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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初,”司马绍突然很郑重其事地唤王初,见王初诧异的看他,司马绍面上现出歉疚的神色,他解释道:“原先我不知那庾文君竟对你使出暗杀这等阴狠手段,还以为你是在跟我使性子,可叹与你相识这么多年,我竟不如一个同你相处时日合计不过数月的人懂得体谅你。”
是谁告诉了司马绍这件事的真相?几乎想不用想,王初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他答应了不会再向任何人提起此事的,这家伙居然食言而肥,真是看错他了,王初愤愤地想道。
见王初不做声,司马绍叹了口气道:“阿初,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怪你。”王初苦笑道。
王初并不明白司马绍问自己这句话的意思是针对于两人之前的争吵,还是说若是日后他迫于父命娶了庾文君,他希望王初能不怪他?其实这阵子王初也在反省自己,她觉得自己对待司马绍太过严苛了,他自己都不能做主的事情,又如何能算成是他的过错呢?难道非得要他与司马睿闹翻才行吗?
“阿初我……”司马绍显然也看出了王初的想法,他想解释,不知为何,却无法开口,或许他的确无法给王初承诺些什么。
往常一旦司马绍认定了的事,他便会想方设法去完成,即使明知这样做会使他父王更加不喜欢他。然而作为琅琊王世子,司马绍有他自己应负的责任,成亲是必然的事情,他不可能永远等下去。对他来说,除非王初愿意嫁他,否则娶任何女子皆是一样的。
眼看王家日渐强盛,渐成尾大不掉之势,除非司马绍不做这个世子,否则将来恐怕难以避开与王家的权势之争。从政治层面来说,选择庾文君的益处是显而易见的,琅琊王与司马绍皆看重庾亮,认为他必将成为国之栋梁。做为庾亮的阿妹,庾文君的确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世子妃人选。
这些司马绍很早便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认为若是王初肯嫁,便是与她一道隐居避世又如何?可惜他的心思王初看不到,亦或是她根本不在乎。
望着司马绍欲言又止地神情,王初淡淡道:“既然庾文君是你父王选中的儿妇,那么我也没有立场反对,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她已经想通了,既然司马绍注定是要娶庾文君的,那不如自己看开些。所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便是她庾文君嫁了司马绍,做了皇后,王初相信凭着自己的力量依然能够将她打败!
“三年!”司马绍眼睛亮亮地望着王初,坚定地说道:“阿初,若是三年之中你改了主意,便来寻我。”
第九十七章 不忍决绝
王初怎么也想不到,司马绍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为以王初对他的了解,若不是琅琊王向他施压,令他订下庾文君为妻,他绝不会这样贸贸然要见王初。
虽则司马绍并不讨琅琊王欢心,但他的孝顺却是众所周知的,他与庾文君的亲事虽然还没有最终确定下来,但照这样的情势来看,他会如何选择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况且方才王初也表示自己不会再反对此事。
然而王初万万未料到,即使走到了这一步,司马绍还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退让,她愣怔的望着司马绍,因为心中震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此当司马裒夫妇与众人回来时,只看到两人就那么沉默地对坐着,竟像是不曾交谈过的样子。司马裒心中大为焦急,他快步走到王初座塌前,向她问道:“阿初你还是不肯原谅阿——”
王初还沉浸在司马绍那出人意料的承诺里,听见司马裒的话,她才回过神。只见坐在对面的司马绍澄澈的双眸紧盯着自己,一脸肃穆,紧按在膝盖上的双手泄露了他此时的紧张与期待,那神情很像是一个等待最后审判的囚徒。
山氏忙扯扯司马裒的袖子,他住了口不解地看山氏。山氏悄声道:“若是阿初不愿原谅阿兄,又岂会留在这儿?”
“对啊,我真是犯傻了。”司马裒恍然大悟道。
山氏抿嘴一笑:“不是犯傻,裒郎只是太过关切阿兄与阿初了。”
王初想对司马绍说不要等我,可一接触到他满怀期待的眼眸,到嘴边的话却走了样,只化作一个无力地“好”字。
看见因着自己的这一个好字,司马绍面上重新焕发出奕奕地神采,王初便不再后悔自己的心软了。
听见王初的话,看见这俩人的神情,山氏心下也已明白了**分。她得意地瞅着司马裒。凑到他耳边,低声向他耳语道:“我没说错吧?”
司马裒点点头,满脸宠溺地笑容。
“阿初你看他俩,”没了心事。司马绍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他笑吟吟地指着在旁边窃窃私语地司马裒与山氏道:“不知他们可是在编排咱们俩。”
王初转头,看见司马裒与山氏都侧身向着对方,边说边笑,一派柔情蜜意的光景,遂笑道:“你们两夫妻可真甜蜜,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呢。”
听见这话。山氏笑眯眯地看王初:“咱们司马家的儿郎向来是最疼夫人的,”说着她望了望身边的司马裒,柔和地笑道:“裒郎,你说是不是?”
司马裒一笑,非常配合地连连点头,以万分肯定地口吻道:“确是如此!”回答着山氏的话,眼睛却一直看向王初。
明知他们俩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王初却只做听不出。她笑着对山氏道:“你方才不是说要送我糕点吗?在哪儿呢?”
“已经交给阿袆了。”山氏说着叫阿袆到跟前,笑道:“将糕点拿来与你家小娘验看。”
阿袆请示地看向王初,王初摆摆手制止了阿袆。向着山氏谑笑道:“你这妮子,人都说成了亲便稳妥了,谁知你却是多了这许多花样。”
原本温柔可人的山氏嫁与司马裒后性格越发爽朗起来,说话行事也越发俏皮风趣,这正说明她与司马裒夫妻恩爱,生活的很舒心。王初口中虽是笑她,心中却很为他们夫妻俩欢喜。
山氏听王初这话犹有些面红,却大大方方地说道:“裒郎待我甚好,我自可随着自己的性子行事。阿初你想,若不是嫁与从小一道长大。知根知底的人,哪里会有这般自在?”
她倒是懂得见缝插针,时不时便要旁敲侧击地为司马绍说上几句话。可恨那两兄弟只是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竟没有一个来替自己解围的,王初也知他们是站在同一方的,她暗叹道:“我今日这孤家寡人的身份已成定局啊。干脆给他来个避而不谈,惹不起我总躲得起吧?”心中这么想着,遂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山氏嗔道:“怎得才来了一会儿便要走,难道有老虎吃你不成?”
听她这么一说,王初忽而想起一事,她失笑道:“老虎没有,可是有人却比老虎还要厉害呢,我还是快点逃吧。”
“咦?甚么人这般了得?”
王初指的是司马绍日后会成为真龙天子的事,这话山氏自然听不懂。王初也不便向她解释,只是笑着嘱咐道:“琅琊王喜得贵孙,待消息传开,你们府上定将宾客盈门,恐怕是有得忙了。你怀着身子,切不可过于操劳。”
司马裒抚额道:“阿初你是知道的,我最是不惯这等迎来奉往的虚礼,却还得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当真是令人头痛。”
“你这话小心给琅琊王听到。”王初会心一笑,而后告诫道。若是琅琊王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竟对世俗间的礼尚往来感到厌烦,他一定会很失望。
其实司马裒骨子里对凡尘中的琐事极其不耐,只是他的真性情全被他表面的温和所掩盖,令人误以为这便是他的本性。连琅琊王都常对人说他有成人之量,宽和豁然,德行胜于司马绍,也只有在山氏,司马绍与王初这等亲近之人面前,他才会吐露些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啊,”一直安坐在座塌上静听三人对话的司马绍悠然接口道:“我记得阿裒幼时最是崇拜父王,父王亦最宠阿裒,每每出门赴宴都会带你同去,切莫要叫父王失望才是……”
司马裒很愧疚地看着司马绍:“阿兄——”打从他记事起琅琊王便非常疼他,而原本颇得琅琊王欢心的司马绍便随即失了宠爱,因为这事,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不起司马绍。
司马绍宽和地笑道:“阿裒不必内疚,我倒是希望父王能让阿裒你来为他分担重任,这样我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去追求我想要的生活。”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王初一眼。
“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莫名奇妙地突然提起这些事来,咱们今日到阿裒府上,不是特地向他道贺来的吗?”王初打断了他们的话,不知为何,她听着他们俩的话竟生出一种极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