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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甲愣了下,微微皱眉错开眼神:“多谢公子提点,属下牢记在心……”
莫仙颖微微一笑:“丁兄原本性情豁达之人,心中有何难解之事,若信得过,何妨一吐为快!小弟平素事务繁多,对兄弟们的关心常感不够。若丁兄不嫌,是否可以对我一吐胸臆……?”
丁甲微微发愁,缓缓沉吟了片刻:“公子!多年来公子对属下恩深义重,属下深感大德,也决意为公子赴汤蹈火!而至于属下的过去,确有许多难言不堪!但请公子相信,属下于公子一片炽诚!若公子实在不能相信,那属下惟有请辞。深恩大德,只盼来日能报……”
莫仙颖一把拉住他手,把他重新拉回椅子上,微笑摇头:“莫仙颖一生中从未自诩过什么正人君子,但对兄弟情义却也从无半点怀疑!相识多年,丁兄一片浓情厚意真挚,这我如何不信?只不过,我觉得既然相交炽诚,就该坦诚相见!自我遇到丁兄,你便一直郁郁寡欢,这如何能让我安心?如果丁兄实在不愿意说,我自也不会勉强。但丁兄也明白我此生必定步步荆棘,稍有行差踏错便会祸沿无数。丁兄为人正直,但心中却积郁难消,来日若有意外,兄弟也必定难以心安。所以我想请丁兄,今后屈居三义山庄总管之位。一来你办事我可以放心,二来也免得日后大家后悔……”
丁甲听了大惊,连忙站起来一脸坚定拱手:“公子盛情,属下感激不尽!但丁甲决意为公子身先士卒,至死不渝!也可以保证绝不会因自己些许小情,有误公子大事……!”
莫仙颖淡淡一笑问:“丁兄以为,兄弟武艺如何……?”
丁甲听问不禁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没头没脑这么一问,但还是老实回答:“公子武功之高,乃属下生平仅见!尤其公子于天下武学所知熟悉,恐怕世上已无人可及!”
莫仙颖微微一笑:“你这赞的虽然未免太过,但我对天下武学,也确实都多少知道一些!多年来你我兄弟时常切磋武艺,丁兄虽多有隐讳,但对你武功我自认也非全无了解……”
丁甲呆了下,不禁暗暗蹙眉,心里难不担忧!
多年来莫仙颖的确经常与丁甲切磋武功,而丁甲为了隐藏身份也一直对师门武功深藏不露,此时听了莫仙颖的话让他心里极为惊疑不定!
看他神色变换,莫仙颖又淡然一笑:“丁兄向来不肯表明出身,但可曾忘记?当年你与白守义一战,我虽未在旁,但我四哥、四嫂岂是旁人可比?尤其我四哥跟随先父十余载,这世间武学,他所知也未见得就不如我啊……!”
丁甲心里一惊!其实他早就知道当年那一战恐怕早就把自己泄了底,但人都是这样,对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总还是宁愿相信别人都不知道的!可如今这样子,肯定再说什么掩饰也都没用了!
思索半晌,丁甲轻轻叹了口气:“哎!既然公子都已想到,那属下也无谓再隐瞒了!公子意欲如何,属下听凭处置便是……”
莫仙颖缓缓摇头:“丁兄不要误会!我对你只是关心之情,绝无窥伺隐私之意!而我也没想怎么处置你,只是我觉得有些事如果说出来,对你未尝不是个松弛的好方法……”
丁甲微微皱眉沉吟,实在想不通莫仙颖究竟知道了什么,又究竟想让自己说出什么!心里的秘密原本和别人无关,早已都不愿再记起。而现在莫仙颖既然已经问到了,那显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可自己又该说什么?怎么说呢……?
丁甲正犹豫着,突然听到房外院子里一阵打斗声音。莫仙颖丝毫没动,而丁甲已经下意识夺门而出。
一到院子里,丁甲顿时呆住了。而院子里的两个人,也同时僵在了那!
莫仙颖缓步走出房间,见丁甲一脸惊讶的看着对面那蓬头垢面的男人,而郭正义看到他也是满面的惊骇……!
好半天,郭正义突然一把把刀仍在地上,大步跑过来双手紧紧揪住丁甲衣领满脸的愤怒:“你这个混蛋!你算什么英雄好汉?难道以前的豪情壮志你都忘了?身上的血海深仇,你也都不管不顾了?亏我还以为你无辜惨死,一心为你去报仇雪恨!可你呢?你明明没死,可却丝毫不顾往日情分,你还算什么兄弟?算什么男人……”
丁甲痛苦的避开他质问的眼光,声音充满凄然:“正义!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你就当我早死了吧……!”
郭正义听了更是大怒:“我呸!你放什么狗屁!让我当你死了?容易,来,你死给我看啊!恩师的血海深仇,夺妻之恨,沉冤不白,这些你都想一死了之了?你好大气度啊,那倒是我郭正义遇人不淑,错把懦夫当成了知己兄弟。信错了你,也念错了你了?”
丁甲满脸的痛苦,哽咽着已经根本说不出话了!
见姚晨露和白守智夫妻听到声音也走出房间来看,莫仙颖缓缓看着诸人:“世上的事只有知不知道,说不清无非是因为各自的想法和理解不同!但如对知己良朋尚不可直言,那岂非也太让人寒心了……?”
丁甲伤感的看向他,莫仙颖点点头:“也许我这样做会让你感到不高兴,甚至被骗了!但正因为我们是至交兄弟,你的难过,也让我无法释怀!只要能帮兄弟打开心结,一时的无解我莫仙颖又岂会放在心上……?”
良久,见诸人眼光都看向自己,丁甲长叹声垂下了头:“公子对属下恩深义重,属下今生必定是粉身难报了!正义对我也是情深义重,我也同样无法报答!我丁一枉为堂堂男儿,却屡屡辜负知己兄弟,实在无颜苟活人间啊……”
此时诸人才知道丁甲真名原来叫做“丁一”,而莫仙颖见他竟想自绝经脉,当即抢先过去一指点中其要穴,将其身形定住,动弹不得!
“你何苦如此?若你今日就这么自尽了,难道要让我和这位郭兄抱憾终身,永远活在对你的愧疚之中?我们只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岂是想逼死了你呢……?”
郭正义听了心里大惊!吓得立刻放开了丁甲,呆呆看着他,突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丁一啊丁一!你个天大的笨蛋啊!这世上谁一辈子都没让人误会过?我郭正义为了查明当年真相,多少年来被人当成疯子,走到哪都被人嘲笑,可我一次都没想去死。我知道你一定是冤枉的,知道你委屈,可你知道,就算全天下都没人相信你,我郭正义也一定是相信你!你干吗还要这么糟践自己呢……”
丁甲满心痛楚,见到好友如此更忍不住悲伤难忍!
稍稍平静了下心情,丁甲长叹声苦涩摇头:“请公子解开属下穴道,属下适才一时失态,如今再不会了。属下也愿将一切讲明,全凭公子吩咐……”
莫仙颖点点头,伸指解开了他学到。丁甲一得动弹,立刻过去把老友扶起来苦叹声:“哎!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请公子,各位入内,我会如实相告……”
点点头,莫仙颖当先走回房去。而几人相继入内,分别坐下。
丁甲想起过往,不由一阵出身!好久,才长叹声缓缓讲出了发生的原委……
丁甲自幼便是孤儿,以沿街乞讨为生。六岁的时候偶然遇到当时的罗浮掌门董啸风,被其收养,并作为弟子!而当时董啸风门下已有一个弟子,便是王进。两人年纪相差一岁,相处得也较为和睦!
入门不到两年,师娘生下一女,便是董玉玲。当时罗浮大摆喜宴,相邻同道皆来道贺,其中便有丹霞掌门陈辉!
当时陈辉身边也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弟子,就是郭正义!他也是自幼入门,学武天资虽然不高,但性情懦弱中不乏坚韧勤奋!因此将勤补拙,在同门中武功算是翘楚!
当时三人年纪相若,在一起玩耍也极为投契。而王进为人最是顽皮,经常戏弄郭正义到哭出来。而丁甲为人正直忠义,便时时解围哄他开心。因此两人之间关系更为亲近,郭正义更是把丁甲当做了平生最好的朋友!
三人渐渐长大,丁甲不喜凡俗事务,时常来往两派之间。而所有人都知道,丁甲天资极高,武功远在同门之上,更兼品貌俱佳,乃是董啸风早已认定其为传人,而且默许了他与独女相恋!
而陈辉门下并无出类拔萃弟子,也对丁甲颇为钟爱。加之知道独女陈洁也对他情有独钟,因而不免生了夺人所爱的心思,这也算是让两位老友渐行渐远的诱因!
后来,就是那次董啸风考校门下武艺的时候,丁甲不慎伤到了师父的手腕。而当时他心里虽然有些内疚,可见伤势不重,师父也没怪罪,反而夸他武功精进。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