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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生秋微闭双眼,“我一直对佛法有所浸淫,只是百忙之中不得空闲。等手边的事情忙过,一定找个清静地庙宇去修行几天。”
龙邵文神情怪异地看着叶生秋。“生秋阿哥!最近你可要主意休息才好,可别累出了什么毛病。”
叶生秋说:阿文。你一定是说我整天尽干一些恶事,不是佛门弟子所为是不是?阿文呀!佛家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现在若不手持屠刀,将来又怎么会有放下屠刀这一说?佛门讲究缘法,有朝一日我彻底参悟透了,自然是一点恶事也不会再去干了。那时我可就真的成佛了。
龙邵文听后哈哈大笑,“生秋阿哥!不管你信佛也好,信基督也罢,这东西都是为人所用,你可不能钻牛角尖,把自己搞的人不人、佛不佛。”
叶生秋点头说:阿文你放心吧!你刚才说的话我理解了,嗯!你手头的钱够不够?不够我那里还有?
龙邵文苦笑了,“我要你的钱干什么?”
叶生秋惊讶地说: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啊!难道你不是想拿钱去收购某家银行发行的钞票或是债券?
龙邵文忙问:我收购他们的钞票债券?干什么用?
“挤兑啊!把所有收购到手的钞票或是债券拿去这家银行挤兑,***,我就不信哪家银行实力大到能抗的住咱们联手挤兑。
龙邵文眼前顿时一亮,琢磨:老子正愁手中这么多钱没地方花,生秋阿哥的这个想法可给我提了个醒,现在上海不少银行都发行钞票,我就捡一家实力偏弱的银行,收集了他的钞票,去挤兑他,***,到时候让这些上等人来求老子吧……他双目泛着凶光说:生秋阿哥,咱们就找一家实力偏弱的银行去挤兑它。
叶生秋豪言壮志地说:为什么要找势力偏弱的挤兑?这样外界会说咱们柿子专挑软的捏,依我看,要挤兑就挤兑像是中南银行这样的行业领头羊,阿弥陀佛,只要把胡笔江这样的人物搞掂了,我就不信别的银行阔佬们敢不看咱们的脸色行事?
龙邵文不无担忧地说:与他们当面锣对面鼓地硬碰硬,会不会惹怒不少人?
叶生秋看一眼龙邵文,“阿文呀!你哪都强,就是这水晶狐狸的脾性要改一改了,现在凭咱们手中控制的几万名帮会兄弟,随时都可以给那些不听话的人制造出骚乱来的。也让那些自称是上等人的银行家门心里清楚清楚,敢与咱们兄弟作对,就别想在上海混下去了。
龙邵文顿时也被叶生秋的豪情壮志激发了斗志,“***,你说的对!从今天开始,我就运作这件事情,不信他们不服软。”他又说,“挤兑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期间咱们也不能闲着,生秋阿哥!你雏妓院的消息来源最广,你给我留意着点儿,看这些银行大佬们都有什么**,要是合适的话,咱们不妨拿来使使。”
叶生秋点头赞许,“这也是一步高招儿,咱们就这样双管齐下!”
两人虽然商议妥了,可挤兑中南银行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龙邵文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为了摸清中南银行的底子,也为了探听清楚如果他出手挤兑中南银行,有多少上海的银行家们肯对中南银行出手相救,从这天开始,他就让俞文征每天中午到上海银行公会附设餐厅就餐。他让俞文征来这里就餐的原因很简单,这里是银行巨子、金融业者碰头联络、商量事情、交换情报和结交朋友的场所。如果想了解银行界信息、或是是结交银行家,这里是必须要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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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匪道(下)
“k莉pper”谢谢!
俞文征连着来了七天,终于摸清了中南银行的底子。回复了龙邵文,龙邵文听后,顿时觉得想通过收集流通的钞票来挤兑中南银行没有丝毫的意义……原来中南银行在前些年因为滥发钞票而遭受过市场挤兑,险些为此破产,痛定思痛后,他们此时已经建立了完备的应急机制,中南银行与同为北四行的盐业、金城和大陆银行成立了四行联合营业事务所,筹建了四行准备库,制定了“十足准备”的发钞原则,联合发行中南银行钞票。也就是说,每发一元的钞票,后面就跟着一元价值的白银储备,如此一来,不管拿多少钞票去挤兑,对方都有支付的能力。更何况中南银行仅吸收的社会各界存款就达一亿元之多,龙邵文若是仅靠自己手中有限的资本去挤兑中南银行,无疑是蚍蜉撼树。
龙邵文不禁失望了,他此时所能做到的事情,就只有出手绑架,或以**相胁迫这一招了。他又找来叶生秋商议此事……他摇头苦笑说:生秋阿哥!如果没有什么天灾**、动乱兵变等外因诱发大规模的挤兑风潮,仅凭咱们的力量……
叶生秋听了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老天爷不是咱们亲戚,所以制造“天灾”咱们无能为力,但是造点“**”出来,咱们可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
当天下午。中南银行总经理胡笔江刚从公共租界三马路一百一十号的中南银行总部出来。还没等上了他那辆黑色雪佛兰车,就被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地给夹住了,汉子用枪指着他的腰,“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要是出声就没命了。”
此时的上海绑架成风,胡笔江事先已经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如果遇上绑匪该如何应对,当即很从容地说:我配合!
两名汉子满意地收了枪,把胡笔江押上了不远处的一辆汽车,上车就把他的眼睛蒙住,汽车七拐八拐地行驶了有半个小时,在一处地方停下。接着胡笔江就被关进了一家石库门的小亭子间中……照胡笔江的想法。绑匪绑他无非就是勒赎,只要肯付钱,绑匪应当不会伤他性命。多年来生意场上的摸爬滚打,以及从事银行业所必须具备的稳固做派。早已让胡笔江练就了面对危机也能稳如泰山的心理素质,因此他并没有太着急,只是耐心地等待绑匪前来谈判……
……第二天一早,中南银行的董事长黄奕柱便接到了绑匪的勒赎电话,对方称中南银行总经理胡笔江在他们手中,要黄奕柱识相点,不准报警,并在三天内准备白银肆佰万两赎人,否则就将胡笔江撕票。
黄奕柱闻言大惊,整个中南银行的资本金不过才是白银八百万两。绑匪开口就要一半,这笔钱无论如何也是付不起的……他犹豫半天,差人备了车,准备先去捕房备个案,再做计较,这日天逢七月,无风无雨,异常闷热,黄奕柱一身白色纺绸长衫,手持油纸折扇。正要上汽车,忽然一人手拎西瓜,朝他头上一磕,粪汁登时淋了他一头一脸,黄奕柱喊人来时。拎粪汁西瓜的瘪三早已不见踪影,等他回家洗涮换衣服时。家中电话突响,有人在电话中笑问:西瓜味道好么?只把黄奕柱吓得再不敢起报案之心。他思量再三之后,决定去找陈光甫想办法,因为他想起来陈光甫与青帮大字辈的张仁奎关系密切,只要张仁奎肯出面说句话,也许会大事化小,至少绑匪勒赎不会这样狮子大张口……
……去年北伐军开驻浙江后、张仁奎便从通海镇守使的位置上告老辞职,迁居上海。一心的开香堂,收徒弟,此时他的徒子徒孙们遍布军政商学界,且多属社会名流,以致蒋介石都想投帖子拜到他门下,后来蒋介石当了国民党总裁,仍然恭恭敬敬叫他“张老太爷”,由此可见张仁奎势力之大。陈光甫原本看不起帮会人物,但有一次,有个帮会头目从济南“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的仓库里偷了两千余担棉花运达上海,准备贩卖之后孝敬张仁奎。张任奎得知这一情况,通知上海商业储蓄银行收回了这批被窃的棉花。因为这件事,陈光甫万分感激张仁奎,并和他换了帖子,结为了异姓兄弟。
上海银行界人士素来息息相通,陈光甫与胡笔江自是相熟,得之他被绑了,丝毫也没犹豫地就去了海格路范园张任奎公馆,找张仁奎说明了情由。
张仁奎见把兄弟开口相求,自是不遗余力地帮他查找绑匪。可查了整整一天,居然没有绑匪的丝毫线索。恰好此时龙邵文来访,张仁奎知道他现在在上海的势力极为强大,便把这棘手的绑架案对他说了。龙邵文沉思着说:给我五天时间,我必定帮张老太爷把这个绑匪给找出来。
张仁奎拉着脸,“绑匪约定不见赎金就要撕票,我哪来的五天时间给你,最多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你若是不把胡笔江救出来,以后就不要登我的门了。”
龙邵文心中暗骂:你个倚老卖老的老王八!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老子这样说话,老子若不是有事情求这些银行大佬,你就是给老子十天的时间,老子也会不把人给你放了……他陪着笑,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