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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新雨拿过那本小书一看,是麻衣神算。翻开,上边写着:甲子年是一两,丁丑年是五钱,一月是一两,六月是四钱,初一是一两五,十七是二钱,子时是二两,卯时是二钱。他看了看,不明白问:“这是什么,怎么算?”
王大力忙解释:“一个人的命的重量,是由四部分组成,即:年月日时,年的分量加上月的分量加上天的分量,加上时的分量,就是你是甲子年腊月,二十三,子时生的,按上面一对一加就算出你命的分量了。”
“你怎么知道?”田新雨问。
“他告诉我的。”王大力指了指李文化,田新雨于是看自己的命重。
可是自己记的都是阳历,记不得阴历的生日了,便问:“那怎么对啊?”
“上面不是注着吗?”田新雨一看阴历年上注着阳历相对的年号,从四零年道六零年,用钢笔注的,阳历年月份往前提前一个月,大概就是阳历月份。日子阴历阳历不好对,弄个差不多。时间两小时划成一个时辰,便也凑活,稀里糊涂算了一下,几项相加,自己算出个三两一的命,后面一句注释:高枝能上树,只是叶已枯。
田新雨一看自己是三两一的命,心还高兴,比王大力多,王大力只是二两多的命,自己是三两多,显然命比他强多了,可是一见注释,惊得目瞪口呆。高枝能上树,只是叶已枯,是不是说自己攀上个亲戚,本能往高走的,但这亲戚叶子枯萎了,使不上劲了。
在知青伙房,田新雨开始了算命,他把一个个来伙房吃饭的知青的生辰年月都问了个清楚,开始,大家都不告诉他,可是他拿出麻衣神算一亮,知青便都拢了过来,一个个争着告诉他自己的生辰年月,他便一个个都给算了,男知青算完,女知青算。
初始,女知青还忸怩,但看男知青都算了命后,便也怀着好奇心,把自己的生辰年月告了他,他便也给大家算了。大家回各自住处后,田新雨便把刚算过的几个人的命回忆了一下,写在一张纸上:葛存天,六两命,注释是一路乘东风,踏步青云里。单丁一,三两二钱命,注释是心里磨转盘,吃穿喝不完。贾月结,二两五钱命,注释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董秀芬是三两六钱命,注释是好花半山坡,风大折断腰。左小菊是五两八的命,注释是江边船上生,锦蓬荡西风。田新雨望着这张写满字的纸,他在琢磨上大学这些人都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按命相算,谁能上呢?
田新雨拿着这张推算出来不太准的算命纸,整整想了一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第二天上午,大队通知到大队部开会,开工农兵大学生的会。离开会还半小时,他便到了大队部,大队部办公室里早已做了好几个知青,都是准备这次上大学的。他用眼扫了一下,看见葛存天,单丁一,贾月结,董秀芬,左小菊,和赵卫红。他记得让他算命的只有五个人,数数,怎么六个人了?想了一下,明白了,昨天算命时赵卫红不在伙房,所以没算,把她漏了。
等了一会儿,村革委会主任李目和村支书李建文走了进来,两人坐下,各点着一支烟抽着之后,革委会主任李目“吭吭”清了两下嗓子,说:“这次招工农兵大学生,主要是从知识青年里招,公社给了咱大队两个指标,可村里想上大学的知青不少,你们就有七位。另外的别说了,条件都差的太远,可是你们这七位,怎么挑出两个呢?”说完,抽了一口烟。
“大队定名额之前,想先跟大家商量一下,通通气,咱村的知青,干的都不赖,都应该推荐,我看,是不是大家谦让一点,发挥点高风亮节?”说完,他用目光在在座的七个知青脸上一一扫过。
七个知青顿时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有看窗外的,有看地下的,还有的看着自己的膝盖发呆。静了一会儿,支书李建文见没人说话,用眼瞅瞅单丁一,半开玩笑半认真说:“丁一,这次招大学生,你就让了吧?”
单丁一正望着窗外,一听这话,立时站了起来,大声说:“我说书记,咱们这可不能轻易说的,多少年才招一次大学生,怎么能说让就让,这关系到我今后的命运呢?”说完,气哼哼地坐下。
“田新雨,要不你让得了?”支书李建文又试探着对田新雨说。田新雨一听急了,急回道:“干吗,干吗让我让出名额,单丁一不让,葛存天应该让啊?”
“为什么你不让,让葛存天让?”支书李建文脸上露出不快之色。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体检
“因为,因为……”田新雨吭哧了半天说不出理由,单丁一见田新雨话被卡在那,便接过话头说:“因为他是党员,又是大队副书记,发扬高风格应该他先发扬!”
坐在凳子上的葛存天平静地听着,好像早已知道有这一幕似的,既没生气,也不发怒,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你就应该带头先把名额让出来。”田新雨又添了一句。
革委会主任李目见气氛有点紧张,便对着葛存天说:“存天,你今天先把名额让给他们,以后还有机会……”
“行,我让,我退出。”一直没开口的葛存天说完这句话,站起身,离开了屋。
“走了一个,还有六个,还得去掉几个,下一个谁让啊?”支书李建文又环视了一下屋子。
“让贾月结让,她也是党员,也应该带头!”单丁一毫不客气地说。
“我就是普通党员,又不是副书记,凭什么让我退出?”贾月结大感委屈,争辩道。
“凭什么,凭你是中国共产党员,困难要自己上,好事要先让给群众!”不知为何,革委会主任李目突然生了气,站起来大声说。
贾月结一下被镇住,立刻不说话,停了一下说:“好好,我退出,把指标让给他们!”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屋里还剩五个人,支书李建文说:“左小菊和董秀芬,你们住一个屋,又是好朋友,不可能大队今年推荐你们俩同时上大学,你们商量一下,谁上,谁让出名额?”
董秀芬眼巴巴地瞅着左小菊,声音带有哭腔说:“小菊姐,要不我退出吧?”
“别。”左小菊直至董秀芬,然后郑重其事地问革委会主任李目:“我们俩必须要退出一个?”
“对,暂存就给两个名额,不可能都给你们。”李目强挤着笑说。
“好吧,我退出!”左小菊说。
赵卫红听到村里最后推荐田新雨,单丁一,董秀芬三个人,激动了一个月的心开始慌了,她问村支书:“为甚把我刷下?”
村支书李建文说:“你回北京一呆就是半年,怎么推荐你啊?”
“我病了!”
“什么病啊,也没跟大队说清楚,也没开回假条……”赵卫红见李建文又说到她的短处,虽然没有当面揭穿她未婚生娃的事,可是,也戳到她的痛处,她不敢再争辩,只好上县里找来山西招生的大学老师,那可是她父亲的学生。
贾月结心中不痛快。她被村干部逼迫,因为是党员带头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心里老大不甘,暗自说道:“人家招工农兵大学生,招的就是先进分子,劳动模范,共产党员,共青团员,怎么在这儿,共产党员倒带头把上大学的指标让给群众,真不知道这道理应该从哪头说,应该怎么说。
可是,上大学是大事,是决定自己今后一生的事,说明年还有机会,要是明年又搞一次新的文化革命,大学又不招生了,那不是放过了人生唯一的好机会,终生要后悔的。
可是事情已然这样,大局已定,推荐人名都报到公社了,怎么办啊。正发愁时,她突然想到,上午,赵卫红骑着个破自行车,匆匆忙忙地离村往去县城的公路上去了,她去干吗,她肯定到县城找熟人托关系去了。
她能找关系,我什么不能呢?她脑中过了一下在县城里有权有势的熟人。可是想了半天,也只想到在公社广播站时认识几个县里到公社办事的一般人员,她想啊想,终于想到了原来的公社书记老邢,现住的县委副书记,对,到县里找他去,好在,不光认识她,还认识他在县城的家,到他家去招找。
“邢书记在家吗?”贾月洁敲响了铁门。
“谁啊?”随着脚步声,院门大开,邢书记的爱人出现在门内,“你是,你是月结吧?”
“是,阿姨,我是月洁,我有点事,来县城,顺道看看您和邢书记。”
“好长日子没见,月洁长的更水灵了。”邢书记爱人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让贾月洁,一双眼在贾月洁脸上亮来亮去。
“邢书记不在家啊?”进屋坐下后,贾月洁问。
“邢书记不在家,儿子在家呢。”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