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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旋即脚下一用力,人已飞身而起,与叶胜一前一后地驰离了同罗族营地。
“唉……”
明祈默默无言地眺望着李耀东等人离去的方向,半晌之后,发出了声悠长的叹息。
“爷爷,您的伤还在流着血呢,快,快来人,给爷爷包扎!”
茹宁正哀痛好友的陨落,突地被明祈的叹息声所惊醒,再一看明祈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登时便慌了神,紧赶着便高呼了起来。
“今夜之事不得外传,有敢违此令者,杀无赦!”
茹宁既下了令,自有数名同罗族士兵拥上前来,七手八脚地便要去搀扶明祈,这一回明祈倒是没有拒绝众人的好意,只是在临去前下了道封口之令,一众人等虽不明所以,却也无人敢提出异议,只能是各自轰然应诺不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李耀东等人与明祈交谈之际,清虚老道与李显已是一前一后地向着西面的祁连山奔行了去,双方速度都快到了极点,在月色下有若两道光在空中穿行一般,彼此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丈左右,任凭两人如何使力,这距离依旧如是,直到二人先后飞纵上了祁连山脚下的一座小山顶上,彼此间的距离还是十丈不变。
“不错,当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贫道当年也曾与李淳风比过数场,只得个平手之局,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故人虽去,其弟子竟也成长到了这般田地,于授徒上,贫道虽不愿,却也不得不叹服矣。”
清虚老道当先在山顶上站住了脚,默立了良久之后,这才转回了身来,瞥了李显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好生感慨了一番。
“清虚道长此言差矣,孤倒是想拜在李太史门下,可惜却未能如愿,然,李太史于孤确有传艺之恩,说是孤之恩师却也不差,至于道长么,不止在授徒上不及李太史,于大节处更是有着云泥之别,一者是天空皎月,一者不过是苟延之徒罢了,妄谈并肩,岂不可笑!”
彼此间既然已是无转圜之地,李显自是不会跟清虚老道有甚客气话可说的,这一听清虚老道大刺刺地以长辈自居,李显立马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了其一番。
“小辈,安敢辱我,好胆!”
清虚老道武功卓绝,天下少有其敌,一向自视甚高,哪容得李显在其面前放肆如此,登时便气得胸前的长须都飘了起来,怒气一发,庞大的气势便起了,如山一般地向李显便压了过去。
“道长何须如此作态,孤向不虚言,想那李太史一生精忠报国,心系社稷,功在千秋,而道长自恃清高,不思为国效力,躲于深山中苟活,于国何益?于民何利?纵使教出些劣徒,不是横行江湖之恶贼,便是朝堂之蛀虫,若仅是如此,孤虽不喜,却也懒得与尔一般见识,而今河西将定,阁下倒是跳出来与草原乱贼沆瀣一气,扰乱河西之绥靖,是谓天下之公贼,还敢奢谈大义,岂不可笑么?”
武功到了李显与清虚道长这等绝巅之境,所争的不光是本身的武功,也不光是气势,更多的则牵扯到了气与运之说,所谓的气自然是心气,谁的心气更稳,谁的胜算便更大上一线,至于运,则略有些飘渺,笼统地来说,不光是运气本身,还牵扯到顺天还是逆天的问题,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这一点,不达到大宗师之境,是无法领略其中的奥妙的,这个中的缘由李显自是懂得,故此,他是绝不会放过在战前打击清虚老道气运的机会,这便一边放出自身的气势,以强对强地挡住清虚老道的气势压迫,一边辞严义正地将清虚老道好一通子地斥骂着,生生将其骂得个狗血淋头。
“好小子,好凌厉的口舌,希望尔之手底下也能似口舌般犀利,贫道懒得与尔多费唇舌,你我还是剑上论输赢好了。”
清虚老道毕竟是老江湖了,虽被李显所言刺激得险些失态,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这一见气势上无法压倒李显,口舌之争又处于绝对的下风,也就不想再多费那个功夫,这便阴冷地一笑,发出了决战的邀约。
“诚如阁下所愿,今日一战,孤定要砍下尔之狗头,不仅如此,孤还将行文天下,召令天下豪杰共举义旗,灭了藏污纳垢的栖霞观,还天下苍生一个公道!”
李显性子里便有着十足的冒险因子,素来不惧战,哪怕面对着的是天下有数大宗师之一的清虚老道,李显也无一丝的畏惧之心,手一抄,悬挂在腰间的横刀便已连鞘摘在了手中,同样冷笑一声,掷地有声地发出了灭绝栖霞观一脉的豪言。
“很好,只要殿下能胜得了贫道,一切都好说。”
李显的话不可谓不诛心,也不可谓不刺耳,然则清虚老道这一回却是没有动怒,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只是极之冷静地抬起了右手,并指如剑地立在了胸前,一股子锐利无匹的气势陡然间便喷薄而出,霎那间风云变色,天地间唯剩一剑在……
第四百六十七章巅峰对决(四)
“哼!”
到了大宗师这般境界,大家伙的武道修为相差只在毫厘之间,所争的不过是一线之先机罢了,这一见清虚老道气势全开,李显自是不甘示弱,这便冷哼了一声,手腕微微一个下沉,手中的连鞘刀已是扬了起来,也没见李显再有旁的动作,精气神便已高度凝聚了起来,人刀合一之下,一道霸道十足的气势便已冲天而起,毫不相让地与清虚老道的剑势形成了隔空对峙之局面,只是双方似乎都没有立刻出手的意思,彼此的气机并未就此交缠碰击,仅仅是遥遥相对着罢了。
“好,殿下果然英雄出少年,确有资格与贫道一战了。”
尽管彼此的气机并未进行交锋,可一感受到李显外放的气势,清虚老道立马便断明了李显的真实修为已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可却也没太过在意,毕竟其身处此境界已有多年,自忖在经验上远比初入此境界不久的李显强上不老少,这便好整以暇地点评了李显一把,摆出的竟是十足十的前辈高人指点后辈之架势。
“请!”
左右该说的都已是说完了,要战便战好了,李显实在懒得再跟清虚老道多费口舌,也没去反驳其摆老资格的言语,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作为回应。
“呵呵,贫道五岁练剑,十岁杀人,二十岁剑法大成,四十则一剑在手,天下难有对手者,五十弃剑不用,明身即是剑之理,六十而知天下万物无一不可为剑者,只因有剑在心,万物即剑,而今十年磨一剑心,且取殿下之首级以为祭!”
面对着李显的邀战,清虚老道却并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不紧不慢地述说着,直到最后一个“祭”字一出,清虚老道终于是动了,也没见其如何作势,只是立于胸前的剑指轻轻一点,一道锐利无比的剑气便已砰然而出,锐啸着直取李显的胸腹之间。
“嘭……”
清虚老道这一记指剑虽凌厉无匹,可李显却显然并不在意,连刀都不曾拔出,只是轻轻地一压碗,连鞘刀微微一斜,已准确地封住了剑气的激射,一声闷响过后,剑气便已被消解于无形,至于李显的身形,甚至连晃都不曾晃上一下,很显然,这等威力的指剑气对李显来说,威胁实在大不到哪去。
“道长着相了,身是剑、心有剑,不过都是剑罢了,又何须分得如此之明,孤只有一刀,也唯有一刀,请道长品尝!”
虽说都是大宗师,可李显对武道的理解显然与清虚老道有着截然的不同,他并不以为所谓的无剑胜有剑乃是正理,也不执着于所谓的境界区分,在他看来,强行区分有剑无剑本身就走入了武道的误区,压根儿不值得一提,这便语带不屑地回了清虚老道一句,待得“尝”字一出,李显也出手了,但见李显手腕一振,横刀已是如闪电一般地出了鞘,一道雪亮的刀芒咆哮着向清虚老道奔袭了过去,一刀既出,天地变色,一股子沛然的霸气横扫天下,山间薄薄的迷雾瞬间为之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黄口小儿,无知之言!”
对武道的理解乃是宗师之根本,清虚道长对李显那套理论自然也同样不屑得很,这一见李显已出了招,却也不敢怠慢了去,冷哼了一声,剑指划动如轮,山林间的薄雾猛地便是一震,紧接着,飞快地翻滚着凝聚了起来,如同数条巨龙般盘旋着咆哮着向李显劈杀而出的刀芒迎击了过去。
“轰隆隆……”
刀芒与雾龙严格说起来都是无形之物,可在两大绝世高手的施为下,却宛若如同实物一般,激烈地撞击在了一起,爆发出一阵阵有若霹雳雷鸣般的巨响,一共五道雾气之龙在霸道无匹的刀芒下被生生撞成了四下飞散的碎片,可于此同时,刀芒也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