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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臣行事低调,多年来只在叶生秋身边干一些默默无闻的工作,他与冷三一样,是叶生秋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虽手段高明,却不为外人所知。而杨忍跳脱潇洒,行事高调兼心毒手狠,反而早早地就扬名于黄埔滩头,其在黄埔滩边的威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卢文英一听杨忍之名,不禁大吃一惊,脸色变得刷白,自己出卖了万顺堂的人,以后又岂能落个好死!她赶忙摇晃着詹森问:你是万顺堂的?告诉我……只可惜詹森已经沉沉地睡去。
张德钦领着七十六号的人赶来百乐门的时候,卢文英正一脸憔悴地守在詹森身边。张德钦甩给她几张钞票,“你报信有功,是吴队长赏你的。”
卢文英也不捡钱,只哭喊着,“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要!这不干我的事。”
“老七!你这是干什么?哭哭啼啼的,连钱都不要了!触那……”张德钦看着卢文英早已跑远的背影,嘟囔着骂了一句。
詹森被一顿皮鞭抽得酒醒的时候,发觉自己被绑在七十六号的刑讯室里。是吴四宝亲自刑讯的他……“不知道你是硬骨头还是软骨头!”吴四宝眉头拧得像是一群聚拢了觅食的蚂蚁,“你要是个硬骨头,那为人就光棍一点,等一会儿给你上了刑,你就硬咬着牙别吐口,直到老子把你的硬骨头打断了为止。你要是个软骨头,就趁早把该说的说了,也省得挨那皮肉之苦。我这人不论硬骨头软骨头都喜欢,就是不喜欢硬骨头一挨打,就变成软骨头,实话告诉你,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一会儿若是给你用了刑你再说,即便你都说了,我也还是要把你打死。”
“是卢老七把我卖了的吧!”詹森神色间懒洋洋的。他使劲地打了个哈乞后,问吴四宝:“你要我说什么2吧!”
“好!看来你还算识相,我问你,季先生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的是季云卿吧!没错,是我打死的。”
“是谁让你干的。”
“军统上海站站长陈恭澍,他给了我两千美金,让我去杀季云卿,我缺钱花,就去了。”
“好!痛快!”吴四宝加快了询问速度……告诉我,陈恭澍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干!”
“谁介绍你认识陈恭澍的?”
“不告诉你!”
“触那,这不是你耍横的地方。”
“我知道。”
“知道还不快讲?”
“这个真不能告诉你。”
“看来你是硬骨头了?”
“我骨头不硬!”
“那就乖乖地说吧!”
詹森笑着摇头,“该说的我都说,这个真不能说。”
“触那,看来你是想吃刑罚了。”吴四宝亲自上阵,挥起皮鞭,一阵没头没脸的乱打,詹森也不呻吟,咬着牙受了。吴四宝打累了,甩开皮鞭,亲自去火炭里去烧烙铁……
佘爱珍进来了,拉吴四宝出去。吴四宝问:又有什么事体了?我这正审案子呢!
“放了他吧!”佘爱珍的语气还是那样平淡。
“放了他?七十六号岂不是成了任人来去自由了?再说金宝师娘从前对我不错,我好歹也要替她出口气”
“放了他吧!”佘爱珍掀起头发,头发上面“扑簌簌”地向下掉白灰,“我中人暗算,有人朝我头上丢了个石灰包,石灰包里写着字。”她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吴四宝。
“你知道我不识字,你念给我呀!”
“就四个字,放了詹森。”
“这叫什么?谁干的,我带人去把他抓回来。”
“你傻呀!”佘爱珍变了脸色,“这才是朝我头上丢石灰包,若是丢炸弹呢!不就是干爹死了么!不就是干娘让你替干爹报仇么!看来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我。干爹死都死了,你还想把我也搭上。”
“可这是军统那群王八蛋干的,不抓了陈恭澍,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
“你去抓陈恭澍好了,跟万顺堂有什么关系,你扣着万顺堂的人干什么?”
“搞半天他是万顺堂的,那就更不能放了,这要是传出去,倒成我怕了万顺堂。”吴世宝脸色变得像是猪肝,他咬着牙,狠狠说:这个人一定要杀了。
“那你就杀吧!你就等着到时候替我收尸吧!”佘爱珍生气地跺脚走了。
吴四宝返回刑讯室,烙铁早就烧红了,他用块湿布垫着抓起来,用力地向詹森的胸部摁了过去……
……是卢文英跑去通知了万顺堂,说詹森被抓去了七十六号。她虽然是个女流氓头子,但她知道,只要跟万顺堂做了对,那是什么头子都不好用,万顺堂这些年来对付敌人的手段,她耳朵里都快听出糨子了,每听一次,她就对万顺堂敬畏一分,到现在为止,她对万顺堂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其程度甚至更在对七十六号的害怕之上。
第六百六十九章 二虎相争(三)
二虎相争(三)
梅舜臣得到消息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叶生秋。叶生秋背着手,“你想救他?”
“他从小就跟着我,我一定要救。”
“讲义气是好的……”叶生秋点点头,欣赏地看着梅舜臣,“让老五去吧!让他去吓唬吓唬吴四宝的婆娘,你告诉他,别伤了她的性命。”
“堂主,不管詹森能不能放出来,张德钦那里我必须亲自去处理,”梅舜臣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
“去吧!这些年他没少帮人打黑官司,也到了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阿弥陀佛,六道轮回对张德钦这种人稍微显得慢了点,就让他现世报。”
……张德钦找卢文英两天都没找到,自那天抓了暗杀季云卿的詹森后,卢文英就再没露过面。张德钦不仅暗暗奇怪,平日里就算他不找卢文英,她都会主动地往朝他的身边靠,现在真找她了,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天一早,卢文英露面了,她是主动打发手底下的姐妹来约的张德钦。地点在张德钦位于宝裕里的一处秘密的外宅。也是他们这对干爹和干女儿私会的地方。
“卢老七!这两天你跑到哪儿了?”张德钦一见卢文英就不高兴地说,“七十六号的人也在找你,你藏起来,很容易会被他们误会成詹森的同谋,你是想找死呀!”
卢文英看着张德钦,缓缓说:有人想见你,让我先进来给你递张名帖……她伸手把名帖递给张德钦,张德钦手一扬,把名帖打掉,“你又介绍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走我的门路打官司了?我现在可没那个心情。”
卢文英把名帖捡起,双瞳发直地盯着张德钦,竟而泛出微黄,在张德钦看来,极像是看见死尸的兀鹫,他不禁哑然失笑,这眼神是那样的不合时宜……只听她说:张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想你还是先看一眼,再决定见不见,客人已经跟着我来了,此刻正在门口等着回音儿。
“这子居然不叫我做干爹……”张德钦心中咒骂一句,狞笑一声,他大声说:不见!不见……他挡在门口,伸手掐住了陆文英的脖颈,“我问你!这几天你跑到哪儿去了?你老实说,那个詹森又是什么人?”
“张爷!我要出去告诉人家,就说你不肯见客。”卢文英伸手去拨张德钦,可手上竟似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
张德钦见卢文英神色恍惚,脸上没了从前的媚态不说,还憔悴之极,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神,竟然是那样的怪异。他不由得心中生了疑,抢过卢文英手中的名帖看了一眼,见落款是梅舜臣。他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但细想却又想不来,他放开陆文英问:这个姓梅的什么来头?
卢文英使手撩开了遮到脸上的一绺头发“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又为什么把他领到这里!”张德钦已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了。他犹豫了一下说:你去告诉他!让他进来吧!
“好!”卢文英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陆文英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慌乱袭上了张德钦的心头,他开始嗓子发干,眼睛发涩,舌头发硬……这种感觉他从前有过两次,第一次后,他的儿子在上海沦陷时被流弹击中;第二次后,他听到了好朋友陆连奎的死讯。根据从前的经验判断,他几乎可以断定将有坏事发生……他摸了摸装在身上的枪,本想给自己壮壮胆气,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他想抑制这种颤抖,却偏偏越抖越厉害。他挨到一把椅子上坐了,拼命地给自己鼓着气,劝自己要沉着,要淡定。他故作镇定地伸手端过盖碗茶,想揭开喝一口,以舒缓自己干涩的喉咙,谁知却是碗、盖不停相碰,发出“叮叮”之声……
……詹森的左右胸前,各被烫了一个铁烙铁印子,皮焦肉烂的惨不忍睹,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