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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枫没品出味儿来,犹自笑着奇怪:“这么说,我们冤枉他了?”
“啪!”
武若梅突然拍案发怒:“你怎么变笨了!——密探眼看他进入事发现场,可犯事儿的却另有其人,那么……他哪儿去了!?又瞒着我们去干了什么!?”
“你是说……”刘枫呼地将表章按在桌上,难以置信地说:“这龌龊透顶的一切,只是他避开耳目的烟幕?”
武若梅缓慢、沉重、坚决地一点头。
天空闪过一道亮光,乍响霹雳惊雷,夏季的雨总是来的突然。
刘枫仿佛被雷声慑住了,惊呆了,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却凶得吓人。
自从实行“尊兄为帝,自退藩屏”的策略,刘枫始终认为,只有屠天煜才是威胁统治根基的祸患,因此,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倾注在这位名将身上。至于皇帝刘柏,不过是庙里供着的木雕泥胎,不,他连泥胎都不如,至少前者不会惹是生非。
可是,在这一道惊雷过后,天下第一名将成了明面儿上的靶子,是烟幕弹,是障眼法,而那没出息的废物,却摇身一变,成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刘枫一时难以接受,可他久经大变的人,度过最初的彷徨,心志便坚定下来。刘枫酌量再三,忽然命道:“停车!”
马车停下,护卫打开车门,刘枫转头吩咐:“你说的令人心惊,我听着出冷汗呢!这样,绮兰那儿我自己去,你先办这大事儿!——再加一倍人手,盯死他,我要知道他背地里见了什么人。”
武若梅慎重应道:“是!”麾下直属的二十名疾风卫已驱马列在她背后。
目送王驾遁入烟尘,武若梅冷声道:“大王的命令你们听到了,皇帝已是楚国的潜在威胁,威胁就要控制,控制不住……就要排除!话不用多说,该怎么办,你们清楚。不过……我要你们先办另一件事。——一号!”
身后疾风卫首领应道:“卑职在!”
“方才本督言语试探,大王心软,只怕会饶过绮兰,可是军略院的秘密不能暴露,我不允许任何风险存在。”武若梅玉面含霜,目光幽蓝,言辞冷似腊月寒风,“飞马赶到王驾前头……在大王驾到前,先一步处死绮兰!”
一号躬身而立,却不应答。
武若梅不耐道:“还不快去……”声音骤止,像被一刀切断。
“为什么背叛?”武若梅冷静地问,仿佛架在她颈部的刀锋,以及身边执刀在手的叛变部属全都不存在。
“大人莫怪,我们是奉命行事!”一号双手握刀,如临大敌,似有感慨地道:“只怨您太过聪明,窥破天机,卑职……也是不得已啊。”
“想不到你们会投靠皇帝。”武若梅冷笑一声,淡然道:“做出选择,必付代价!——动手吧。”
一号神态恭敬,语气诚恳:“大人尽可放心,您待我等不薄,卑职万不敢伤您性命,只要委屈您几日便是。”
身边两人取出绑绳走过来:“大人,您武艺高强,卑职侥幸得手,斗胆要绑缚您双手,请大人见谅。失礼了。”
武若梅钢刀加颈尤其镇定,此刻闻言竟脸色大变:“什么?你不杀我?那么……你…你不是被皇帝收买的!——天呐!是他!”
“是他”二字一出口,武若梅突然暴起,削肩一顶刀身,旋身如华盖,雪颈贴着刀锋连滚两圈已避了过去,也不反击,竟拼了命直往王驾的方向冲去。
武若梅是风雨阁首批受训的暗卫,从小练一身好功夫,可疾风卫职在护持王驾,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随便指一个都与武若梅在伯仲之间,此刻四面八方一围,数量又多,哪里冲得出去?
刀剑铮鸣,火星四溅,荒野上男人的呼喝响成一片,数息之后,一声女人凄厉的悲鸣响彻长空:“——大王!”
一切归于平静。
第275章 【祸起肘腋】
(各位新老书友,阿鱼在此恭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在刘枫的想象中,眼前该是昏暗潮湿的地下刑房,墙上是狰狞的火把,红彤彤照着各种各样血淋淋的刑具,中间竖起一鼎劈啪作响的火炉,三五个精赤上身的健壮男人,或坐或站,狞笑着冲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女喝问:“你说还是不说!”
对对,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可是,眼前却是优雅的府邸,精致的花园,碧绿的水池,鸟儿在树梢欢唱,花儿在脚下绽放,池子里不时跃起活泼的鱼儿,咕咚一声钻回水里,似在嘲笑池边垂钓的少女,“你钓不到我们!”
少女明显已经生气,小小矮凳翻倒一边,翠绿的袖管捋得老高,露出白藕似的双臂,气生桃脸,杏眼一瞪,鱼竿被她抡得溜圆,狠狠甩向水池,鱼钩划过半空晶亮地一闪,刘枫看得清清楚楚——她连鱼饵都顾不上放了,似乎要用江湖少有的“甩镖”手法,把鱼儿活生生地勾上来。
突然,少女扭腰的瞬间,瞥见刘枫,她整个人定住了,俏丽脸庞一瞬间闪过迷茫,接着又一瞬间变为惊喜。
“大哥哥!”鱼竿啪地掉在地上,少女已张开双臂惊喜奔了过来,“你来看我啦!”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如此温馨,刘枫露出微笑,几乎下意识地张开了怀抱,准备迎接一次温柔的小小冲击。
“站住!”刘枫的面前闪出两道黑影,刀剑一错,已将绮兰逼回原位。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喝,将面对面的两人惊醒过来——原来,那已是回不了头的过去!两人慌张失措。
尴尬的男女,倒是绮兰首先镇定下来,她调皮地吐吐舌头,“我忘了,你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送我的,对么?你是坏哥哥哦!”
刘枫寒着脸,轻轻一挥手,吩咐他们不准进来,疾风卫躬身退下,自己走到一张摆满瓜果酒食的石桌旁,坐下,沉声道:“别装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意义?”
绮兰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脑后,脚尖踢着小石子,“哼,人家都快要死了,还要教训人!”忽然回眸一笑,“喂,坏哥哥,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装得那么像?”
刘枫一心不想搭腔,可又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因为……”绮兰巧笑喜人,瑶鼻一翘,“人家根本就没装!——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见刘枫脸色阴沉,她无所谓道:“就知道你不信,不信拉倒!你也说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骗你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啊,我早就不装绮兰了,反正你们也不认得真人!——哦,对了,其实我也叫绮兰,这个可没骗你。”绮兰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里,抱着膝盖自言自语:“我跟了绮兰公主四年,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要是真绮兰啊,被你这般逗弄,早扑上来跟你拼命了,哪会像我这样被你逗得又哭又笑?她爱骑马、爱射箭,我呢,喜欢钓鱼,喜欢睡觉,她说得一口北地方言,我原先还学来着,可后来一直讲的是地道的中原官话,我看你们也没觉奇怪,索性也懒得改回去。——你看,我没在装吧,是你们看惯了没发现而已。”
“最重要的一点!”绮兰挺起微隆的小胸脯,无比郑重地告诉刘枫:“我的胸部,比真公主要大那么一点点!——怎么?你不信!?我是说真的!”刘枫痛苦地点了头,“我信。”绮兰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不错,我确实是公主的替身,鹰卫的密探,可我不是故意要来的,是被绑架来的,我原先的刺杀目标,是鄂尔兰,不是你。你非要把我留在身边,主上的命令下来,你让我如何拒绝?只好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喽!”
绮兰说着,心虚地看了看他,又扮了个鬼脸儿,“那时,我以为你死定了,忽然心里有些难过,真的有哦!——莫名其妙的,我忽然下定决心,不干了!陛下也好,鹰卫也罢,统统见鬼去吧!从今往后我要做我自己!害死佟大人,既是自保,也是为你报仇,真想不到,堂堂宗师竟会死在我这小丫头手上,人家真是了不起呢!”
“佟大人死了,你又让我进了军略院,人家好高兴,陛下今后再也找不到我了,周围都是笨笨的同龄人,我在这里过得真快活,简直找回了失去的童年!”
绮兰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忽然黯然下来,泫然欲泣道:“可是没多久,我想明白了,军略院是什么地方?楚国的核心机密之一,岂是大狄公主该来的?再后来,二瞎子老师,还有好几个陌生人,总是出没在我身周,我知道,他们在监视我,防着我逃走……”
绮兰终于落下泪来,说得又凄惶又深沉,“我不得不相信,大哥哥你……你不怀好意,你已经开始怀疑我……我好怕,每天怕得要死,房门前要设七八个陷阱,晚上不敢上床,手里攥着匕首躲在房梁上,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