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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炳坤见不说不行了,便道:“我在高原钢铁厂上班。”
“高原钢铁厂在哪啊?”
“在山西。”
“山西哪啊?”
“忻县。”
“哦,我知道了,你是和侯三变对调工作吧?”
“您怎么知道?”刘炳坤忙问。
“侯三变找了好几个山西忻县对调工作的,都来这儿找过他,可是都没对调成。”
“为甚么?”刘炳坤问。
“要价高呗!”那个看门老工人说……
刘炳坤和侯三变进了路边一家小饭馆。“兄弟,到我们厂食堂打份饭吃吃行了,干甚要到这饭馆吃呢。怪破费的。”侯三变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满脸堆笑地说。
“老哥,厂里食堂人多,不好说话,咱在这饭馆随便吃些,安静。也好谈谈咱们对调的事。”刘炳坤边说边在一张桌前坐下。
“兄弟,我看你挺豪爽,家又是个干部家庭,你买菜别买太多了,要六七个菜就行了,另外每人来二两酒。”侯三变边说,也拉出一张椅子在桌前坐下。
酒菜端上来,二人喝了两盅,刘炳坤说:“侯哥,你不是想往忻县调吗,我刚好要回北京。你算找对人了,咱们早点把这事办了,你看怎样?”
侯三变听了刘炳坤的话,并未吱声,而是端着酒盅默默的看,好像在端详一件古代官窑瓷器,绝世珍宝一样,良久才像从梦魇中醒来一样问:“你刚才说甚了?”
“我说咱们把这对调的事办了!”刘炳坤重复了一遍。
“嗯,你找我不就是对调的事么,我想调回忻县,可比你想调回北京还急呢,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几亩地要种,可是我又想,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啊,各方面比忻县要强多了,我厂的同事都w…а…р.ㄧ!б!ΚχS.СΟМ劝我,调回山西有甚好呢,吃高粱面,啃玉米面,再咬山药蛋,哪如北京老有白面吃,想老婆孩子,想法把老婆孩子弄到北京不就行了。兄弟,你说他们说的有道理吗?”他装作犹豫不决的神态望着刘炳坤。
刘炳坤见他道出这些话,知道他在拿堂,想了想说:“北京有北京的好,忻县有忻县的好,好比猴爬树,鱼耍水,你让猴在树上,他肯定高兴。你让鱼整天在水里,他也肯定高兴。”
“你骂人呢,兄弟!”侯三变忙阻断刘炳坤的话。
“我哪骂人呢,我又没说你。”
“兄弟,咱实话实说吧,对调这事,原本我是想的,但是我还得考虑考虑,因为我调回忻县了,这杯再想调回北京,难啊,你容我再考虑几天。”
“我只请了一星期假,你快考虑,想好了给我家打个电话!”刘炳坤装作对调回北京也不焦急的样子,把自家电话号码告诉了侯三变。
一天,两天,一直等到第六天,刘炳坤都买了返回忻县的火车票,才接到侯三变的电话。这天刚好是星期天,侯三变约他在汽车厂门口见面,两人见面后边走边聊,侯三变把他带一个饭店门前,“咱找个安静地方谈谈吧?”
刘炳坤见他走到饭店门前,心想这是又想蹭自己了,但求着人家呢,破费就破费点吧。于是说:“咱饭店里边吃边聊吧。”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要价
“这太贵了,高堂大屋的?”侯三变见这饭店门堂挺高挺大,想进又有些犹豫。
“进吧,我掏钱!”刘炳坤说。二人进了饭店,找一个里边的座位坐下,服务员端来壶茶,他们二人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怎么,老哥想通了,还是想对调啊?”刘炳坤问。
“想了想,还是调回忻县吧,北京虽好,可不是我这个穷人呆的地方啊,我只挣四十多块钱,还得养家糊口,还得雇人种忻县我家分的那几亩地,北京消费又高,吃食又贵,琢磨琢磨,还是调回去吧……““咱说准了,你回去写对调报告,我回去写对调报考,马上各自交厂里。”刘炳坤叮嘱说。
“兄弟,别急嘛,对调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你说我和你对调吧,我总是觉得吃亏,我一个北京工作的和你一个山西忻县的对调,一对调户口就换了,你变成北京户口,我变成山西户口,你是否经济上给我点补偿啊?”侯三变直呆呆地望着刘炳坤。
“经济补偿,你是想要点钱吧,要多少,说出来,如果我有的话,我都给!”刘炳坤一口应了下来。
“你说我得要个加重的飞鸽或永久牌的自行车,要个蝴蝶或蜜蜂的缝纫机,要个上海牌或者海鸥牌的手表,这些行吗?”
“还行吧。”刘炳坤考虑了一下,约四五百块的东西,自己还能拿的出来,便答应下来。“我明天就回山西了,这些东西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要搞到票,等我家把这些东西的票搞到,把货买齐了,我再回北京,咱们再开始对调行吗?”
“可以。”侯三变说……
刘炳坤回山西忻县上班后,刘炳坤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便忙着四处托朋唤友找购买这些物件的购物卷,两月后,费了十分精神,才把这几种购物卷搞到手。刘炳坤的弟弟又把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买回,齐齐放到刘炳坤自住的屋中。刘炳坤接到东西买齐的信后,又请了几天假,匆匆从忻县赶回北京。
“侯哥,东西给你备齐了,你哪天写对调报告啊?”刘炳坤到汽车厂找到侯三变便问。
“东西呢,我得看看东西啊?”侯三变说。
“行!到我家看去吧!”刘炳坤便带侯三变到家中看了看屋中新买的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
侯三变一见到这东西,两只大眼便不舍得离开这三件东西,摸摸这件,擦擦那件,还把手表放在耳边听了听,这才不舍地摘下,说:“真不错,都是好东西。”
“那你回去写对调申请,交你们厂里,只要对调一办成,这些东西都归你。”
“嗯。”侯三变走出屋,来到客厅说:“你家真大啊,屋好多间,你爸是个大干部吧?”
“什么大干部啊,普通干部,早离休了。”
“离休的可都是大干部!”侯三变说。
“也未见得,凡解放前参加革命工作的,都能办离休。”
“嗯,兄弟,我还有个难处,我那老婆的弟弟非让我在北京给他买个海鸥牌照相机,要什么135的,你说我这又没钱又没购物卷的,哪买去啊?”侯三变露出一股为难样。
“我给你想想办法吧!”刘炳坤暗说:又在管我要呢,咬牙答应吧!
135海鸥牌照相机可真不好买,跑了北京好多商店,大多没有,几个大商店有,又要购物卷。刘炳坤托了好多人,也没搞到购物卷,后来好不容易在友谊商店看到货柜里摆着这款相机,这里倒不要购物卷,却用人民币也不能买,要侨惠卷,侨惠卷是华侨或外国人来中国后把外币兑换的,价值一元相当于人民币一元。
家里人没有海外关系,也不认识外国人,飞了好大劲都没有搞到。正犯愁时,陈鲁平突然想起说:“王大力以前离婚的爱人,去澳大利亚了,曾回国去忻县几天,你问他有没有侨惠卷。”
刘炳坤一想,也是,没准他那就有,便打电话到厂里,问王大力有没有。
可巧,王大力正好有赵伟红临走时给梦琼留下的几百元侨惠卷,便告诉了刘炳坤。刘炳坤便当夜坐火车回忻县,拿了侨惠卷,立刻赶回,花了一百多元买了个135海鸥牌照相机。
“相机买了,你该些写对调报告了吧?”刘炳坤拿出相机给侯三变看,侯三变看了眉眼都乐开了花,连说:“不赖,不赖,老哥我一定回厂就写对调报告,明天就交劳动科。”
“不会变了吧?”刘炳坤问。
“我变什么啊,我一直没变,我和你对换,我是一直和你谈,其余几个忻县找我要对调的,我也没同意啊。”
“别人也找你谈对调的事?”刘炳坤问。
“那当然了,想去忻县的少,想来北京的多,自打我想回忻县,哪月没有一两个来谈对调的事。”
“这么多人找你谈对调,最终你怎么选我呢?”
“是看钢铁厂挣钱多,也是看你小伙子大方。”侯三变说了实话。
第二天,刘炳坤又去汽车厂找侯三。电脑变,问:“对调报告写了吗?”
“写了,可是没交。”
“为甚?”
“我得回忻县钢铁厂和领导谈谈,瞧瞧我要调回去,能给我安排甚工作。”
“明天我回忻县,你和我一道回吧?”刘炳坤说。
“我假没请下来,等请了假再回。”
“哪天能请下假?”
“等发了工资有了钱,再请假。”
“你不是刚发了几天工资吗?”
“花完了。”
刘炳坤知道,侯三变又是想自己要路费了,心里便有些生气,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加码,不说句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