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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沼泽遍地是深不见底的沼泽,而且还终年迷雾弥漫,一股因为腐烂而散发出来的有毒气体让任何敢于进去的生物都死于非命了。
至于炮楼这边的指挥部,则戒备森严,轻重机枪都设置了好几挺,想要进攻这里的话,就算是一个大队也不够。
这两处都是防御力本就超强的所,手这后一支队伍选择这两个地方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必须要确定一个方向下来,好调动日军进行布置。
千山暮雪犹豫着,好半天也没有落下手,这对于被称作军神的他来说,是不多见的,情形,那些参谋都没有敢出声,唯恐打扰了军神阁下的思考。
足足二十多分钟,千山暮雪就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移动分毫,而一双眸子则紧紧盯着面前的沙盘,大脑已经飞到了那片山林。
他看来,这无异于一场战斗,他将手小旗插下去的时候,战斗的结果就已经结束了,后面的战斗不过是验证他指挥作战效果的过程而已。
虽然从情报知道,这个对手跟以往的对手不太一样,行事作风硬朗而不失飘逸,是个很难对付的对手,但是千山暮雪也只是晒然一笑。
对他来说,能够抗衡的对手,除了沙俄共和国那位传奇元帅朱可夫外,就只有德意志帝国那位疯狂的元首了。
至于国大地,能跟自己抗衡的人物,十年内恐怕是不会出现了。
一想到这些,千山暮雪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无奈的摇了摇头,“国,这出过无数军事天才的国度,什么时候才能重现那曾经的辉煌呢。”
对于这个神秘的国度,千山暮雪始终是抱着一丝敬畏的,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揣度的国度。
这个国家,创造出了世界震惊的明,开创了灿烂无比的化,留下了数不清的物质和精神财富,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为之疯狂。
但是,这又是充满了民族劣根性的国度,内斗从来没有停息过,几度兴衰,巨大的国力就虚耗了内部的窝里反。
而且,那么多别人当作宝贝的典籍,他们却弃之如履,根本就没有当回事,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不得不让人扼腕叹息。
千山暮雪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一定能够彻底看透这个国度的。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自嘲的笑了,“怎么这个时候走神了。”手的蓝色小旗终于插了下去。
这面小旗终还是插了炮楼这边,上面一个黑色的郑字,随着旗面的晃动而微微颤动着。
一旁,廉川康夫见千山暮雪终将那面蓝色小旗插了这边,不禁有些奇怪,于是问道,“千山君,你怎么把他们确定了这边呢。”
千山暮雪微微摇头,抬手擦去额头上因为劳累而冒出的细密汗珠,“你是不是觉得这边戒备森严,而且又是位于镇口,对方不会选择这边突围?”
廉川康夫真是这么想的,他点点头,承认道,“是的,炮楼这边布置了大量的轻重武器,而且还有一个小队这里驻防,对方如果还有点理智的话,不会选择这边的。”
千山暮雪呵呵笑着,那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廉川康夫,好一会儿才说到,“明知不可为而去为,这才是真正的他。”
一边说着,千山暮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尊敬的神色,“郑啸,从来都是毫无顾忌的,即使你前面是千军万马,他也不会有丝毫退宿。”
廉川康夫不知道说什么了,虽然他还是有点疑虑,但是见千山暮雪这么肯定,他也就没有再反对。
…… ……
第160章 十面埋伏(一)
牛头镇日本宪兵司令部内,景山一身青衣,盘膝坐草甸上,给同监牢的犯人讲着民间故事,从他那镇定平静的神态上,根本看不出一点临刑前的紧张和恐惧。
盘膝而坐,一头白发梳理的十分整齐,就连胡须都精心的修建过了,虽然因为伙食不好而有点消瘦,不过总的说起来精神头还是很不错的。
自从被抓进来之后,景山没有受过刑罚,而是一直关牢房内,仿佛被遗忘了一般,也就是昨天傍晚,廉川康夫亲自来了一趟,告诉他今天行刑这件事情。
当时,廉川康夫说完了之后,景山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直接把廉川康夫给晾了一旁。
尴尬的站那里好一会儿,廉川康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后一拂袖子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同牢房的犯人们都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景山,对他的遭遇感到惊奇。
不过,大家也清楚,凡是被抓进宪兵司令部的,几乎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的,他们跟景山之间的差别也就是先走一步的区别。
于是,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人们自发的聚到了一起,跟景山闲聊,缓解他的情绪,希望他不那么紧张。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景山比他们还放松,反而清了清嗓子给他们讲起了民间故事:
传说天上有个织女星,还有一个牵牛星。织女和牵牛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可是,天条律令是不允许男欢女爱、私自相恋的。
织女是王母的孙女,王母便将牵牛贬下凡尘了,令织女不停地织云锦以作惩罚。
织女的工作,便是用了一种神奇的丝织布机上织出层层叠叠的美丽的云彩,随着时间和季节的不同而变幻它们的颜色,这是“天衣”。
自从牵牛被贬之后,织女常常以泪洗面,愁眉不展地思念牵牛。她坐织机旁不停地织着美丽的云锦以期博得王母大发慈心,让牵牛早日返回天界。
一天,几个仙女向王母恳求想去人间碧莲池一游,王母今日心情正好,便答应了她们。她们见织女终日苦闷,便一起向王母求情让织女共同前往,王母也心疼受惩后的孙女,便令她们速去速归。
话说牵牛被贬之后,落生一个农民家,取名叫牛郎。后来父母下世,他便跟着哥嫂度日。哥嫂待牛郎非常刻薄,要与他分家,只给了他一头老牛和一辆破车,其他的都被哥哥嫂嫂独占了,然后,便和牛郎分家了。
从此,牛郎和老牛相依为命,他们荒地上披荆斩棘,耕田种地,盖造房屋……
……
人们正听得入神,忽然牢门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一队日本兵从外面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日本少尉。
牢房内的众人全都扭头看向了景山,他们知道他的大限之日到了。
停下了讲故事,景山从草甸上缓缓站起身,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看了看站他面前的日本少尉,“怎么,要送我老头子上路了。”
那名日军少尉点点头,用半生不熟的国话说道,“是的,景老先生,我奉大队长的命令,押你去刑场执行处决。”
人群终于泛起一阵骚动,人们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是仿佛是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一个跟景山岁数差不多的老人喊道,“老景,一路走好啊。”
“是啊,景老先生,你一路走好啊。”其余人也都喊了起来,大家围周围,注视着日本人给他除下了脚镣,然后用绳将他双臂反剪捆了背后。
“走吧。”那名日军少尉示意了一下,然后押着景山朝外走去。
景山转过身,看了一眼牢房内的众位难友,然后淡然的笑道,“老朽先走一步,各位兄弟,如果有缘咱们泉下再见。”说完大踏步走出了牢房门。
牢房内的众犯人一起涌到了牢房门口,注视着日本宪兵将牢门重锁好,然后押着景山朝牢房外走去。
就人们惋惜赞叹之际,从牢房外传来了景山那苍老但是刚劲的歌声:
遥望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膏锋锷。
民安?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这激怀壮烈的歌声,合着岳武穆那悲愤难抒的情怀,牢房的上空回荡着,久久没有消散开去。
牢房内,有人已经热泪盈眶,开始小声跟着哼唱起来,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只因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被鬼子抓了进来,经历了严刑拷打,甚至是非人的折磨,很多人已经死了这里面,而剩下的这些人活着出去的几率也很渺茫的。
这牢房内,他们不见天日,还要不时的遭到日军士兵的殴打,甚至是杀害,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生不如死。
但是,没有人想死,所以这样的生活虽然痛苦,但是人们依然忍耐着,希望有奇迹出现。
但是这一刻,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用那不屈的铁骨给人们上了一课,也让人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