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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曾经的领导,他不介意点拨对方一二,“我看啊,你还是没有意识到五山最宝贵的资源。”
“陈书记你是说人口吧?”白凤鸣听得苦笑一声,五山人均生活水平提高不了,是受了人口的拖累,都是土里刨食儿的,地少人多,又拉不到像样的投资,想发展谈何容易?
去五山的街头转一转,整天大街上闲逛的主儿,比北崇的密度要高出一倍以上,不过那里的人不是特别懒散,有活就愿意干,不像北崇人,还要考虑个面子问题——没办法,人实在太多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白凤鸣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这是我下一步要做的,组织劳务输出,也不去远的地方,来北崇就行,北崇需要劳力,五山需要钱……这么近的地方,搞出点名堂了,随时就可以回县里支援地方建设,是双赢的局面。”
“这个你可以跟海芳谈,她管劳动局,”陈太忠点点头,心说老白看问题,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你搞劳务输出之前,最好先搞一搞技能培训。”
“可是……没钱啊,老区长,”白凤鸣苦笑着发话,“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给你点钱都无所谓,”陈太忠笑一笑,老白是他的铁杆,这么被调走了,他有点表示也是应该的,尤其是白区长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堂堂的常务副县长,脱了鞋就下泥水,踩几脚就能报出压力,还能提出找水脉的建议——当然,陈书记的表现更惊人,直接划圈圈让人挖水脉。
所以陈太忠不介意在对方上任之后,送点钱过去帮着撑门面,“给你两百万搞培训……不过,你得有个章法,钱得花到地方。”
“这个好说,”白凤鸣点点头,他对人员培训,也有自己的设计思路:县里先出钱,让人报名参加培训——学费先欠着,学完之后,接受县里的统一安排,去北崇干活,将来从工资里,抵扣这个学费,如此一来,区里这个培训班就能一直运转下去。
这样搞好处不少,首先学员们不用从口袋里拿钱,就能学到技术,其次就是学了不会白学,马上就有工作给你。
至于说挣到工资之后要扣学费,这也很正常,没人会反对。
看到白凤鸣侃侃而谈,陈太忠心里生出了点异样的感觉。
想老白在一个月前,还是手握几千万资金的主儿,现在要为两百万的学费绞尽脑汁,设计种种方案——当干部真的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心理素质差一点的,没准会直接疯掉。
两人就这么站在树荫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猛地,前面传来一声喊,“出水了,出水了!真的出水了!”
第4311章 永远正确
“不是吧?”白凤鸣刚点着一根烟,听到这一嗓子,嘴巴一张,那烟吧嗒就掉在了地上。
他也没顾得上捡烟,拔脚就往那边走,他干了这么多年建筑,太清楚水脉好找不好找了,怎么可能随便一指,就指出来呢?
走到近前一看,挖机挖出的大坑中,水正在咕嘟咕嘟地往上冒,一看那冒水的势头,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泉眼,白凤鸣登时彻彻底底地傻眼,“这也太牛了吧?”
他深知这个难度,所以不敢相信,但别人也觉得神奇,比如说对此一窍不通的罗雅平。
罗区长看到学校巴结陈书记,心里就觉得挺没意思,反正这也不是她的业务范围,不过眼下太阳有点毒,她想着在荫凉地儿站一会儿,就去干自己的工作好了。
看到一棵儿臂粗的小树被野蛮地挖倒,罗区长心里生出淡淡的哀伤来——朝田在四处搞绿化,而北崇则是为了领导的一句话,就要把这片小树林摧毁,这也太过分了。
所以她果断地出声制止,“你们挖树,铲子下得深一点,不许把根挖坏了。”
“这是挖机,不是铁锹,”一个中年施工人员回敬她一句,罗区长初来乍到,负责的工作,跟工程队也没啥接触,大家看到一个小美女指手画脚,少不得就要调戏她一下,“照你这么说,活儿没法干。”
“怎么说话呢?这是罗区长,管的就是农林水,”谭胜利训他一句,然后看罗雅平一眼,“夏天这树挖出来以后,不好活……而且这种小树,到处都可以种,可以长。”
罗雅平看到大家都这么轻描淡写,就又觉得自己经验不够丰富了,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上面枝杈你们怎么折腾无所谓,根留得好一点,扔到门口,肯定有人捡……朝田移植这样一棵树,怎么都要两百块。”
“拉到朝田,五十块都没人要,”包工头嘀咕一句,“人家的树,都是从关系苗木公司买的,没关系……没用的。”
说是这么说,由于有罗区长的关注,还是有几棵树被比较好地挖了出来,罗雅平看得有点没意思,才待转身离开,猛地听到别人说,下面地湿得厉害,没准真有水。
这么一来,大家就来劲儿了,有人跑到学校门口,将一辆在树荫下歇息的挖机喊进来——这挖机是中午不干活,傍晚才出动,一干就是通宵的那种。
两辆挖机挖土,速度就快得多了,大家越干,就越是高兴,出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终于,一铲子下去之后,地里开始冒水,然后又是一铲子下去,那水花咕咚咕咚地就翻了起来,包工头登时就傻眼了,“我艹,真的假的?”
罗雅平看得也呆住了,心说这也太神奇了吧?
“水泵,水泵,”包工头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抽水,抽水!”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经验不怎么丰富谭胜利也想到了,他抓着包工头问,“这水一抽,那边不冒的话,证明就是同一个水脉,对吧?”
“谭区长这文化人,就是厉害,”包工头笑眯眯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来,然后看一眼陈太忠,“不过陈书记更厉害……一眼能看出水脉来。”
“这离得八十米都没有,又没有明显地质变化,十有八九是同一水脉,”白凤鸣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然后叹口气,“老区长,我这次是服了……你怎么就看得这么准?”
“我在天南有个外号,叫‘永远正确’,”陈书记摸出烟来散一圈,又享受了白县长的点火,才洋洋自得地发话,“我觉得这外号不够谦虚,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说。”
“哈,”大家哄堂大笑了起来,觉得书记大人实在够风趣。
倒是白县长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倒是,从煤炭到苎麻,然后又到非典……老区长你就没有不正确的时候。”
这话他是发自真心的,招商引资、跑部跑项目,处处都有陈太忠的成绩,这是种种因素促成的,但是陈区长投入重金搞了几个大家看不懂的项目,都出乎意料地大赚特赚,这种超前的预见性,真是不佩服不行。
要说煤炭和苎麻,这可能跟信息层面有关,但是非典上一连串的正确决策,那真的……只能说陈区长太神奇了,说个永远正确并不为过。
至于说随便指个方向,就能打出泉眼来,这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你没必要这么肉麻吧?罗雅平闻言,微微地撇一撇嘴,心说也白县长你去了五山,可以肆无忌惮地拍马屁了,不过……陈书记这一手,也确实当得起神奇。
水泵很快就运了过来,随着水哗哗地被排到地上,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地基那边的水泡就越来越小,这时候,就是再迷糊的人都反应了过来,“我艹……真是一个水脉!”
当结果最终降临,这个发生在大家眼前的奇迹,让很多人都震惊到不会说话了,那包工头双腿一弯,跪倒在陈书记面前,大声喊了起来,“神术啊……师傅,请收下我的膝盖吧。”
他久做土建工程,最是知道这一手的价值了,这一点,白县长都不如他。
“知道是神术,你个凡人也想学?”陈太忠笑眯眯地吸一口烟,轻描淡写地吐俩烟圈,“先给我准备五百个童男童女……至于教不教你,这得看我的心情。”
“哈,”罗雅平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年轻的区委书记,实在是有趣。
“太忠书记真是能者无所不能,”谭胜利放下电话,走过来笑眯眯地发话,眼见陈书记的指示,是匪夷所思地正确,他就想凑个趣,“区电视台的人马上就到了……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说其中的原理?”
“我就是看这片树木长得比较茂盛,随便猜测一下,”陈太忠自是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有天眼,于是笑着回答,“不过,我运气还真不错啊……希望这个运气,能造福整个北崇。”
“运……运气啊,这其实也是一种能力,”谭胜利张口结舌好一阵,才找到个理由,心里却是不无苦涩……区电视台的马上就要到了。
运气吗?这才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