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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也很快记住房间里的摆设所在的方位,因此他在这里竟像明眼人一样的行动自如。
王初呆了片刻,起身站到走廊下。
大雪纷飞,院中红梅花开的正盛,少年飞身跃起,他飞扬的长发仍然乌黑中泛着红色光泽,他手中的刀随着他的挥舞发出刷,刷地声响,划破寂静的长空。
他的招式中没有一丝杀气,有的只是如这漫天雪花一样的清冷与迷蒙,有的只是如这满树红梅一样的高洁与孤寂。
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着将刀耍的飒飒生风的少年,王初握着挂在脖子上的花蕊丹,心想如果李棱能看到花蕊丹如此神效,该有多好。
少年身形骤疾,招式也愈来愈快,似乎有满心的郁气难消。被他的刀气所伤,红梅纷纷飘落,却因少年动作极快,无法停留在他身上,转瞬即落得满地皆是。
他此时真如狂风一般,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刀,哪里是少年,漫天都是刀光梅影。王初从没见过人将刀舞的如此出神入化,大声地为他拍掌叫好。
少年身躯陡然一顿,忽然一个踉跄,险些失了重心跌落在地,他勉力收势,左腿单膝跪在雪地上,堪堪撑住,拄着刀喘息不已,红梅落了他满身。
“怎么了?”王初急道。她飞快的跑到少年面前想去扶他,却发现少年竟然满面泪痕。
王初大惊失色,她慌忙去晃少年垂着的手臂:“你怎么了?”
少年甩开她,用刀撑着站起来,缓缓地往房间走去,他的身上仿佛透出一种比这漫天纷扬之雪雾更难消散的迷惘。
王初不明所以,不知道少年到底是怎么了?
她担心少年肩上的伤口裂开,跟在少年身后问道:“你怎么样?伤口疼吗?”
少年没有回答,王初用征询的口吻问道:“我叫医者来给你看看。”
他头也不回,淡淡地,没有任何情绪地吐出一句:“你走吧。”
少年走的很慢,脚步却越来越稳,越来越坚定,此时他已然冷静下来。
见少年恢复了他一贯地淡然与冷漠,王初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莫名的有些安心,更多的却是难过与失落。想到少年那满面的泪痕,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积郁在胸中。现在他最需要的或许是一点空间。
王初默默地离开了,心里却有挥之不去的疑惑,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情绪一向没有波动的他今日竟如此反常?
第十三章 一同外出
这雪至今还未停过,饶是每日早起仆役都会将积雪清扫,但不一会儿又会积了厚厚一层。
快过年了,王初想去祭拜李棱,她打算带上少年,让他也能出去透透气。
王敦近日忙着各种应酬与公事,几乎没空理会王初。王初只说整日闷在府中无趣,想去街上走走,他未作思量,就爽快的答应了。
府中主人虽然不多,但该置办张罗的年节用品一样儿也不能少,才不至失了王家的大族风范。刚了腊月祭灶之后便开始准备年节个各种事宜,置办年货,作新衣,办年菜,要准备敬神祭祖,还要安排送礼拜年请客等等,府里除了两位管家,只有紫玉,阿袆这两人因是王敦、王初的身边人,在府中还说得上话,因此阿袆必须留在府中帮着监督布置过年的相关事宜。
虽然不得空与王初一同出门,阿袆却也没有抱怨,反倒是对于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而兴奋不已,做起事来干劲十足,很像那么一回事。
王初穿上蓬松的轻裘,乘着马车,行往少年居住的院子。这辆马车由两匹通身雪白地,没有一根杂毛的上等肥马拉着,马饰繁复,车舆篡锦。马车停在院外,她脚步轻盈地向这院子的大门走去。
一跨进院门,猝然对上一只全力张开的满弓,那弓上的弦已是绷到极限,搭在弦上的羽箭直直地对着她,亟不可待地想要挣脱那束缚着它的弓弦。王初深信,只要她稍有异动,那急欲离弦地箭将毫不犹豫地射向她的心口。
王初愣愣地眨着眼,咽了口唾沫,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能看到了?
还没等她晃过神来,那弓箭已经移开了。
“是你。”他淡淡地道,少年那明亮,清灵,又略带喑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王初此时才感到后怕,她急促的呼吸着冷冽的空气,一面狠命地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面怒视着少年。喘息了好一会儿,她惊魂未定的指责道:“什么是我?你差点把我射死。”
“你来干什么?”
王初被他如此堂而皇之地问话给震住了,少年再一次证明了他迷人的音色与他那一口圆润的发音搭配在一起虽然如此美妙,但吐出的话语却绝不会同样动听。
“这可是我家……虽然我也不是正主……但来的都是客,有你这么待客的吗?”王初声音渐渐高起来。
少年恍若未闻,根本不接话。
随后王初将这事儿搁到一边,好声好气地对他说道:“喂,我们今天去外面走走吧。”
“不去。”
少年持着弓转身对住30多米开外的院墙,王初才发现那里还有一株低矮的瘦梅,可能年数还不够,也可能花期未至,尚未结出花骨朵,只有黄褐色的枝桠迎风而立。
他右手猛地一松,那扣在弓上之箭‘嗖’地一声疾飞而去,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线型。那枝箭深深的没入树干,箭尾的羽毛还在巍巍地颤动,在相邻的位置,已经有四五枝箭了。
王初回过头看着一如往常之淡漠的少年,突然觉得他神秘莫测。
少年穿着一身极利落的骑射服,上面是前后开叉的袍衫,便于行动;下身一件小口裤,脚蹬黑色短靿靴。他今日的服装显得格外精神,如同一位蓄势待发的大将。
这少年还有多少本领是未显示出来的?
他是靠什么将射箭的位置算的那么精准,难道仅仅是耳朵?
王初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难道少年其实是看得见的?
不,不,不可能,王初摇摇头。或许他可以听风辨位,或者空气中的分子轻微振动他也能捕捉,毕竟失明的人比起常人的听觉要敏感得多。
王初无视他先前的拒绝,只当他并未回答。
少年抽出一枝箭,搭在弓弦上。
王初踩着雪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官话讲的这么好,一定很熟悉洛阳的。”
少年拉开弓,将下一枝箭射了出去。
王初提议道:“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怎么样?整天闷在这里也该出去透透气,散散心了,你说呢?”
闻言,少年垂下弓箭,看上去竟是认真地考虑起王初的建议了。
打铁还得趁热,王初见少年被说动,立刻说道:“还想什么,马车就在外面,快点,换上衣服我们就能走了。”
少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以随你出去,但必须先去一个地方。”
王初无奈,本来是为他好,倒像是求着他似的。
“你要去哪里?”
……沉默……
不会是要反悔吧?
王初赶紧催促道:“你要去哪儿?快说,咱们立刻就去!”
他手中仍然拿着弓箭,沉吟道:“我不知道那条街叫什么名字,只知道那里有专供外邦使节居住的客馆。”
王初一愣,心想“我也不知道啊。”
但她口中却说道:“车夫肯定知道的,你赶紧更衣去。”
她随少年到了房里,依然没有侍者。王初从装着少年日常衣物的箱箧里翻出一件毛领皮袍,还挺沉的,她努力拖着走向少年,一面对他说道:“直接在外面加上这件就可以。”
少年往座塌上一坐,悠闲地说道:“太厚,将左边第三件拿出来。”
“你还没试怎么知道?”
他用一种鄙视的口吻淡淡地说道:“这么重的兽皮味儿你闻不到吗?”
“哪有什么兽皮味儿啊,”王初松手将皮袍放在地上也不去管它,又回头往箱子里去翻找。
“这个总可以吧,”她翻出一件白色绣着红梅的大氅,抱着往少年那里走,这件大氅看上去很厚实,拎起来却非常轻盈,既柔软又暖和,王初虽看不出那是什么料子做的,却也知道一定是极昂贵的。
“我要的那件,就在这件大氅的下面,玄色那件。”
王初无奈地回去,她抓着少年指定的那件衣服道:“这个?”
那是一件比丝稍厚些的玄色金绣几何忍冬纹织锦轻袍。
少年点点头。
“这个太薄了,况你身上的伤刚好,穿这个非得冻着不可。”
“你何曾见我畏过寒?”少年耐心地问道。
“咦,这倒是!”他一直是穿的极单薄地,王初更想起初来那天,他受了重伤又在雪地里躺了那么久,平常人或许都救不活了,他却连风寒都未染上。
她还是不太放心:“你这么穿真不觉得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