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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除了他的歌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所有人都如坠梦中,一曲终了,余音尤绕。
半响,李桓率先反应过来,他喊道:“胡人!”
侍卫们纷纷醒来,先前的安静被一片嘈杂声打破。
少年对于众人的反应不以为意,一把掀开车帘跨出马车。他什么武器也没有,但他的身影却是既坚定又自信,王初愣愣的望着他。
他纵身跃上马背,正面对着向他们喊话的那个头领。
王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只能示意侍卫们持着武器上前护卫他,少年一抬手拒绝了侍卫的靠近。
那头领一看到少年,便拉开先前王初看到的那两只鹿皮革袋,里面的弓箭露出森森然地冷光。
他毫不犹豫的持弓,落箭,说时迟那时快,他动作极迅猛,尤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待众侍卫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相助,羽箭裹挟着寒风呼啸直冲向少年。
王初现在才明白,他手上戴的扳指与指套,原来是为了在拉弓射箭时保护手指。
他的箭簇是铜质的,在树木、积雪与各种环境色的映衬下反射着紫与红的光,有点像少年头发泛着的那种光泽。这色泽强烈的吸引着王初的目光,美的近乎妖娆。
这箭簇的形状与常在电视上见得差不多,不同之处在于在箭簇的最前头叉出一个两端愈尖的角,像是弯月也像牛角,可以想象这种箭簇射入肉中之痛,并且它将是多难拔出!
虽然弓的最大射程能达到300米,然而这只是箭能飞行的距离,若是要真正有效击射中对手,最好在100米之内。
此时两方相距不过50米,这箭射中少年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无力,甚至来不及反应。
少年微偏着头,侧耳静待,就在箭矢即将射中他心脏的一瞬间,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右一侧,同时左手一伸,那来势汹汹的羽箭猛地刹住,挣扎了几下,最终温顺地躺在他手掌中。
侍卫们欢呼起来,王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头领停也不停,张弓又是一箭,少年微微侧身并伸出左手,用食指与中指凌空一夹,竟是将那羽箭紧紧夹在两指间。
侍卫们又是一阵欢呼。
就这么连射三箭,都被少年轻易的抓住了,侍卫们欢呼的更大声,同时伴着哄笑,就连李桓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王初兴奋的看着少年,觉得他这一刻真是威风极了。她大声吩咐道:“来呀,将这几枝箭好好地给本小娘收起来,这可是咱们的战利品!”
几个侍卫跃下马捡起散在少年马下的羽箭,笑嘻嘻地双手奉给王初。
王初将那羽箭拿在手里,原来此时地箭有这么长,连上箭尾羽毛的长度,几乎赶上王初整个人的高度了。她上上下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做工还真不错,特别是那弯月形的箭头,很有艺术感,她笑道:“真好看,”又扬声对身边的侍卫道:“告诉他们,这个战利品不错,我很喜欢,可惜太长了点!”
侍卫大声道:“我们小娘说很喜欢这个战利品,但是下次你们应该做短一些,这样我们小娘拿起来也方便!”
大家又哄笑起来。
那头领似乎恼羞成怒,他狠狠一把抽出三枝箭,全搭在弓上。
王初这边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侍卫们这次很快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将马驱至少年身畔,持着刀护卫在两侧,对面那些人也驱马上前……
王初打了一个寒颤,她似乎能看到遍野的狼藉,血迹、残尸……上次王敦与少年两方人马作战的血腥场景又复在她眼前浮现。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激战顷刻便至……少年制止了身后的侍卫上前,对面的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犹疑着是继续向前还是后退。
少年自口中发出一声睥睨众生的唿哨,仿佛在回应他似的,树林中居然也回响起一声声唿哨,然后他淡淡地以他唱歌时的那种难懂的语言对那头领讲了几句话。
对面那些人纷纷往身后回望去,突然往右调转马头,转瞬之间竟然一个也不落的全部都消失在王初视野里,说是走,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落荒而逃。
“喂,有没有搞错,咱们在这儿僵持了半天,你两句话就打发了!”王初掀着车帘在他身后喊道。
少年没有回头,对着树林的方向纹丝未动,仿佛在等些什么。
王初往那里看去,突然对面的树林哗啦啦一阵作响,不知怎么回事,忽突突冒出无数个骑着马的人,接二连三,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再有人出来,就在那些戴面具的人刚空出来的位置,乌压压一大片。
在最前头的,正是今日在使馆街见过的那些人,他们手中持着各式兵器,气势比先前那一批人还要凶悍。
第十八章 少年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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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王初真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李桓一直守在王初马车旁,此时他驱马上前,沉着脸质问少年:”怎么回事?!“
而刚刚对少年充满崇敬,自发护卫他的侍卫们也离开他身畔,警戒地退守至王初马车前。
少年未作答,那些人纷纷下马,面容清俊地刀疤男子尤其激动,他领着众人,单膝跪地,以手抚胸,激动的说着什么,依然是用那种王初听不懂的语言。
原来是少年的人,怎么少年今早没有直接与他们相见,反而故意落下戒指引他们前来?
相比于来人的激动,少年更显得淡漠,甚至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散发的寒气。
“都起来。”少年讲的是官话,那刀疤男子分明一愣,随后领着身后众人站起身来,面上犹存着因为激动与冷空气造成的红晕。
离得这么近王初才发现这男子年纪很轻,只比少年大几岁的样子。因为面上那道刀疤使他显得格外成熟,让人乍看之下会误以为他正值壮年。
“郎君!”他声音有些哽咽,情绪激动加上可能汉话不够顺畅,使得他的表述零散而且断断续续地:“您……到哪里去……这些……时日了,我们……到处……都没找到您!”
少年淡淡地道:“在深山中迷了路,幸好遇到广武将军青州王刺史与他家小娘。”
少年并不同多日未见的部众多做寒暄,只简略的说了他和手下困于深山旷野,以及后来王初救了他,之后便重新回到车厢里,打发众人一同回城。
和自己人相见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吗,为什么少年显得这么冷淡,甚至是有些厌烦?
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众人都急着回城,马车跑的飞快,却还能保持着平稳,不得不说这造车的匠人技艺高超。
“你要走了吗?”王初闷闷不乐地低声问道,这是少年回到车厢半个时辰后,王初说的第一句话。
她原来想着过些时日,若是王敦真的会对对少年不利,便送他走。王初年纪虽小,但家门高贵,况且只有她一个孩子,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的。此时作为货币的丝织品,谷物,铜币等不方便携带,幸好权贵之家时兴金银首饰。她早已将自己的首饰收拢起来,打算送给少年,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恩。”
“你们是哪个族的?”
“鲜卑。”
“鲜卑?”
“慕容部!”
“慕容,慕容!”王初惊呼道。怪不得少年长的这么好看,原来是慕容家的孩子啊,他们家可是净出美人的啊!
“你听过?”少年那白皙透亮,棱角分明犹带着几分圆润的脸庞上现出一丝隐隐地讶然,他侧身转向王初。
“你是随慕容部的使节来洛阳朝觐的吗?”王初又一次挤到少年身边坐着。
少年点点头,这次他没有挪开。
“那你怎么会与他们走散啊?”其实王初想问的是他没事怎么变成在洛阳城外劫道的啦?
他们在半道拦劫王敦一行是为了能回洛阳?为什么不直接跟王敦商量请他捎带他们一程,或者请王敦派人给留在京城的慕容部使节带个信,让他们派人来接?
王初哪里知道,他们这种极强悍的草原游牧民族,信奉的是弱肉强食,若是赢了,王敦一行的马匹归他们,若是输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对他们来说,要他们还没试过就认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少年冷哼一声,切齿道:“遭人暗算!”
“什么人能暗算你?”王初讶然道。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少年这一身的功夫,况且经过这阵子相处也知道他是极聪明的,他竟会被人暗算了去?
少年未答,面上神色不大好,他往马车壁板上靠了靠。
“既是暗算……这么说,你并未见到对手喽?”
少年点点头,仍然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