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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秦国公主一时情急,便把这话透露了出来。”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高俅一时感到无比头痛,他并不是对于公主或皇子有什么偏见。只是大宋历来的制度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里。除了当上皇帝的那个,宗室皇子就算有天大地本事也不能干政,而娶了公主的同样也只能分配到没有实权的官职,哪怕有经天纬地之才,大多也就这么废了。姚平仲是一心要在战场立功的人,这个时候选择他尚主,虽然对于姚家是莫大的恩宠,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无疑却妨碍了他的前程。
左思右想,他突然想到刚刚高嘉说的另一句话,连忙问道:“圣上说选驸马还要改革,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嘉昨日没去淑宁殿,而是跑到圣瑞宫孟后那里去坐了一会,因此对于此中详情也是不甚了然。不着边际地解释了几句之后,她也有些不耐烦了:“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了。我是想着爹爹你很看重那个姚平仲,所以才匆匆给你报个口信。今日孟姨在圣瑞宫召我们赏菊,我得赶紧回去。爹爹你若是有疑问。就直接去问圣上吧!”
见高嘉一溜烟似的跑地无影无踪,高俅连呼不应,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只沉吟片刻。他便注意到了高嘉刚刚提到地两个字孟姨。
孟后是什么人?前朝瑶华宫废后,号冲静仙师,如今却被当今天子接出来安置在圣瑞宫的女人,高嘉在宫中东跑西窜也就罢了,居然和这位孟后也拉上了交情?此时此刻,他情不自禁地苦笑连连,暗自佩服高嘉拜山头的本领。若是一个男子有这样的本事周旋于朝官之中,前途定然是青云直上无限光明。
“可惜了,这丫头为何就是女儿身?”
感慨一句后,他也不敢怠慢。打点了腹稿便匆匆进宫。刚刚进了大内禁中,他便迎面遇上了阮大猷。
“伯章,看你这匆匆忙忙的,莫不是有什么大事?今天政事堂和枢密院都安定得很啊!”
高俅此时却没心思和阮大猷磨牙,直截了当地道:“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圣上有意为陈国公主择选驸马,听说挑中了姚平仲,所以我得入宫去问问。”
“呃?”阮大猷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见高俅招呼一声拔腿便走。不由在原地思忖了开来。这事对于姚家自然是很有面子的,但对于姚平仲却未必是好事。难怪,高俅千辛万苦把姚平仲栽培到如今的地位,哪里会甘心让他作为一个不管事的驸马。
“这天底下想当驸马的人多,不想当驸马的人同样也多,咳!”阮大猷一边想一边摇摇头,转身便朝都堂而去。事情还没定下来地关口,这事还轮不到他去管。
匆匆来到福宁殿,高俅这才得知赵佶去了造了一小半地延福宫,只得又转往那边去,心中却犯起了嘀咕。
作为天子而言,赵佶虽然对国事从不懈怠,但是,从享受方面而言,他无疑是远胜过先前历代大宋君主的。由于内库比之前都要充盈,因此,赵佶便每年从中拿出十万贯,慢慢腾腾地修起了在大内北拱辰门外修起了延福宫。虽然捣腾的都不是国库地银子,但是这种势头总让部分官员有些不安,因此,自从大观元年延福宫开始修建的时候,御史的劝谏就没有断过。
在两个小内侍的指引下,高俅终于找到了赵佶。只见这位天子舒舒服服地呆在一个凉亭中,看着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时不时还和旁边的监守说着什么。见到他来,赵佶挥挥手便打发了无关人等,等他行礼之后又笑道:“我刚刚还在盘算伯章你什么时候到,谁知这么快就来了。怎么,嘉儿可是给你去通风报信了?”
见赵佶连这一点也料准了,高俅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但仍是苦笑道:“臣心思重,所以一听那讯息就来了。尚主虽然是为人臣子的荣耀,却不见得是人人愿意的事,臣也是不愿意别人惹出什么麻烦来。”
赵佶闻言哑然失笑,指着高俅便笑骂道:“天底下的官宦人家都知道尚主未必是好事,但像你这样直言不讳说出来的还是第一个!好嘛,为了一个姚希晏,你就如此大费周章,要是朕要嘉儿当儿媳妇,恐怕你更是要气急败坏了!”
一听儿媳妇三个字,高俅顿时唬得脸色苍白,抬头见赵佶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他愈发不知道这话只是一句戏言还是其他,只得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把话头转开。老天保佑,希望这不过是赵佶地一时异想天开!
君臣说笑了两句,赵佶便把事情缘由解释了一通,最后才不无感慨地道:“太祖太宗定下了诸多规矩,原本都是好意,但是,这些年实行下来,不得不说,对于宗室以及尚宗室的子弟来说,枷锁实在是太沉了。国家用人不计,不拘出身只看才德,怎能因为他是宗室就弃之不用?哪怕不给他们真正的方面大权,让他们稍展其才也是应当的。”
赵佶这句话无疑是否定了大宋对宗室的严格限制,在历史上,北宋覆灭之后,曾经有不少宗室子弟奋战在前线,在南宋站稳脚跟之后,也有不少宗室声名赫赫,但是,这毕竟是国难当头的权宜之计。而明朝给了皇子宗室实权,分封了一大批藩王,结果如何?造反的亲王就有好几个,燕王朱棣甚至还成为了永乐天子,最后还不是因为一次次的教训而渐渐剥夺了藩王实权,由此而造成了明末福王那样的一批饭桶草包?对于宗室皇亲,安置地尺度始终很难掌握,这也是每一朝每一代的皇族都有其可悲可叹之处的最大原因。
想到这里,高俅不由低声问道:“那圣上的意思是,择其有才德者而用之,不可用者则照例用现在的方法养着?”
“不错,驸马也是一样。”赵佶和高俅相处多年,自然一眼便看透了他的心思,“你不用担心,朕会一步步来。反正朕到现在也不知破了多少祖宗规矩,也不差这么一条。”这倒是真的。高俅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很不自然的笑容,一切都已经变了,那么,破除陈规自然是应当做的事。反正前面有一个因为变法而名扬天下的王安石挡着,自己这些人再做什么,都会被人视作是继承王安石的志向。新党这个名头,断然不是假的,这也顺便减少了很多阻力。”那么,圣上可要和大宗正司商议一下?”
“那是自然。”赵佶很随便地点了点头,“这个提议,大宗正司是一定不会反对的,而阻力恰恰在朝臣那里。伯章,你不妨和元长他们都商议一下,拿出一个稳妥的方案来。嗯,'奇。com书'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弹劾无数的方案。沽名钓誉始终是文人过不去的一道槛,朕也不指望能够消除所有弹劾劝谏,只希望数量能够少一点就好。”
高俅思量片刻就点头答应了,只是心中却万分苦恼。言者无不好名,这样一件小小触动了一下他们心防的事,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推行的。
第二部 经略 第十四卷 国之末路 第三十章 巡河北希晏遇故
虽说一个是河北东路都监,一个是河北西路都监,但是,真正说起姚平仲和钟达两个人的距离,相距却其实不远。原因很简单,姚平仲如今正在保定军,而钟达则在真定府。若是快马来回,不到一日就可以往来两地,只是他们都忙着整军备战,哪里有闲功夫见面。
要说河北无堡寨,那倒是未必,只是许多堡寨都是当初太祖太宗年间留下来的,年久失修之外,还有种种兵源问题,再加上大宋一直以来都采取的是对辽克制态度,因此河北村庄虽然一直遭到辽国零星游骑的劫掠,但边将向来不往上报。往往实在耐不住性子了,便纵兵去劫掠一番辽国牧民。但总而言之,大宋被俘过去的人口十倍于从辽国取得的补偿。
但是,自从辽金开战之后,这种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朝廷在西北取得的一次又一次大胜,让河北边将的胆气也渐渐壮了起来,虽然不至于主动挑起边衅,但是,瞅一个机会打辽军一个伏击,这却是能够做到的。久而久之,那种打草谷的辽军越来越少,最近干脆是真正消停了。
自打魏王耶律淳自立为南京留守之后,辽国在边境上的举动愈发谨小慎微,因此大宋守军越发轻松。这一日,狼城寨的几个大宋禁军便在城头上聊天,神情轻松自如。谁不知道如今辽国的兵力都被金国拖住了,这个时候若是进攻,只怕是把自己往死路上吹。
聊到兴头上,几个老兵不免就开始胡吹了起来,有的说自己杀过好几个辽军侦骑,有的说自己在战场上看过契丹俘虏的脑袋,总而言之,怎么威风怎么说,听得几个刚刚从厢军补入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