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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他手下拥有两位副帅,都是独当一面的重量级人物,他们一致认为——分兵作战!
乾昊虽是主帅,又是太子,可他深有自知之明,晓得他之所以是“主帅”,实在是因为讨伐军的规格太高,整整六位大督帅,除非皇帝御驾亲征,否则任谁也担任不了主帅的位置。而自己虽然从小被藤条逼着读兵书,实际上毫无临阵经验,远说不上通晓兵事,自当从善如流才是。
因此,他立刻采纳了两位副帅的意见,将讨伐军本部30万分成两股,由猿军大督帅于勃罗率领10万大军,汇合朵里尔败退回来的5万残兵留守荆州,迎战武破虏章中奇的龙骧军主力军团,而自己和豹军大督帅洛萨哈则领着20万主力往救扬州,同时令夜于罗北撤,大军一旦汇合足有40万人马,足以应对青莲忠武的民兵组合。
至于豫章郡忠义营和玄武营,由他们去,反正楼船上不了岸,步兵若敢突出来,那就轮到他们两面夹击了。
就这样,正面楚国的三路人马合并成两处战场,分别在阴山北麓、庐江南境陷入对峙,期间大小三五战,各有微胜小负,都没有伤动元气。
两处分战场,复国军与屠天煜左路军交汇于巴郡鱼复县大宁河,两军隔河相望,全都按兵不动,寻觅战机。其实或多或少也存了观望形势的心思。
永胜无颜联军则在拖延了豹军留守部队后迅速退回青州,以领土换时间的战略,让出一半地盘,收拢战力,固守于胶东即墨诸县,依托坚固的城防设施负隅顽抗。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以四分之一的兵力,硬顶住中路军和右路军的40万人马,等待主战场决出胜负。
这局面,看似谁也奈何不得谁,其实已是楚国的巨大胜利。
因为青莲教的弃暗投明,不仅多了大批教兵,更有200多万人口,正好弥补屯田军集结空出来的大片军屯,如今离明年春耕还有两个多月,足够时间将他们分开安置,筹备待耕粮种。而20万屯田军部队则在广郁、富川、南野等几个集结点紧张的整编合练,再过几天便可一一开赴战场,十日内增援前线主战部队。
此外,还有一支强大战力正在接近战场,江梦岚和吴越戈的山越奋威联军至今未曾投入战斗,正倍道兼行,在以急行军的速度向章中奇部靠拢。
如此一来,楚国的续战能力大为提升,而狄军困于灾区,粮草入不敷出,更不用提一旦楚国各路人马会师,主战场的形势必将发生倒转。乾昊惊恐地发现,自己空有百万大军,论打持久战,似乎已不是楚国对手。
“仓促应战,能有这等局面,这一切最大的功臣,不是别人,正是武破虏!”张大虎一句话铿锵收尾。
刘枫听张大虎约略几句,将这一个半月来的战局说了个大概。心中又是唏嘘又是庆幸,还带着几分疑惑。
武破虏确实是擎天顶梁的大功臣,也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杰出帅才。这点已毫无疑问。
如果说打败朵里尔的左先锋部,体现了他战术上的高超和敏锐,那么这场横跨两千里、五家势力的大棋局,则体现了武破虏在战略上近乎恐怖的调度能力。
刘枫回想起当初将一介俘虏的武破虏收入麾下时的情景,一时感慨万千实难诉之言语。又想起几分疑惑,因问:“梦岚和孟大牛也就罢了,复国军和青莲教为何也听他指挥?”
“没人知道。”张大虎苦笑道:“武破虏就凭着一封信,就让这些帝王豪雄乖乖听从他的调遣,指哪打哪,要停就停,甚至不惜扔掉自家基业,真是咄咄怪事让人猜想不透。”
刘枫刚想说“你不会问么?”张大虎已抢先开腔,一拍大腿道:“嗨,想问,没地儿问去。”
因为武破虏失踪了。
在完成这场布局后,他将前线指挥权移交给了章中奇,接着便带领龙骧军破击营2万骑兵一起消失无踪了。
他去了哪里,要去干什么,谁都不知道,即便风雨阁也无法联络上他。
第229章 【公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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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消息?”刘枫不甘心也不放心地问:“2万骑兵深入敌境,竟没有走漏半点消息,连自己人都找不到,你做女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一问,先是问武若梅,最后“怎么可能”却是问直管情报的芸娘。
醉仙楼是细雨堂主坛,芸娘是二档头,这在楚国高层不是秘密,只有酒楼地下的窃听设施才是最高机密。她打进来就站在一边肃立恭听,一边偷瞧大迎枕上脸色惨白瘦骨嶙峋的楚王,既伤感又心疼:多健壮的人儿,这才多久,竟瘦成这样!
想她芸娘能力算不上出类拔萃,可却绝对是最忠心的人,她后半生的一切都是刘枫给的,真是恩重如山,粉身难保,如今眼见楚王这副模样,不知觉已噙满一包泪,只强忍着不敢落下。
走神间忽然被问,不免有些慌张,先看一眼自己的顶头上司武若梅,武若梅回递一个眼神示意由她来说。芸娘点头,拭泪定神,才道:“回殿下,各位大人。民间细作是主要的情报来源,眼下荆州先受蝗灾,又遭战乱,难民逃荒如潮,早已糜烂不可收拾,细雨堂驻荆州的分舵也难免受到很大影响,近四分之三的细作失去联络,有些县城情报点干脆整个不见了也是常事。现存的力量虽然有,但要集中用来打探狄军动向,监控交通要道,旁的无人区确实没有余力顾及了。”
芸娘说完,武若梅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必担心,但凡情报组织大多如此,我们这样,鹰卫也好不到哪儿去,爹爹若有所图,定是瞅准了这点才敢越境进兵深入敌境的。——临行前,他亲口告诉我,七成把握!”
“但凡打仗就是赌博,哪有百分百的没事儿?七成把握已经很高了,武尚书的判断是可信的,值得一拼!”文官里最通晓军略的周雨婷首先附议,她也是这一计划的最大支持者。殿内几人更是连声应和,在他们看来,这个计划虽然大胆,但可行性却是很高的。
刘枫听了点头不言语,只盯着对眼的床架子发怔——原本挂帷幔的地方架了长竹竿,挑了一副军事地图,长长短短的红蓝箭头几乎涂满了整个边境线,密密麻麻,横跨神州,活像一窝死缠乱斗的斑斓毒蛇。
良久,楚王微微抬手,周雨婷立刻将一根竹管“指挥棒”交在手里,他顺手就点在了地图上,沉沉地问:“这里,如何?”众臣望去,却是青州位置,不免心中一沉。
诚然,武破虏的战略布局很大程度上扭转了战局,在一个多月中将原本极端不利的局面扳成了平手。但是,唯有青州分战场却遭受了多一倍的压力,13万对抗40万,局面相当不乐观。
芸娘细想了一下情报,斟酌着道:“敌我悬殊,压力很大。十天前,狄军集中兵力向即墨城发动了一次总攻,永胜无颜二军齐心苦战,血拼三昼夜将敌人打退,损失不小,伤亡三万多,大长公主……也受了点轻伤。”
刘枫一听猛坐起身子,刚要开口,忽觉一阵虚弱,又跌回枕头里,引得身旁一阵惊呼,周雨婷慌忙扶住他,叫道:“殿下莫惊,只是肩头中了一箭,不碍事的。——殿下!殿下!你怎么了!?——姐姐快来!”
刘枫一时情急,不料引发了伤情,直挺在那里一阵粗喘,身子不受控制似的急颤猛抖,满脸虚汗淋漓直下,竟已说不出话来。
众人大惊,齐声慌叫:“夫人!快快!”
后面林子馨闻声忙出后堂,几步趋至床前,一针探入头部,立刻停颤。
望着男人疑惑又近乎惶恐的眼神,林子馨轻捻银针柔声安慰道:“不要激动,你久不动的身子,僵了,虚了,劲儿使猛了易痉挛,没事的,过几日就好。”
刘枫口不能言身不能控,想起先前晚醒的亲兵都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只道自己伤患复发,中风就此瘫了,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听了林子馨从容的话语,又觉落针处酥酥麻麻,僵挺的身子也随之舒缓松泛,这才放下心,回口气,果然说出话来:“能…能除根么?”
林子馨拔出银针,静静望着眼前人,左手切脉,右手用一块丝帕抹开他头脸上的虚汗,动作像目光般轻柔,抿唇一笑:“瞎扯些什么!信不过臣妾的医术?——说没事就没事,好好将养,保你活蹦乱跳,啊,听话……”
她满怀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