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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陈群正在办公室里通过照片、资料等手段甄别那些已经被列入怀疑名单却又不曾被捕获的共产党人,想从中寻些线索,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手下进来报告说:万顺堂堂主叶生秋求见。
陈群皱皱眉,他十分不愿见叶生秋,不仅是对此人有点怵头,关键是无法向叶生秋解释行动队队长安排一事,他正在犹豫,却见叶生秋已经长驱而入。身后还跟了两名清党委员会的守卫在不停解释:陈主任。我们实在是阻拦不住叶先生……
陈群用眼神示意他们不必再说,他也听说过,在海,凡是得罪了叶生秋,通常都要走不归路,故而守卫因怕死而不敢阻拦这个魔王。实乃人之常情。他理解地挥挥手,让守卫出去。而后笑问叶生秋,“不知叶先生找我何事?”
叶生秋把满嘴的白牙一露。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来阴险的渗人,他说,“我自始至终效力于国民革命,一心想为国民革命出力,故而十分留意共党的行踪,我知道陈主任一直在抓共党,所以也抓了两名女共党,特意给陈主任送来,还请笑纳。”
“笑纳?这算怎么回事!他抓共党倒像是在给我送礼……”陈群暗想,“他抓的什么共产党?这是行动队的事情,与他又扯得什么关系,难道他想通过抓共党来邀功……”但叶生秋既然已经把人抓来了,他也不得不在面子表彰一下这个好市民,他正琢磨着如何措辞,才能既表扬了叶生秋的爱国行为,又可委婉地告诉他,以后不劳他再参与抓共党这类事情。总之是想让叶生秋明白:抓人这类事情有专门的行动机构,如果谁都可以去抓共党,那清党委员会岂不是成了摆设……
陈群正觉得这话不好开口时,只听叶生秋又说:人鹤兄,这两名女共党我派人盯了很久,他们都是从前纠察队的女匪首,如今她们已由从前的公开滋事,转为了暗中破坏,我叶生秋虽无缘进入清党委员会工作,但我心系国民革命,向来紧跟革命潮流,所以当我发现这两名女匪有破坏革命成果的图谋时,就抓了她们给你送来……叶生秋走到门口,吩咐说:带进来给陈主任见识见识。
陈群心中苦笑,“我整日同共党打交道,见的共党不计其数,还见识什么。”但他随后就明白了叶生秋所说“见识”二字的缘由。只见刚被押进来的两名女共党虽穿着简朴,满脸油污,头发蓬乱,却身段窈窕,曲线毕露,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番说不出的韵味。于是笑着对叶生秋点头,“叶先生虽不在清党委员会工作,却心系革命,极是难能可贵,若民众都如叶先生这样为国尽责,何愁国家大事不定!只是叶先生每日在事务繁忙之余,还要为我们清党委员会的事情操着一份心,人鹤实在觉得万分过意不去,以后如再发现此类共党,也不用叶先生冒着危险前去抓捕,只需知会一声,我自会派人前去,哈哈!”
叶生秋薄薄的两片嘴唇紧紧地抿着,颧骨下的横肉时而颤动,眼乌珠一动不动地看着陈群,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好!下次再有共党的行踪,我一定派人知会陈主任。
陈群被他盯得心中发毛,猜想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脸挂着勉强的笑容,“哈哈!那我们可就说好了,一定,一定啊!”他为了缓解这种不和谐气氛,也为了显得对叶生秋的重视,转身抄起电话吩咐,“万顺堂叶先生刚送来两名非常重要的犯人,你们带下去好好看管,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过一会儿我要亲自询问……”他打完电话转回身,却发现叶生秋已不辞而别。
陈群放下电话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僵直,而手心之中,居然沁出了汗水,他心中明白,这是因为刚才面对叶生秋紧张所致。他摇摇头,暗骂自己好没出息,“我是这次清党的负责人,手中赚着无数人的命运,主宰着他们的生死,怎会没来由地对一个帮会流氓怵头。”他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稳定了一下情绪,随后站起,在衣帽钩前取了衣服,穿戴好后,向刑讯室走去……
……两名女人犯被押进大楼,才知清党委员会果真如坊间传闻中所描述,就是一座人间地狱。在这座大楼里,刑场、办公室、审判厅和行刑室一应俱全,到处都是羁押着的人,监狱里关不下,他们就在办公室、审判厅、走廊的地板,一堆堆的坐着,大都脸色晦暗,双目散神,神情沮丧,垂首无言,静静等候不可想象的命运。
二女进了刑讯室,不由得肉跳心惊,触目间都是各式各样带着暗褐血斑的刑具。皮鞭、夹棍、老虎凳只算寻常,更有那放在炭火里烧红的烙铁、带着铁钩的棍棒,以及各色重型具杂七杂八地扔在一张铁皮桌。那些如狼似虎,手持刑具的狱卒见来了两个女人犯,只把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冷酷而残暴的眼神使劲儿地在两人身瞄来瞄去,似乎都盼着能对她们亲自问讯。
“姓名。”陈群进去后,找了一张椅子悠闲坐定,和蔼地开始询问二女……
面对各色刑具和周围正在惨遭毒打的共党嫌疑人,以及那时不时突然发出的令人血液为之凝结的惨叫,二女在经历了初始的慌乱后,突然间变得镇静异常,她们把高耸傲人的胸膛一挺,耿直的脖子微偏,摆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异口同声,“处决了我们!为了我们的信仰,你别想从我们口中问出只言片语。”她们同时又把拳头握紧,左拳平伸腰间,右拳举过头顶,齐声高呼:打倒一切与人民为敌的反动派,自由万岁,人民万岁!
陈群突然觉得这将是一次非常有趣儿的刑讯,他盯着二女那绷得鼓鼓囊囊的胸膛,带着轻松地微笑说:处决?哦!不,不!在没有证实你们犯罪之前,这里绝不会随意对人犯进行处决。你们以为这里没有王法吗?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其中一名女人犯脸露出淡定的笑容,她看着陈群,用坚定的语气,娇媚腻人的语调轻声说,“我们就是共产党,这下行了!求求你快杀了我们!”
第三百六十四章 桃花阵(下)
陈群听她声音仿若莺声燕语,呖呖可听,不由被魅惑得砰然心动,他暗想,“凡是被抓进来的共党,没有一个会痛快地承认自己的身份,都是百般抵赖后、在严刑逼供下才不得不承认。从没碰到过眼前这般景象,还没等用刑,他们就痛快地承认了,这倒是比较稀罕。呵!她们若不是假共党,就一定是听说过我清党委员会的手段,不想受那皮肉之苦,以求速死……”他点点头,隐去脸的笑容,换作严肃,“共党也分首恶与从犯之说,对于首恶,我们铁腕高压,绝不会心存慈善;对于从犯,我们则感化教育后,就放了回去。所谓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两个如果还想出这个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老老实实交代你们犯下的罪行!好!现在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二女相互对视了一眼,一个说:我叫程飞燕。另一个跟着说:我叫范双娥。
陈群笑着,“这就对了嘛!你们在共党组织中,都担任着什么职务啊!”
程飞燕又把胸脯一挺,眼神斜睨陈群,“我的职务可高了呢!我是学生会秘。”
陈群“呵呵”笑了一声,“职务是不低啊!”他又问范双娥,“你呢?”
范双娥乌黑的眼睛含情般地看一眼陈群,轻声说,“我……我在总工会中负责报纸编排。”
陈群见二女虽蓬头垢面。但脖子却白皙可见。说话前,无不先摆足姿态,举手投足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态。他想:共党多数都是苦出身,个个面糙皮厚,腿短腰粗,一副苦力模样,哪有此女这等娇嫩……于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两个虽把脸画黑了,可脖子处却露出了细皮嫩肉,哼……他本想说:恐怕你们这共党是假扮的……可话到嘴边。他却改成:就算是那共党……想来也都不算是首恶!完全有得到宽大处理的机会。
二女似乎没听出陈群的话中之意。程飞燕摊开双拳,把双手卡在腰间,坚定地说:我就是共产党的首恶,不要求你的宽大。为了我们共产党人的信仰。我愿意献出年轻的生命。
范双娥眼神迷离般闪烁,也不敢正视陈群,只跟着表态说,“把你的毒辣手段都使出来!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我们若是皱皱眉头,就……那个……我们既然干定了革命,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文¤人··书·¤·屋←,早就准备好面对你的严刑拷打了。!。”
见二女仍在演戏,陈群暗笑。“既然这样,我就陪你们玩玩儿,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