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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王初语气不善,阿袆小心翼翼地问:“小娘,您怎么了?”
“我问你,我很喜欢王导吗?”
阿袆大惊失色,赶紧伸手去捂王初的嘴,口中“哎呦,我的小娘,您今日是怎么了?竟直呼尊长名讳,要是让人听了去可怎么是好!”
王初拍掉她的手,道:“我知道了。”
阿袆觑着王初,见她面色淡漠,又轻声道:“昔日在洛阳小娘与安东司马最是亲近的,就连郎主都时常说小娘上辈子一定是安东司马的孩子呢,今日怎么突然与他如此生分?”
“是吗?”王初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王导看上去是很和善之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他出现在自己的梦魇中而怨怪他。
“小娘……”阿袆见她又向上次一样神情变幻莫测,担心地叫她。
“恩,”王初回神道:“没事,许是乘了这么久的船有些乏了,歇一会儿就好了。”
阿袆总觉得王初今日很不对劲,听了她的话就释然了,她轻声道:“那小娘睡一会吧,到了地方阿袆叫你。”
“好。”王初也需要安静下来理理头绪。
“今日确实也不该直呼王导名讳,不仅从礼仪上来说不该如此,单论阿袆口中所说,自己以往同王导关系是极好的,此时骤然生疏也容易引人生疑。”况且王导身为琅琊王氏之族长,日后又贵为东晋丞相,与他亲厚些才是正理,“别忘了你要留在建邺!”王初暗暗告诫自己。
第三十一章 三月
今日第4更在24点,睡得早的同学可以明天再看……
……
她闷在房中,好几日闭门不出,总算想明白,不管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机缘巧合或者是命中注定,她都应该好好活下去,
王敦待女儿是最好不过了,她也实在无法怨恨他,更别说对他下手。今生来此,她不想参与到任何事非里去,以后一有机会离得他远远的就是。
在王导府邸歇了几日,王初精神恢复了许多。
这宅子也是极大的,即使一大家人同住一府,轻易也都见不着面,倒是互不干扰,各自安居。
王导早就留了一片单独的大院落给王敦一家住,又单独开了一个角门。
若是没在洛阳居住过,这里也算是一等一的大宅了,除了常规的厅堂院落,屋宇游廊,园池竹木,假山奇石之外,还多了几分江南园林的情趣,但若是与王初曾经住过的洛阳王敦府邸相比,却也没有什么真正令人流连忘返之处。而且王导生性简朴,不尚张扬。所以宅院虽大,与同等地位的世家大族相比,并没有他们那般的奢侈浮夸。当然这宅子今后也不是以奢华闻名的,而是以所居住之人的权贵著称的。出名的从来不是乌衣巷本身,而是居住在乌衣巷中的人。
阿袆站在王初身侧说道:“小娘,这宅院虽平常,但外头景色是极好的,阿袆陪你出去走走。”
阿袆昔日在著名的金谷园住过,自然更不会将乌衣巷的宅子看做豪门大院。
王初略一思量,道:“也好,整日闷在屋中,岂不辜负了这大好的春色。”
阿袆没想到自己一说即成,很是欢喜:“小娘,过两日就是上已节了,还有得热闹呢。”
真是少女心性啊,看着阿袆雀跃的劲儿,王初顿时觉得自己也来了精神。
她轻笑道:“小妮子总想着玩乐。”
“小娘,司马大人早为你备好了春日出游的衣裳,阿袆给你取来。”
“小娘真好看!”阿袆如呓语般说道,她痴痴地盯着妆饰一新的王初,几乎挪不开眼,其实她自己就是个绝顶的美人儿。
江南衣衫较之中原更为轻逸,上俭下丰,王初上身穿着一件浅黄交领薄襦,下面为一件鹅黄色的罗裙,腰间束着长长的飘带,佩戴半壁形玉器,脚著丝锦方头屐。
据说自周秦至汉时女子所着鞋履都是圆头的,取圆者顺之义,到了西晋中期妇女都改穿方头鞋,与男子毫无区别。今日见到这方头屐,王初方知此时确实是古代妇女相对自由的时代。
一件薄而透地桑蚕丝帔子披在身上,丫髻间插着些微金钗珠玉,衣裙熏了名贵的香料,间有淡淡地郁金香味。
走起路来,腰间的飘带与身上的帔子随风飘起,身上环佩叮铛作响,更显得潇洒飘逸,婀娜多姿。
正是那句“散诞披红帔,生情新约黄”。
王初望着铜镜,她来到晋朝后还从来没这么仔细的看过自己。
一张属于孩童的圆润地鹅蛋脸,眼若繁星,波如清水,流光熠熠,嘴唇轻红,肌肤胜雪,不需点黛妆铅,便已然眉眼如画,清丽脱俗。
不过是小小的人儿,却已初现绝世风姿。
王初也被镜子里的自己震惊了,她还真没有如此完整齐备的打扮过,自来后正是寒冬,即使过年也不过是穿上更华丽的冬装。如今一换上轻薄地春装,方才发觉端地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上一世她不过是中上之姿,从来不知道原来美到连自己都觉得赏心悦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啊。
她模仿着名门淑媛的姿态,轻轻的伸出纤指,道:“阿袆,我们走。”
阿袆很配合的矮身行礼,恭谨地应道:“是,小娘。”言毕掩口而笑。
哪知王初不惯穿这种两齿木屐,不过才出了房门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可巧王敦迎面走来,幸好他眼明手快,一把扶住王初,顾不得欣赏王初的打扮,厉声训斥阿袆道:“你是怎么服侍小娘的?”
阿袆吓地双膝跪地,磕头道:“郎主恕罪,婢子知错了。”
“阿父你看你,一来就把阿袆吓成这样,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快叫她起来。”王初自嘲地想看来自己还真没有做淑女的命。
王敦瞥了阿袆一眼,居高临下地对她吩咐道:“既然小娘替你说情,你便起来吧,”又陡然加重语气:“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阿袆怯怯地垂头道:“是,郎主,婢子记住了。”
他看了阿袆两眼,又道:“抬起头来回话。”
阿袆慢慢地抬起头,又赶紧垂下,不敢看他。
“好了阿父,阿袆侍奉我一向是尽心尽力的,”见阿袆如此惧怕,王初出声说道,她做出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和阿袆正要出去呢。”
王敦果然将注意力拉了回来,温声道:“好啊,是该出去走走了。”
看见王初的打扮,点头赞道:“这衣裳是你茂弘阿叔亲自选的,果然极衬你。”
“既是茂弘阿叔亲自选得,等他回来了我过去谢他。”
王敦点点头。
“阿父怎么还在家呢?”现在是半上午,一般这时候王敦早已出门多时了。
“一会儿要在家中宴客,阿父这几日一直不得空,晚上回来你都歇下了,今日不必出门,所以便来看看你。”
王初眼珠一转,笑道:“宴客?来的是谁,我认识吗?”
“是琅琊王,呵呵,他一直说要见见你呢。”王敦面现得意之色,大概琅琊王要见王初也是因为她刚来时对王导说的那句——是真名士自风流。
等等,琅琊王,那不就是司马睿吗?王初急问道:“他一个人来吗?”
“他带了一子同来。”
王初大喜:“司马绍?”说了司马绍的名字又醒悟自己又忘了避讳,赶忙改口道:“是琅琊王世子吗?”
“同来的是琅琊王家的小郎,”王敦冷笑,用很是不以为然地口吻道:“什么世子,不过是黄头鲜卑奴。”
王初心道,“虽然这次司马绍没同来,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呐,果然引得他们的注意了,见了琅琊王,以后就有机会认识司马绍。转念一想,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何必这么着急,既然琅琊王想见我,那么我现在反倒不必要急着去见他了。”
于是她故作不在意的说:“哦,那阿父我先出去了。”
王敦微微沉吟道:“也好,让李桓多带几个侍卫。”
王初最怕这个,每次出个门都要带一堆人,实在是受罪,她央求道:“我从来建邺都没出去过,谁认得我呀,不如就让李桓跟着我。”
王敦双目一瞪:“这怎么行,若是你有什么闪失,却如何是好?!”
他本就十分威严,沉下脸来更是叫人害怕,王初只好先应下,心想见了李桓不提他的话就是了。
王初乖巧的应了,王敦才又恢复温和地神色,交代道:“用些吃食再去。”
不知道这琅琊王长什么样子,他可是东晋头一代君王啊,虽然没有一统中国的丰功伟业,可毕竟也是皇帝啊,何况现在还是寂寂无名的时候,正是结识他的好时机。
王初本意不在琅琊王身上,但奈何人们对于见名人这件事向来有瘾,将来他发达了,虽然与自己是毫无关系,却也与有荣焉。莫说名人,便是名地,名物,只要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