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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看到她变回原来那个阿初。
司马绍搀扶着犹自哽咽不休的王初刚走出后院,随风传来一阵香气,穿着红襦与绿裙的元姬便迎了上来。原来她一直在院门口候着他俩。
元姬伸出皓腕,在一边搀住王初,她妩媚的面容上此时皆是温柔的笑意,侧身望着司马绍笑道:“元姬这便叫人来送王家女郎。”
司马绍不放心将醉酒的王初交到旁人手上,他摇摇头,拒绝了元姬的好意。
元姬笑容顿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放开王初,又试探地问道:“要不元姬令人去王家说一声,叫他们来接女郎回去?”
王初本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元姬乍然松了手,她失了平衡,整个人全靠在司马绍身上,拉不住地一直往下溜。司马绍无法,干脆将她打横抱起。王初还在呜咽着,她将头埋在司马绍胸口,眼泪全蹭在司马绍身上。感觉到胸前的濡湿,司马绍心中一阵酸涩。不知阿初何时才能看开,他叹息了一声,眼睛专注的盯着王初,道:“不用,我送她回去便是。”又嘱咐道:“阿初的马先放在你这里,好生替她照料,一会儿我叫人来牵。”
元姬顺从的行了礼,低头退到一边,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再抬起头时,妩媚动人的双眸中居然蕴着泪水。她愣愣地望着司马绍扶王初上了马,看着他们缓缓地往乌衣巷的方向行去,神情恍惚地地跟着向前走了几步。
一个相熟的酒客在门口问酒肆的仆役:“店家呢?”
元姬醒过神来,轻快的应了声::“来了!”她擦擦眼角的泪花,拍拍僵硬的双颊,挤出一个笑容,快步往酒肆走去。
……
晚饭前终于改好了这一章,心想总算可以早点睡了。可是……囧rz我悲催的发现这是今天的二更,明天那一更还没改呐!
第六十二章 借酒发问
道间的凉风吹过,王初发涨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她努力撑开双眸往四周看去,眼前所见一下清晰,一下又变成重影,只朦胧听见有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踏在地面上。
她往后挪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身后是男子温热的胸膛,嗅到一丝淡淡的酒味,王初想起这人是司马绍,便放下心来。她双手揉着太阳穴,随口道:“这是去哪儿啊?”
“醒了,”司马绍笑道,“当然是送你回去,你不是说要回家吗?”
“回家,回哪个家?”王初一时脑筋转不开,疑惑地问道。
“乌衣巷。”
“我不去,我不回去。”王初听见这话,反应激烈。她死命挣扎着要下马,又开始新一轮的撒酒疯,仿佛刚才跟司马绍冷静对答的人根本不是她。
司马绍揽住王初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他哭笑不得地问道:“不是你说要回家吗?”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回去!”
“不然你跟我回琅琊王府?”司马绍询问道。
“调头,我要去建初寺。”王初迷迷糊糊地说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或许这世上只有这里是她可以躲避烦忧的去处。
司马绍无奈,只好送她去了建初寺,好在王初还算老实,感觉到司马绍转了弯,她又昏昏沉沉的陷入半梦半醒中。
竺道潜见到王初醉成这样,还是那么一派淡然。他轻轻接过王初让她躺到座塌上,又为她盖上一条薄薄的锦衾,方才转身,双手合什对司马绍说道:“多谢世子照看阿初。”
“不碍事,我照顾她还不是应当的!”司马绍笑道,也没注意这话里的意思有多亲昵。
“世子可要在此歇息片刻?”竺道潜似乎对司马绍总是保持着距离。
“无妨,阿初在深公这里我便放心了。”司马绍笑道,只要王初好好的,他倒不在意竺道潜的疏离,“只是深公,我是否要派人去跟镇东司马说一声?”
“多谢世子。”竺道潜温和有礼却绝不热络地说道。
“阿初,我先走了。”司马绍轻声道,王初一挨着榻便睡着了,他自是不指望王初回答,只是仍然想跟她说一声。
“路上当心点。”王初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根本不知道跟她说话的是谁,只是下意识地如此嘱咐道。这声音让她觉得很安心,很熟悉,这声音的主人定然是与她极亲近的人。
司马绍一直望着王初,她娇嫩的面容微微泛红,眉头不自觉的皱着,便是睡了也还是这般郁结难解,着实令人心疼。但她却反而嘱咐自己,司马绍和暖一笑,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安心歇着。”
王初睡了一会儿,总是不踏实,一时梦到王澄死前的场景,一时又梦到王导冷笑着对她说这都是为了家族。她不停的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坐起身来。
竺道潜见她醒了,倒了一碗水给她。
王初酒劲儿还没过去,她接过了水一饮而尽,才发现面前坐着的是竺道潜。
“阿叔,为什么平子从叔非死不可?”她双手捂着脸,闷声问道。
竺道潜面露不忍,他轻抚着王初的头说道:“阿初,这些事对你来说太复杂了,你不需理会的,你只要记住好好做自己就行了。”
一位小沙弥双掌合什,躬身说道:“上人,镇东司马来了。”
竺道潜看看王初,见她没有闭门不见的意思,便缓声道:“请他进来。”
王导还未进门便嗅到几分淡淡的酒气,又看见王初面色酡红,忍不住嗔责道:“阿初你怎得饮酒了?”
王初歪头瞅着他,王导还是那么的姿容绝世,一派名士风流,似乎他从未变过,可是真正的他藏在这出尘脱俗的外表之下,谁也看不透,他的城府简直深不可测。
“秋高气爽,饮两杯助助兴有何不可?”王初将滚烫的脸伏在膝上,淡淡的答道。魏文帝曹丕曾说葡萄酒善醉而易醒,但元姬酿的葡萄酒却是善醉而不易醒,后劲极大,王初直到现在还感到头昏昏沉沉的,心脏突突直跳。
王导沉默了一下,见王初仍有酒意,便说道:“既已经饮了酒,你也醉了,咱们回家去歇着。”
“屈原曾说众人皆醉我独醒,”王初眼波如清水般微微流转,瞥向王导,她突然咯咯笑起来:“阿叔说我醉了,我却觉得自己清醒的很。”
“可是阿初,你做不到举世皆浊我独清。你是琅琊王氏的子弟,家族与你是一体的,你不可能超脱世外。”这是王导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对王初说话,却是在她醉酒的情况下。
“阿叔是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吗?”王初嘴角扬起一个嘲讽地冷笑。
“不,阿叔做过的事从来没有后悔过,勿需辩解。阿叔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
王初沉默了,王导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他根本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原来不是他超脱,而是因为他有更在乎的事。难道要像竺道潜一般出家,才能脱离这凡世的一切污浊吗?
“跟我回家吧阿初,”王导劝道,“你阿叔还要清修,你留在这里不方便。”
王初看看竺道潜,他却没有出声。王初不知他在想什么,或许他并不希望王初留在这里。
“好,我回去。”王初明白自己不该总来烦竺道潜,毕竟他已是出家之人,不该拿这些凡尘琐事来扰他修行。她下了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竺道潜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对王导郑重嘱托道:“还请茂弘你好生照看阿初。”
“深公放心,阿初一向聪慧过人,她会想明白的。”王导面上也带着忧虑之色,可知这话他只是说来宽慰竺道潜,也是说来自我安慰的。这件事是他的疏忽,早先既已猜度到琅琊王会召王澄前来建邺,他就该执意要王初留在建邺才是。若是未曾经历过这件事,她又怎会这般消沉。
王初回去后便回房去睡了,王导知她如今不愿见自己,吩咐了兰芝好好守着便匆匆离开了。
哪知第二日一大早,兰芝却慌慌张张地跑来对王导说:“郎主,小娘不见了!”因为来得太急,她头发有些散乱,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什么?”向来从容淡定的王导听闻此言猛然站起来。因为昨日饮酒之事,他知道王初对王澄之死依然心有芥蒂,所以一直担心着她。乍然听说王初不见,他更是沉不住气了。
“你说清楚,阿初怎么会不见了?”王悦赶紧问道。
“婢子早起去伺候小娘梳洗,推开门发现小娘没在床榻上。婢子原想着是不是小娘今日醒得早,自己到院子散步去了?可是院子内外婢子都找遍了,却丝毫不见小娘的影子,婢子不敢耽搁,立刻来禀报郎主了!”
这下连王悦都坐不住了,他急道:“阿父,咱们赶紧叫人去找。”
王导忙唤来各门的守卫,逐个问过,确认王初并未出府,便吩咐府中侍卫细细搜索,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