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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伸手替倒了杯茶,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微微笑说:“行。”
苏纤走到护城河上,看着漆黑的河水,今天是个阴天,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能映在河面上,在她面前只有黑暗笼罩住她,看不见一丝光明。
苏纤紧紧握着栏杆发抖,要是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了,跳下去就能解决所有事情,她闭着眼睛身体前倾做好了一切跳河的准备前,多事的小夫妻正好散步到她身后,那个姑娘说:“你快去拉着那位小姐。”
那姑娘拉着她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试图用生命诚可贵的价值观来感化她放弃自杀的念头:“小姐,如果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
苏纤看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眼的不行,也刺痛她的心,苏纤说:“小姐你误会了,我是东西掉下去了,不是跳河。”
姑娘歉疚的笑了声,尴尬的笑笑松开手:“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
苏纤替她捡起地上的披肩,重新放回她手里:“谢谢。”
多事的姑娘和听话的男人阻止了这场刚刚预谋好的自杀活动,苏纤没有死成。但她下定了决心要自杀,并且坚定的觉得只有自杀才能解脱,就必须会再挑个没有人打扰的时间和地方来充分准备自杀。
听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苏纤觉得,看起来最不方便自杀的地方就是梁文家,她绕到街角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片放进包里。
回到家时,梁太太坐在餐桌边招呼她:“纤纤,过来吃饭。”梁文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也没有问她,刚刚去了什么地方,是啊,他说:你只是个寄宿在我家的小妹妹,爱我?
苏纤点点头,用平生最大的克制力平静的说了声好,转身上楼放包,也收好刀片,藏好后拐进洗手间洗手,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失声痛哭,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洗头池里,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她一直记得她爸说过:哭是最没有用的表现,更会让你变得软弱,所以她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反现在她就要死了,以后也不会有让她再软弱的机会了,真好。
苏纤洗了脸,伸手点了一盏香薰,清浅的几乎闻不见的樱花香,弥漫在空气里,扯过毛巾擦干脸,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微笑的脸,试图能骗过楼下母子俩的笑脸。
吃饭的时候,梁太太状似无意的说:“文文,我听说你叶伯父的女儿叶一这两年要回来了,你们也这么多年没见了不如找机会一起吃个饭。”
梁文从报纸里抬起头:“随你安排。”
苏纤低头喝了口水,伸手拿过餐巾擦了擦嘴:“阿姨我吃饱了,先上楼了您慢用。”梁太太微笑说:“以后就要像今天一样多吃才行,在这里这么多年也不长肉,我可怎么跟你妈交代。”
苏纤说:“恩。”
上楼的每一步都艰难的像是在深渊上顺着绳子攀岩,又轻松的像是前面即将是充满阳光的大道,的确,她即将就能看到一束阳光,解脱的阳光,想到她只差一步就能走在那个充满阳光的路上,苏纤微微笑起来,梁文,你再也不能糟蹋我给你的爱。
苏纤找出刚才藏好的刀片,按照她是个学霸的属性,准确的就找到了动脉在哪里,用力划下去的时候,血由手腕喷出来,溅到浴缸上,又顺着浴缸壁流下去,刺眼红色,锥心的疼,一时间血腥味漫过了刚才点的樱花香薰,温热的空气里都是血的味道。
原本是个最保险的死法,但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就连自杀都不能万全,梁文在门口敲门:“苏纤。”
苏纤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听不见门口梁文的敲门声,梁文拿了备用钥匙开门,就在半年前,她给了他自己房间门的钥匙,她那个时候梁文找到她的时候,苏纤已经到了意识边缘。
☆、原本就是游戏'3'
苏纤隐约看见一双脚朝她走过来,才想起来这是梁文的家,是梁文。
本来已经逐渐模糊的意识突然有一丝清明,这一丝清明支撑苏纤握着刀片胡乱在左手化了几道,她的意识和体力已经不能支撑她再去找动脉在哪里,屋里血腥味更胜,浓厚的血腥她终于在这场预谋不久的自杀事件里成功休克,梁文用力捂住她手腕,从苏纤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因为是市长家打的电话,效率很快,梁文把苏纤放在担架上,医生在车厢里给苏纤进行紧急止血,输血。
手腕流血并不像女人月经流血,这个血量大得多,而且止血并不如月经容易,好在它能止住,并赶在医院之前止住了血,生命迹象逐渐衰弱,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提示音,护士的声音在梁文耳边逐渐模糊:“医生,病人血压下降,心动周期40/分……”
但止住血并不代表这就是个好消息,苏纤在自杀之前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件事苏纤不知道,梁文不止一次想问她:如果知道肚子里已经有孩子的存在,会不会还会选择自杀,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梁文依然不知道苏纤为什么要自杀。
苏纤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护士在她身边来去,换药,注射,吊水。
终于,她从厕所出来前听见换床单的护士说:“现在的小姑娘,刚刚成年就跟人乱搞男女关系,连怀孕了都不知道。”
另一个短头发的护士说:“她可是市长的亲戚呢,我看市长的公子对她好像挺在意的,要是这样十八岁就能爬上枝头,也划算。”
苏纤失手扶住门框,几乎瘫倒在厕所里,护士听见响声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收拾了离开她们所制造的凶案现场。
苏纤伸手摸着肚子,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她和梁文的孩子,没有了也好,如果她知道这里有一个孩子,也会毫不犹豫就打掉,现在他自己走了也好,这样最好。
她住在医院一个月,期间梁太太每天都拎着鸡汤来看她,还给她请了两个二十四小时的陪护,轮流看着她,生怕她在去寻短见,尽管她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她不会再去自杀。
但在她眼里,她已经没有半点可信度,陪护依然二十四小时毫不懈怠的看着她,人死过一次,就不会再去选择死第二次,那个多事的姑娘说的好,如果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怕活下去呢。
住院这段时间,苏纤不知道学校的bbs上已经有了一些传言,与其说是传言倒不如说是真正的内情,毕竟纸包不住火,但梁家的纸比较厚,即使是内情,也能扭曲成传言,苏纤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毕竟成年人,上了床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样护着梁文,是父母应该的做派,没错。
苏纤以为到了C城,就再也没机会见着梁文,没想到六年前他爸调来C城,并促成他和宋知杳相了亲,更始料未及的是他送宋知杳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她,这么多年的躲藏,终于告之失败。
梁文像是不认识她一般,送了宋知杳回来之后,再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苏纤慢慢放心,直到六年后,他却像只是离开了一会一样的口气,问她:“关门了?”
苏纤握着拖把僵在原地,梁文伸手拿过拖把靠在门口,伸手要握她的手:“苏纤。”
苏纤猛然向后退了一步:“梁先生,我下班了,如果你要买花明天请早。”
苏纤握紧手里的钥匙,钥匙尖戳的掌心生疼,这种疼真好,让她想起来她十八岁的时候,那么认真的为他疼过,又庆幸他让自己清醒过来。
梁文在她身后说:“苏纤,对不起。”
苏纤顿了顿,顿的瞬间梁文走到苏纤面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纤纤,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再原谅我,但是我请看在我妈和阿姨的份上,你不要恨我。”
苏纤冷笑说:“我妈?我妈都不要我了,我倒是想看在她的面上,你知道吗,当年站在护城河上,我看着面前的漆黑的河,我觉得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抬头,就连天上都是一片漆黑,哪怕那时候能有一颗星能让我看看,到处都是漆黑的,我想如果我能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我紧紧握着栏杆想,如果我跳下去就能解脱了,我就能见到我妈问问她,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死。”
更深露重寒气逼人,苏纤的话更让梁文的心里上了一层寒霜,冻得心都透凉,梁文说:“苏纤……。”
苏纤一把扯下右手的丝巾,递到他面前:“你看,死的办法多得是,为了你我竟然伤害我自己,离开你家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我每天睡的很香,可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呢,梁文我求你放过我吧。”
苏纤反手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天空,就像十年前一样漆黑的天上,偶尔有飞机飞过,一闪一闪的指示灯,路上也有路灯,和十年前不一样,那个时候她一心想着死。
梁文说:“对不起,如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