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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凝知他作戏,轻“呸”了一声,道:“粗俗之人就是粗俗之人!财神爷爷,咱们不理他,咱们走!”
贺总管未料此变,夹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只留悔恨,自己竟然想来寻苏离的晦气。
老头儿缓缓摆了摆手,道:“年轻人嘛,犯些错是难免的。”
苏离见老头那么开明,对他的好感剧增了不少。
却听老头又道:“小凝,此人的学习造诣比你更胜一筹,你不虚心向人求教,还怎好意思叫别人粗俗之人?”
“财神爷爷……”南雨凝眼前雾蒙蒙的,似是快要哭将出来了。
这老爷子摆明了就是胳膊肘往外人拐嘛,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以站在历史潮流浪尖的我的数学水准,学习造诣都胜老爷子你一筹,更别说你那区区小徒儿了。
苏离于是正色道:“小凝儿别哭,谁欺负你,苏离哥哥帮他一起欺负你。”
南雨凝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还没见过这么个安慰人的法子,当真脸皮厚到可以自荐去堆万里长城了。
老头儿笑笑道:“刚才公子回答小徒问题的时候,老朽在偏房也听见了,看来公子一定是熟读过:《张丘建算经》和《九章算术》了吧。”
苏离摇摇头道:“回老爷子,《张丘建算经》从未听过,《九章算术》也只是听到过大名而已。”
老头儿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苏离见状道:“老爷子定然是以为我说大话,吹牛了,奈何自己什么都不好,唯独就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诚实守信,没听过的就是没听过。”
南雨凝见他说话没个正经,但觉好笑,问道:“难不成你要说自己《周髀算经》,《海岛算经》,《五经算术》,《辑古算经》,《缀术》里一本都没读过,就能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苏离重重地点了点头道:“都没读过,不过自学成才倒不至于,只是多读过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书罢了。”
南雨凝三人对望了一眼,敢当着财神面前说这话的人,天下当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老头儿笑了笑道:“这年轻人,够狂妄,我喜欢。有我少年时的作派。”目光狡黠,隐隐可见昔日叱咤风云的影子。顿了顿又道:“既然公子如此厉害,可否把圆周率算来?”
这老头嘴上笑嘻嘻的,心机却是深得很,温柔一刀,竟是把千古难题交给我来算,要不是我是穿越过来的,再过个五百年也找不到个把人来说出圆周率的答案。
南雨凝见苏离半天不回答,还当他是答不出了,鼻尖挤出一丝冷哼道:“狂妄的井底之蛙,知道厉害了吧,回答不出就认输吧。”
苏离看着南雨凝,冷冷一笑道:“认输?我只是在考虑,是不是应该从你们能懂的割圆术的思想一点点讲到反正切公式和无穷级数来计算——π。”
……
第二十二章 征服她(1)
从财神小屋里走出,一老一少的两人表情恰成鲜明对比,一个满面愁容,一个春风得意。
“财神老爷子都亲口说甘拜下风了,贺总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苏离笑着,望向脸上忽阴忽晴的贺总管道。
贺总管早先在小凝失利时便已感觉情况不妙,当前只能摇摇头道:“苏公子高才,贺某佩服,不过……”
苏离望见贺总管眼中精光闪烁,知其必会耍赖,便替他接口道:“不过财神老爷子年事已高,体弱多病,承让于我这样的江湖后辈也是情理之中。”
贺总管心事被点中,忙点头道:“对对对,和苏公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好,下一个便下一个,只望到时候贺总管别再推托了,苏某还真想见一见那个古意楼楼主呢。”苏离笑了笑道。
贺总管听苏离答应,也笑道:“一定一定。不过话说回来,下一个斗文的,你却是怎么也胜不过的了。”
苏离见贺总管又是这番说辞,嘿嘿一笑,心道,古意楼本为杀手聚集之地,接买卖杀人是其长处,再多个账房统筹经济倒也罢了,可若是说起古意楼这个氛围里吟诗作对的水准,那“文豪”只怕连个乡间秀才都不如吧。
两人各怀心事,走着走着,待其慢慢走到千里湖江堤边上,已是夜晚明月高举之时。
苏离心存疑惑,难不成古意楼的大文豪这么凄苦,没分配到公房,从而风餐露宿地住在那些带蓬的船上么?
贺总管瞥了眼苏离怀疑的神色,心中暗笑,这小子还没见到文豪,已经露了小觑之心,等会儿看你怎么出糗!
“翊才女!翊才女在么?”贺总管拎起裤脚管,下了浅滩,和苏离一路小走,至一艘搭有草蓬的小舟边,便停下了脚步。
“贺总管,什么风又把您吹来了,考评不是已经通过了么?”小舟里帘幕处,一个鹅蛋圆脸,容貌甜美的女子走了出来,可赤着脚踏水而来,长发飘飘,像是好几天没打理过一样,外人怎么看觉得会愧对贺总管口口声声叫着的“才女”。
只见那翊才女打了个哈欠,睁着睡眼走到了贺总管面前,像是还没睡醒一样,随便把脏爪一伸,便算是作拱礼了。
好一个懒人翊才女,苏离心中偷笑,神情却是一脸的端庄肃穆。
贺总管脸上堆起笑容道:“打扰翊才女睡觉了,我身边这位苏离苏公子乃是名新晋才子,想要和翊才女切磋一下文学水准上的高低。”这次他可不敢把话说绝了,讲得要多圆滑有多圆滑了。
那名翊才女听是来了对手,神色才稍微一振,从腰间拿起一只破的不能再破的羽制圆扇,折扇摇得跟芭蕉似的,这腔调直让人感觉像是哪个兵荒后逃难的落魄秀才一般。
苏离心中好笑,却不留小觑此人的心,知其必有过人之处。
翊才女在扇缝里瞄了眼苏离,眼神一亮,突然“咦”了一声,恍然道:“噢噢,刚才一时没认出来,你小子不正是那个什么戴个斗笠的猥琐赌神么?”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笑笑道:“今日一见,长得倒还挺英俊标志的。”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故人,苏离心中感慨,口中却道:“这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小生一向勤奋克己,专心致学,寒窗苦读十年载,怎么会是你口中那个什么猥琐赌神呢?”
翊才女大大咧咧道:“少装蒜,赢过我银子的人,我化成灰都认识,来来来,上次输了的不算,咱们今天重新来过!”说完便想走回船篷,取出骰子牌九等用具。
贺总管见状,在一旁看得着急,要是让这两人关系打好了,那还能有自己什么事啊,于是,他轻咳了一声,道:“翊才女,关于比试之事。”
翊才女回头不耐地摆了摆手道:“还比试个头啊,银子都输给人家了,自然便是输了。诗歌辞赋学得再好,难道能当饭吃?贺总管你等我赢回本钱再行比试不迟。”
贺总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道:“好!云翊你听着,贺某送你十两银子,这样你便有饭吃,可以比试了吧。”
云翊盈盈一笑,轻快迅捷地从贺总管手里拿走银子,娇声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贺总管那么有诚意,做晚辈的也就只有出战了。请二位上船,小翊当扫蓬以待。”说完,便回头招呼起船夫,解开拴绳,荡起小舟来。
贺总管见云翊动作之敏捷,异乎寻常,心中颇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但要靠云翊胜过苏离,却偏偏只能憋着,半天说不出句话来,脸色更是难看至极。一叹之下,只得和苏离一齐踏上了云翊的小舟。
苏离瞧见贺总管脸色,心里暗笑不已。
却听云翊突然间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斗文不比斗骰子,这一场,我定竭尽全力,你输定了。”
苏离见云翊认真要胜过自己时那么娇羞可爱,嘿嘿笑着不作声。
云翊咯咯一笑道:“苏公子,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说学逗唱,这十二样里你任选一样即可,小翊奉陪到底。”
苏离哈哈一笑,本想道一句:那就和我下一盘军旗如何?
可她个懒人才女难得露出了认真比试的神色,而且,最主要的是,还那么嚣张!怎么能让这个小丫头比自己还嚣张?苏离心中也激升起一股热血来,一个昂扬的想法自脑中冒出:征服她!
苏离遂道:“好说好说,不知翊小姐你平日里是否就一直住在这个小舟里?日日夜夜望着那古意楼。”
“是又如何?”云翊嫣然一笑道。
苏离嘿嘿道:“好,既然如此,那不才的上联便也有了: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这小子居然敢跟自己比诗词作对,云翊幽幽一笑,随口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