,下面的手也开始动了,顺着双腿缓慢地往上爬,李安民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那双手攀上了肩头,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感觉上没有太用劲,但尖利的指甲刺进了肉里,一股污浊的气息吹在脸上,像是有什么人面对着她在张大嘴喷气。
李安民忍着没动弹,颈子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这鬼不会是想要立时勒死她吧!念头一闪,她心里就发慌了,越是慌就越觉得透不过气来,肺里面像被抽干了似的,张大了嘴巴也没用,再这么下去会窒息死的。
就在快撑到极点的时候又听到啪嗒一声,蒙眼布被扯了下来,叶卫军把她的手抓离脖子,大声下令:“吸气!”
李安民在本能反应之下照着他的话深吸了口气,一下子吸得太猛了,当即剧烈的呛咳起来,又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总算缓过气来,她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开口就问:“刚才有人掐住我的脖子,你看到了吗?”
叶卫军拍着她的背说:“是你自己在掐自己的脖子。”
李安民愣住了,她自己掐的,怎么完全没感觉,低头看向双手,发现腕上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手背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红斑。
叶卫军有些自责地说:“是我大意,没考虑到五感失一可能会发生的感应失调,你……”
没等话说完,李安民就握住他的手上下摇晃:“成功了对吧?有红斑了!是不是成功了?”
叶卫军大概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怔了一怔,紧绷的面孔逐渐舒展开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应该没问题……还要看你朋友的症状有没有消失。”
被他一提醒,李安民才想起来高涵还在阵里挺尸呢,赶紧替她除掉满身行头,剥掉脸上的糯米饭用水擦洗干净,叶卫军就在后面的荒地上把不要的废品一把火烧成灰烬。
高涵睡足了两个小时,醒来后顿觉神清气爽,身上的红斑也消失了,驱除了怨气,她自然看不见李安民手上的红痕,只当是驱鬼成功,像重获新生似的,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简直没跪下给叶卫军三叩九拜。
自从王佳去世后,高涵每天都提心吊胆,黄丽娟的死更加剧了内心的恐惧,让她在短短两周内瘦的皮包骨头,李安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活泼八卦的高涵有多久没笑过了?今天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虽然她的脸色仍是很难看,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闪亮,那种获得生机的庆幸和充实感让李安民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引灵术成功并不是真正的结束,叶卫军说任何事情有因才有果,只有把因果结合起来才能找到真正的源头。
他们背着行当又去了趟子孝村,赶到那片废墟的时候正值中午,叶卫军这用酒将草木灰调成糊状,像画地线般沿着废墟边缘涂了两圈,圈外每隔段距离埋下一颗桃核,按五行插上柳枝,圈外燃喜蜡烛,圈内依旧用抹了尸油的冥烛开道。
由于村子占地面积广,光是布阵就耗费了半天工夫,忙完之后,叶卫军对李安民交代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必须送到位,如果中途发生变故就会前功尽弃,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都得跟着我走,明白吗?”
李安民艰涩地挤出笑容:“我……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嗯?”叶卫军用劲扳住她的肩膀摇了摇,神情不似往常轻松。
李安民顺着他的话呆呆点头,又问:“不要裹糯米吗?就这么空着手?”
“糯米是为了遮蔽阳气,你体内阴火很重,在这种地方不需要刻意掩饰。”
李安民苦笑:“你指我体内有鬼火吗?”
“不是那个意思,按中医的说法,阴火就是与元气相制衡的物质,不能跟阴气鬼气混为一谈。”可能叶卫军还想再解释详细点,用手指揉了揉鼻根,像在思考该怎么用词,最后还是放弃了,只简单带过:“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就与这阴火盛衰有很大关系。”
“你也是?”
叶卫军似乎有些疑虑,眼神微闪了下,回答说:“比你稳定,不过,你能看到的我未必全都能看得见。”
李安民糊涂了,“看到什么还会有差别吗?”
“这是等会儿最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能看见这村子过去的附影,前次进村的时候,你觉得这地方跟普通村子没什么两样对吧?在旁人看来,你只是在废墟上漫无目的地打转,你看到的村民都是以生前的形象出现,在我眼里并不是这样……”叶卫军的眼神变得更加深沉,没把话说到底。
就这些已足够让李安民回味无穷了,说实话,挺惊悚的,“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不正常似的,我想想……想想……我家祖上有干过跳大神的吗?”
“只是跟个人体质有关,大多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类似的体验,有的人见的不多,会以为是幻视,有些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想,如果玩笔仙的那日你不在宿舍里,事后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往好的方面想,也算是帮你挖掘出了自身的潜力。”
李安民哭笑不得,心说好端端遇上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敢情还有助于她的进化发展?谢谢了,当神婆的潜力放在她这个普通人身上不是一般的浪费。
到时辰之前,李安民就跟叶卫军坐在废墟外的大石头上聊天,同住这么久,两人早到了互不见外的亲密度,说是朋友也不尽然,更像老大哥和小妹的那种亲人关系,叶卫军从见面就喊小妹小妹的喊她,换了个其他什么人这么称呼只会觉得腻味,叶卫军喊得自然坦荡,虽然这年头喊小妹略显淳朴,但只要被喊的人听的舒服就成。
对于李安民来说,叶卫军这个天天见面的房东大人仍然很具有神秘气息,“卫军哥,你是本地人吗?怎么没见有亲戚往来?”也没什么固定的朋友,当然,认识的人很多就是。
叶卫军直说:“亲戚都在外地,我老家在北京,离这儿远得很,来回一趟不容易。”
这倒让李安民小意外了,“唉?多少外地人往首都赶,你咋跑这小镇里来了?”
叶卫军回得嘎嘣脆,“房价便宜啊,从部队下来后我就过来了,五年打拼,有车有房有公司,搁大城市里,五年血汗钱连根墙柱子都买不起。”
李安民远目,看不出来他是这么现实的人,说的倒是实在话,这年头是全家人攒钱买一套房子,付出回报完全不成正比,虽然他大哥的车是摩托车,房子是职工公寓楼,公司只有一个员工,咳,好歹也算是家公司了,话说房屋中介服务部双休日不营业真的没关系吗,最近也因为忙她的事挂了休业牌。
“卫军哥,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你的店……会有损失吗?”
叶卫军不说客套话,实打实地说:“损失肯定有,不多,过意不去的话,以后有空就到我店里帮个手,怎样?”
李安民拍着胸脯打包票:“这还不是一句话!就是叫我掏马桶也没问题啊!”
……
叶卫军默了会儿,托着下巴笑望她:“别尽说我,你呢?独自到外地上学,家里人不担心?”
“都成年人了,当然要学会自立,我从小学就住校,习惯得很。”
叶卫军的眼神微闪了下,又问:“你父母很忙?”
李安民说:“我爸是很忙,在外地做生意,每年能回来一次就不错了,我妈死得早,没什么印象,我从小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换了别人她不会说这么直白,李安民觉得她爸对她冷淡的不像亲人,从来没正眼瞧过她,奶奶说这是因为她长得跟母亲很像,她爸会触景伤情才表现的很漠然,其实很关心女儿。
小时候常会为此难受,久而久之也就释怀了,这不正说明了她爸对她妈感情很深吗?做女儿的该高兴才对。
叶卫军搓了搓她的头发,适时换了个话题,“你的名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