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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妈个x的”开场白后,他大声说:月笙,叶生秋、红旗老幺那两个王八蛋欺负到老子头上,老子忍不下这口气。你这次说什么也得帮我。
张啸林的这一通抢白,毁了杜月笙好不容易在章太炎树立的斯文形象。他担心章太炎在心中度量: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就张啸林这般粗鄙模样,你杜月笙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杜月笙见张啸林这样不管不顾地扫自己的面子,塌自己的台,在章太炎这位学界泰斗面前口出脏言,一副打打杀杀的模样,心中虽恼恨异常,但还是拉着张啸林说:啸林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名满天下的章太炎先生,我准备拜在章先生门下,尊他为师,你也过来见礼吧!
张啸林只把手一摆:妈个x的,你杜月笙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假斯文了,你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拜什么章太炎为师,你要真想拜师,不如先去私塾回回炉,照老子说,少来这些不实在的,还是专心搞你的烟土吧!见礼就免了,老子现在没心情跟这个老古董虚情假意。还是先办正事要紧,月笙,你现在赶紧去黄金荣那里给老子打个招呼,老子要带上兄弟,砍了叶生秋那个王八蛋。
章太炎淡淡一笑,也不萦怀,只说:杜先生既然有事,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再登门向杜先生道谢……说完,也不看张啸林一眼,出门而去。杜月笙追送去门口,本想赔礼,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恭敬送走章太炎,悻悻而返。
回到厅中,见他压在章太炎茶杯下的,送给章太炎作为见面礼的五百两银子的庄票还在那里,就喊来万墨林,要他火速乘车,去给章太炎送去。张啸林劈手一把抢过庄票,塞进兜里,“妈个x的,劝你一句,以后少跟这些没用的人来往。章老头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又没有贩烟土的关系,偏还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算是什么东西……跟着又说:你也看见了,叶生秋杀了我的门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杜月笙一脸的冰冷,“叶生秋为什么杀你的人?”
“妈个x的,起因你也知道,还不是因为静安寺附近的那块地皮?”
“听说了,起因是你张啸林绑票在先,让我怎么帮你?”
张啸林似乎没听出杜月笙的话外音,也似乎听出来而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说:你去跟黄老板讲讲清楚,叶生秋指使红旗老幺杀了我的兄弟,他巡捕房这下有事做了,别在那里闲着,赶紧去万顺堂抓人去吧!”
“啸林哥!”杜月笙觉得无法忍受了,“这件事情是你不对,人家的地既然已经卖啦,你还去绑什么肉票。再说了,你有些事情也干的太不漂亮。前段日子你联系高世奎他们拿黄老板爬香头说事,你以为黄老板心里没数?你一心想着塌黄老板的台,现在有了事,又去求黄老板,我杜月笙没那么大的面子,张不了这个口。”
“妈个x的,莫非黄麻皮不是爬香头?”见亏心事被揭穿,张啸林有点恼羞成怒,“好呀!你去同黄麻皮讲,就说老子对他爬香头心怀不忿。”
“啸林哥,你以为你行事隐秘就无人知道?不但我知道,恐怕龙邵文也心里面有数的很,我还没那么无聊,跑到黄老板面前搬弄你的是非……”杜月笙语气柔和下来,“红旗老幺杀了刘德全的事情,暂时先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谁不知道叶生秋手下养了几百吗啡兵,只要叶生秋一句话,他们就像狼一样扑上来同你玩命。”他叹口气,“现在烟土生意也越来越难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张啸林哼一声,“他叶生秋能养吗啡兵,咱们就不能养?”
杜月笙耐心说:咱们同叶生秋走的路子不一样,他做的那些玩命生意,咱们未必插得上手,再说咱们没那么多闲钱,更何况也搞不到吗啡。他又劝:啸林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回去把人放了吧!生意要紧,跟叶生秋斗什么闲气,叶生秋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多了,他能放下身家性命不要去跟你拼命,你能吗?有人对我说,他为了图谋万顺堂,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做了准备,你有他这样深的心机?有他这样的狠劲儿!韧劲儿?就算你能做到,还要想想值不值!就算你觉得值,我杜月笙顾念兄弟情深,也肯陪着你同他斗,可你想过没有,只要叶生秋不死,咱们肯定早晚得被他害了。
“妈个x的,心里憋屈呀!”张啸林仰躺在椅子上,“把你藏的公班老土拿出来,香一口再说。”
杜月笙笑了笑,喊来万墨林准备烟具,打烟泡,两人钻进大烟间,往烟榻上一倒,开始喷云吐雾。抽完一筒烟,张啸林说是上厕所,撇开杜月笙,直接找到在外间赌博的叶焯山,想挑拨叶焯山去下手刺杀龙邵文、叶生秋。他恭维叶焯山说:你的枪法在黄浦滩是头一号,你若能去杀了龙邵文,也算是替月笙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叶焯山只是摇头,赶忙表明:一,我的枪法很差;二,我不会去刺杀龙邵文。张啸林知道叶焯山素来对暗杀之事兴趣十足,如今一听暗杀龙邵文就不住摇头,心中不解,追问叶焯山原因,叶焯山什么也不说,反正就是不答应刺杀龙邵文。张啸林无法,又去鼓动同龙邵文有仇的芮庆荣。芮庆荣回绝说:张爷,你就饶了我吧!我留下脑袋还想喝酒、吃肉、听戏、亲女人,你让我去杀龙邵文,那就是在要我的命……张啸林无法,只好在心中痛骂:妈个x的龙邵文,叶生秋,我张啸林x你祖宗八辈的奶奶……骂完才稍觉得解气,又返回烟榻间,向杜月笙再讨一筒鸦片……
第二百零八章 挑拨
208挑拨
……蔺华堂赶来龙公馆,不顾门人阻拦,非要闯进去给龙邵文磕头。龙邵文正同大律师江一平说话,蔺华堂推开门闯进来,跪倒在龙邵文身前,“扑通扑通”就是几个响头,他说:谢谢龙先生救我父亲。
龙邵文赶紧把蔺华堂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让客人笑话了。”
蔺华堂说:我不起来,除非您答应我,今后让我跟在您身边服侍您。
龙邵文犹豫了一下,答应说:既然这样,你去找付伟堂,让他给你安排差事。
蔺华堂又磕了几个头,起身出去了……
江一平说:龙先生,我今天来,还受了顾飞云的委托,他想请你去家里做客,不知你意下如何。
龙邵文摆手,“你回复顾先生,让他不必这么客气,他其实随便差个人来喊我就行,又何必劳你跑上一躺。”
江一平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就这个周末。”
顾飞云听了江一平的回话,脸上含笑,想:我这个未来女婿还真是不计较我这个未来的老丈人。他说:听说龙升每年的特品交易额,达数千万之巨,不知这传闻属实,还是空穴来风。
江一平一本正经说:律师的话,你也敢信?只要你把女儿嫁给他,自然就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从前已经走了眼,这次还是要把握住机会,你如果去过龙公馆,就不难看出,整日登门为龙邵文做媒之人,几乎快要把门槛踏破。他已过了婚龄,却至今未婚,我看他是对你的女儿还念着旧情,菲儿的岁数也不小了,如果不赶紧嫁掉,怕是将来会赖在家中。
顾菲儿对马米顿的死很难释怀,她认为马米顿从疯到死,她都有一定的责任,她甚至有些后悔自责,不该冷酷地对待一个痴情的人。马米顿天天送来的情书,几乎融入到了她的生活,这情书一旦不再有了,顾菲儿这才感觉到缺点什么。她开始回忆与马米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想:人总是这样,有日思无日,无时想有时。顾飞云劝她嫁给龙邵文的时候,她沉湎于自己的伤怀,她说:我还没有准备好。
顾飞云觉得女儿就像是一头拉着不走,赶着倒退的驴,他说:你不是一直想与龙邵文在一起吗?现在我同意了,你怎么反倒变了卦。
“父亲,我请你不要再干涉我情感上的事情,我要不要同龙邵文在一起,还需要时间考虑,再说,你不是一直瞧不起龙邵文吗?你不是说驽马怎能并麒麟,寒鸦岂能配鸾凤么?现在却又拼命地想把女儿嫁给他。”
“我这全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从前龙邵文不过是一个瘪三,现在却脱胎换骨。从前的马米顿看着倒像是一个人才,却是一个经不起事的懦夫,更何况他已经自杀了,已经死了。就算我想把你嫁给他,也不可能了……”顾云飞的口气不容置疑,“我已经请龙邵文周末来家吃饭,到时候商定你们的婚期,你的岁数已经不小了,再也耽搁不起。”
顾菲儿带着讥讽,“您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把女儿当做了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