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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多么值得骄傲。
晚间的江风已经没有了盛夏时的燥热,却一样的湿粘,吹到身上仿佛连汗毛都被粘的打了绺。张钟麟最后一个登上运输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他本想站定再看小渔村最后一眼,谁知一贯平静的江面上竟起了个不大不小的浪,将这位还像抒怀一下感触的英俊少校闪了个大跟头,一屁股跌坐在他的那班兄弟间。
附近瞧得真切的几个士兵见状都嘿嘿的笑了起来。
“营长可是舍不得李家的大姑娘……”
“哈哈……”
顿时便有人跟着起哄。
其实,大伙心里都紧紧的绷着一根弦呢,平日里防守江滩沿线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日军巡逻炮艇在扬子江巡逻的频率,几乎是每小时便来回一趟。所以,在短短的几公里水面上,他们随时有遇见日军巡逻炮艇的可能。
说来也是运气极佳,一路上平安无事,刚到岸上便有事先早就等候多时的接应人员前来。
“哪位是张营长?”
张钟麟一看是个少校,和自己同级,他暗暗吃惊,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营长,竟然劳动一个少校来接自己,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不过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那少校见张钟麟挤出人堆后,径直到他面前行礼道:“鄙人是司令部副官处薛仰正,司令已经等张兄多时,请随我去司令部吧!”
此人竟然来自司令部的副官处,那人家这个警备司令身边的少校可就远非自己这个少校可以比了,心底竟涌起莫名的受宠若惊之感,亦或是得知遇之情。忽又想想初见吴孝良之时的趾高气昂,只觉汗颜不已。
张钟麟随那副官上了吉普车,在随从骑兵护卫之下,绝尘而去。一路上颠簸坎坷,震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翻了出来。说到底,张钟麟虽然心高气傲但反应却并不迟钝,人家吴司令如此礼遇自己,假若自己再没有一两样可以回报的地方,岂不是受之有愧吗?
吴孝良找张钟麟的确有要事相托,原本把这样一员虎将放在崇明岛就是暴殄天物,但为了他的安危前途又不得不将其调离目前这个是非之地,如果不这样做,一旦让他归建,等待他的除了军事法庭不再会有其他。但现今有个绝佳的机会让他重返战场。
正思虑间,高大英俊的少校已经在副官副处长薛仰正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灵甫来了,坐吧!”吴孝良又将手的茶杯递了过去,“渴了吧,喝水。”就像对待老部下随意自然。
张钟麟闹了一个大红脸,又想起初见吴孝良时自己的表现,又是一阵汗颜。他可不敢就做,而是打了个立正,毕恭毕敬的道:“吴长官对钟麟有再造之恩,但有份付,钟麟敢不从命,死不旋踵!”
吴孝良心一动,一句吴长官还是将里外分了清楚,如果张钟麟果真有投效之意此时便会改口钧座了。而一句不伦不类的吴长官则在恭敬之余还要保持着自己的**性,时刻提醒着,张钟麟还是模范旅的人。也难怪,模范旅乃是国民党央军嫡系的嫡系,精锐的精锐。他此前能够如此骄纵狂傲,不也是有此自持吗?
这个念头在吴孝良心里只是一闪而过,他此前之所以出手帮助张钟麟完全是因为此人在前世的名声所致。而事实上,张钟麟也的确是员不可多得的将才,如果不是遇上太祖前途自当不可限量。只可惜,多少当年的抗日名将都毁在了内战之。
“灵甫言重,时间紧迫,你来看。”说着,吴孝良拉张钟麟到地图前,手指一处大海边缘,看着他问道:“可看出了些端倪?”
张钟麟完全没想到吴孝良一上来便直入主题,心却是大感痛快,只管做事,不搞那些虚应故事这才对脾气,但没来由的一阵暗叹,只可惜这吴司令终究不是委座身边人,当不得第一军的长官,否则跟着这样的长官打仗岂不痛快!他顺吴孝良手指看去,淞沪南京一带的地图,他平日里也没少研究,自然一眼便认出了那正是吴淞要塞所在地。
与此同时,他心盘算着,只听说吴淞要塞是吴司令的部队在守,据说打的极为惨烈,但硬是守了一月有余,而且闹出的动静还不小,日寇海军的第三舰队受创严重呢!
难道是让我带人去增援那里?
……
就在吴孝良为战局头疼不已的时候,冈村宁次却很是畅快。浙江战果辉煌,支那人就像土鸡瓦狗一样,如果南方几省的军队都是这个德行,那给他一个师团,便可再拿下小半个南国了。
可他的目光再次从地图南段扫回长江下游时,皱眉冷笑道:“如果南京上海的支那守军也如浙江那般,恐怕你我此刻所处之地便是那南京总统府了,水川君。”
水川建吾这个年轻的参谋部附是淞沪驻军为数不多的,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军官之一。冈村宁次自身便是陆军的少壮派,而这位刚刚年过而立的年轻人竟已经担任了大佐参谋部附一职,因此更让他青眼有加。他偶尔还会暗自感叹一下,自己当初处于水川建吾这个年纪的时候,到顶才是个少佐呢!
“支那军恐怕在酝酿下一次攻击呢,如果我们慢一步,怕会让他们抢了先呢。”
水川建吾举手投足都透着骨子贵族的优雅,如果不是水川这个姓氏告诉岗村此人或是渔人之子,他还真得认为这人是自幼受过严格教育的贵族呢。相形之下,没落武士出身的冈村宁次举止却要粗鄙的多,他和水川建吾商讨形势时,心底也时不时会冒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自己是家臣,这位本是自己部下的大佐,到成了藩主一般。
岗村觉得一阵好笑,将脑子这种荒诞赶跑。
“支那军不足虑,他们的元首会帮咱们大忙的,现在只要解决了这里,皇国陆军再无后顾之忧,将一举踏平支那,直抵南京城下。”
水川建吾瞳孔猛然收缩,竟是那里!
第494章 十四万人齐卸甲(二十二)
冈村宁次下一个目标竟是吴淞要塞!
水川建吾默默地想着,支那人占据闸北与皇国陆军对峙之时,这里并不算显眼,可等到支那的张治退出上海后,再看这里竟然刺眼的很。如果不将这根钉子拔掉,皇国不论陆军亦或是海军运输船队都难以安心的放手大干呢。
不过他却认为,这里未必会记在支那将军的心上,实际上吴淞要塞自张治撤出上海后,失去陆上的掩护,早就已经成了一块死地,更何况原有驻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弹尽粮绝,即便支那将军再派人来增援,恐怕不管派谁来协助防守都难免一死吧。只要岗村司令下定决心拿下要塞,由陆路打过去,就不是当初海上登陆作战那般困难了。
所以他不认为支那将军会以牺牲掉自己的部下为代价,再派人增援这座已经根本守不住的要塞。
但是他却没停留在要塞之上话锋一转,“司令官阁下,支那元首如何成了皇国的帮手?”
冈村宁次神秘一笑,却似是而非的答道:“水川君不久之后当可知道!”
水川建吾也不再追问,又将思维拽回了吴淞要塞上,然后又逐渐向西推进,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支那将军的确已经陷入了一个看似安全的陷阱之。第十四和第五师团将支那将军所有的精锐部队在太仓一线钉的死死的,只要岗村司令逐渐将外围肃清,甚至是绕过太仓、江阴而从嘉兴湖州一线就可以直捣支那国度南京。
他甚至有些期待,到想看看这个在皇**界传闻颇神的支那将军如何破当前这个僵局。岗村司令也是每一步都打在了支那将军的要害上,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和机会。从这一段时间的战绩来看,除了七丫口的失败,岗村司令明显要比先前僵化保守的植田谦吉高出一大截了。
思虑间,冈村宁次已经回到了座位,肃容道:“水川大佐,参谋部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拿下支那炮台的行动不能再拖了!”
冈村宁次虽然在陆军属于少壮激进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指挥也同样的急进毛糙。恰恰相反,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极为的严谨,即便是再小的行动一样要按照军流程和规章来做。因此,即便他心已经早有定计,却还是要参谋部去策划,防止百密一疏。
……
冈村宁次轻松愉快的下达着作战命令,相距在百里之外的吴孝良却已经快进入了暴走状态,他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激动而愤怒。宋希廉和杨效欧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几尽失态的吴孝良,宋希廉认识他的时日还短,杨效欧却是在山东时一路到上海,早就了解透了这位年轻上将的脾气。
如果沉默不语就已经是极大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