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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
王宫侍卫长秦昆应声而去。须臾便是一阵叽叽喳喳的骚动,心急的百姓们一哄而散,纷纷去寻找自家男人,整个前线一下热闹起来。
林子馨这次来,是有名目的。——功臣家属慰问团!
楚王明令:斩首五级即为功臣!除了该有的军功奖赏外,还有另一项福利——凡是功臣,家在三百里内的,亲人可以随团来前线探望,专人专车接送!家里远的,可以按每月十天折算假期,汉水之战结束后一起轮休,并且允许带走盔甲装备,叫你高头大马披红挂彩戎装返乡!
这一天,就是“功臣家属慰问团”首次来到前线。由于这场战争开战仓促,很多将士的年假都被耽搁了,许多军人家庭已近两年未曾团聚,此番久别重逢,哭的,笑的,搂的,抱的,真叫样样都有。站高处放眼望去,久别的夫妻旁若无人拥抱亲吻,慈祥的父亲把孩子骑在肩头撒欢疯跑,憨笑的儿子跪在老人面前为他们拭泪……人生百态却只看出浓浓一个“情”字。
情到深处,就是力量!
看着眼前那一幕幕悲喜剧,“战功不够”的将士们,勉强笑着,心里不是滋味,许多人莫名其妙流下泪来。——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心爱的姑娘和可爱的孩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功臣战友,夫妻团聚,纵享天伦……
他们下意识地计算起来,距离功臣……还差几颗人头?无数人眼望北岸,一双拳头捏得噼啪响,暗自焦急:这帮狗娘养的怎么还不进攻?等什么呢?赶紧的,老子想媳妇儿了!
收回目光,刘枫放下小思月,“去,找你紫姨玩儿去!”顺手塞一把狮子糖,小丫头欢欢喜喜追着紫菀走了。这才转身,笑着对林子馨说:“雨婷这法子不错,也很必要,仗打了那么久,思乡情绪宜疏不宜堵,总要宣泄的,你回去告诉她,效果很好,让她安心休养,我相当满意!”
“我会一字不落告诉雨婷,她一定很高兴的。”说着话,林子馨有些心虚地瞟了刘枫一眼,可怜兮兮地说道:“还有那件事……我已经安排在办了,一定会办妥的。你……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刘枫听了脸色一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你没错,我也没怪你。蓓儿她……出身不好,却是重情重义的好姑娘,有资格进我刘家门!你知道的,她走前已是我的人,如今不在了,身后之荣不能轻简,就以……夫人之礼葬入陪陵,来日我下去了,再亲口向她道谢吧。——子馨,雨婷身子抱恙,家务还是你操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风光些,不要怕铺张,这是她应得的。”
林子馨怯怯地答应了一声:“是!”抬起眼来,望见刘枫脸上难掩的哀容,心里又愧疚又感动,哽咽着劝道:“殿下不要难过,死有泰山鸿毛之分,能换你平安归来,就是救了万里江山,救了亿兆黎民,这是天大的功德,比起长命百岁庸碌一生,蓓儿她没有白来世上走一遭,这是她的造化,也是咱们女人的福气啊!”
“福气么……”
刘枫摇头,顿了顿,还是摇头,“我知道,也相信,如果换成你,换成雨婷、梦岚、月儿、鸾儿,甚至紫菀,你们每个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自己的男人牺牲自己,对女人来说,这就是天经地义?——不,不是的!没有任何一种牺牲是理所应当的!能有她,有你们,这是我的造化,我的福气啊!”
“傻瓜!”
林子馨无比温柔地瞪他一眼,“只有书呆子才会为了‘天经地义’牺牲自己!蓓儿妹妹,还有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死,不为义,只为情!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啊!”林子馨一头扑进温暖的怀里,男人搂紧了双臂,两相依偎,满腔柔情。
“殿下,我明天一大清早就要回去,片刻不想和你分开……”林子馨红着脸,不敢抬头,只闷在他怀里说:“可我又不敢耽误你的正事,你一会儿要去巡营吧,我陪着你一块儿去,可以么?”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刘枫用手指挑起她下巴,温柔看她,笑道:“你是夫人嘛,慰问前线将士也应当的,走,咱们说去就去!”
楚王夫妇相携而出,才转过帅帐,没走两步顿时立住脚,侧面一顶将军帐内传出一阵粗重的男女喘息声,无法阻挡地灌入耳鼓。林子馨听得满面羞红心口直跳,拔脚要走,刘枫却拉着不放,凑到耳边嬉笑道:“瞧瞧,比我还急,仗打了这么久,人都憋坏了!——你怎么样?急不急?”
林子馨学医素来大胆,床第之事也奔放,却架不住丈夫光天化日如此直白调笑,登时面红耳赤,羞赧难言,捏其粉拳在他胸口上狠锤一记,想想气不过,又踩他一脚。那薄怒窃喜的娇羞模样,惹得刘枫更加心痒难耐,忍不住揽上她纤细的腰身,贴过去就要吻她。林子馨瞪大了眼,闪着紧张又期待的光芒……
不知何时帐内的喘息停了,铁山将军古越兰的闽南口音扬声开气,大叫一声:“妈拉巴子的,好爽!”
这一嗓子,什么气氛都没了,刘枫气得咬牙切齿,林子馨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只听古越兰畅呼几声,骂骂咧咧问道:“你这婆娘,又不是俺媳妇儿,专程找爷泻火来么?爷可没钱买你!”
刘枫和林子馨对视一眼,满心好奇。
第322章 【风尘义气】
帐内古越兰完了事儿,骂骂咧咧问道:“你这婆娘,又不是俺媳妇儿,专程找爷泻火来么?爷可没钱买你!”
“嘴脸!”女人似乎捶打了男人一下,带着动人的娇喘余韵,薄怒嗔道:“谁指望你几贯半两那点子臭钱?多少阔主豪客一掷千金落得铩羽而归,老娘不稀罕呢!——老娘就是来专程看你,看你死了没有!”
帐外刘枫和林子馨对视一眼,满心好奇。古越兰虽是营主,也是个光棍汉,这女人是谁呀?要买不卖的,弄得什么玄虚?
古越兰的声音又响:“你这是图个啥!?俺派人送你南下,你咋不走?还跑这儿来,先人板板的,活腻味啦?!”古越兰是山越出身蜀中长大,一口闽腔说的却是满嘴川话。
“南下?好轻巧!我走了,女儿们怎么办?!怡红坊怎么办?!”女人说话气势汹汹,可说完上句却软下来,自嘲一笑,声气里透着一股浓浓的索然悲意,“我们这样的人下人,留襄阳,到南方,还不是一样由着人欺负?”
刘枫一听陡地想起——难怪声音耳熟,这女人他认识啊,她是怡红坊的吴妈妈!只不过说话语气直来直去,不像迎客时那般“职业化”,听来反倒更见血肉。心中不禁奇怪,勾栏院的老鸨子,怎么就和古越兰搞上了?
吴妈妈说着叹了口气,声音更低也更柔了:“你心疼我,我高兴,没看错人!”语气忽然硬起来,柔中带刚,“可我不能走,不能扔下女儿们!这兵荒马乱的,有我在,仗了你铁山营的势,没人敢欺负咱们,没我周旋着,她们无依无靠一群弱女子,地痞流氓欺上门来,这日子怎么过?”
古越兰沉默一阵,瓮声瓮气地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观音菩萨,硬要撒这净瓶露水,何苦来哉?”
“呸!”
吴妈妈大怒,床板拍得山响,“偏就你们爷们有义气,咱们院子里的姐妹就该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呸!告诉你姓古的,咱们身子贱,论心,只怕比那些个贵人老爷们更值钱些!——你再多说一句,我穿衣服就走,你就当我死了,这辈子不要见了!”
古越兰又沉默了,堂堂大将,似乎被这女人一句话慑住了。帐外刘枫和林子馨也怔住了。他们谁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妓院老鸨,人贱如草,竟有这等义气!这等烈性!刘枫更是暗讶,与他印象中那个满嘴甜话的老鸨子,真叫判若两人!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原来如此,难怪能调教出紫玉和蓓儿这样风尘侠气的好女子,原来根子在这里!
感慨间,古越兰开口了:“行了,别说了。就冲你这句话,俺服了!去他妈的身子贱,俺们山越好汉只重心!——打完仗,你跟俺回家,俺娶你!放心,不出襄阳,你照样看顾姐妹,哪个敢太岁头上动土,看俺活剥了他!”
女人没说话,可刘枫清楚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好一会儿,吴妈妈才叹息道:“算了……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啥身子,一把年纪春光已老,又做惯了妈妈,也不敢奢望姻缘有靠,图个两情相悦便是知足!说这话你别见怪,跟你我乐意,真的!可我在院子里好歹是个‘鸡首’,去爷府上只能做个‘牛后’,神气惯了,要我低三下四做小的,拉不下脸也笑不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