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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别哭了,你再哭个给老子看看!”屋子里马上安静下来。
“早这样多好,说吧,说说你干的坏事。”少校表情好像戏耍老鼠的猫,他并不急于求成,似乎很享受过程带给他的快感。
“军,军爷,什么坏……”少校又是一耳光,打得他脑袋嗡嗡直响。
“别整废话,说我想听的。”
“是,是良大药厂?”林耀荣的问的有点心虚,眼睛直瞄着少校的手。少校笑了,点点头。
“很好,继续。”
林耀荣的心理防线早就一溃千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和甘茂中的yin谋招了出来,甚至连以前两个人合作的勾当也一并招了。
少校满意的看看口供,按上林耀荣的手印,这就算大功告成。师长发过话,只要办成这件事,不但将功折罪,还重重有赏。他将口供抄录两份出了审讯室,招过两个士兵,拿出一份给其中一人。
“马上送去奉天时报,交给冯主编,告诉他,师长要明天见报。”又将第二份递给另一个士兵。
“这份送去jing察厅,告诉他们,人犯天亮便押到。”
……
吴孝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医生说他捡回一条命,子弹几乎避过了所有的重要脏器和血管穿透了他的身体。
小东子在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狼二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哭个球,二哥醒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家里如何”吴孝良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说话断断续续。
小东子止住哭声,“孝良哥,找到俺叔和婶子了,让俺捎信给你,让你安心在奉天闯荡,他们年岁大了不想折腾,就留在宽城子。”
孙家钰手中举着一份报纸,兴奋的说道:“二弟,好消息,甘茂中和林耀荣陷害药厂的丑事被抖出来,甘家这回彻底完蛋。”
吴孝良闭上眼睛,甘家完了,但他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ri本人仍旧在虎视眈眈啊,还有那个督军府内的幕后人物到底是谁?这些都是悬在他头上的剑,他不能告诉孙家钰。
奉天医院大门外,行人如织,有两个人与周围看起来格格不入,他们都穿着黑se西装,头戴黑se礼帽,满面风尘,其中一人道:“听说他昨夜受了枪伤,就住在这家医院,咱们进去。”他摘掉礼帽,露出平头,中气十足。
另一个身材略显高大的人则道:“他身受重伤,生死都还未知,咱们贸然进去怕是咳……咳……”没等说完便猛烈的咳嗽起来,“怕是不妥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比刚才更加猛烈
两人俱是南方口音,这在奉天城里很不多见。
“兄身兼天下安危,便该不拘小节,咱们这就进去,他若真个不治,咱们就东渡ri本,定要治好你这痨病。”
第二十四章 又见刺客
平头男子说:“为防不测,兄切不可吐露身份。”
高大男子满面病容,摇头道:“来此求医便当以诚示人,无需隐瞒。”他却不知白龙鱼服即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有几人能信?
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吴孝良的病房中,孙家钰已经离去,只有狼二和小东子在,两人都很紧张,生怕再进来歹人。
平头男子道:“请问,这里可是良大药厂吴先生的病房?”
“你们是谁?找他作甚?”狼二很jing惕,不回答却问了两个问题,平头男子眉头一皱刚要发作,他身后的高大男子拉住他,和气的笑着:“小兄弟,鄙人邵阳蔡锷,特地来拜访吴先生。”
吴孝良听那人自称蔡锷,大吃一惊,忙撑起身体问道:“可是益武将军蔡松坡?”
平头男子急道:“正是吾兄蔡松坡。”
高大男子微笑点头;“正是在下。”一指身边平头男子道:“吾弟蒋百里,咳……咳咳……”
吴孝良听罢有些摸不清楚状况,民国两大名人士官三杰其二竟然来拜访自己,这不科学啊,他甚至想,这两人会不会是骗子。蔡锷于后世大名鼎鼎,支持革命,起兵护国,与小凤仙的感情更成为一代佳话,只是后来死于结核病。蒋百里更是军界名人,ri本留学时曾夺得天皇赐刀,后来任保定军校校长,他才华横溢,但为人太过骄傲,所以他的政治生命随蔡锷得离世而终结,后来更因为不容于蒋介石而命运多舛。
平头男子开门见山:“吾兄痨病迁延久治不愈,闻先生能治愈绝症,特来奉天求先生良方?”他满脸期待的看着吴孝良,高大男子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狼二和小东子听到痨病吓得都躲在一边,生怕传染自己,肺痨可是要命的。
吴孝良仔细看高大男子,粗眉朗目脸部瘦消线条硬朗如刀劈斧凿,英气难掩却满面病容,依稀便似前世所见照片里的那个英武将军。骗子又如何,医者仁心,不会见死不救。
“蔡公,如所料不错,你所患之病在西方叫做结核,药厂最近正在研制批量成产的链霉素刚好对症此病。”吴孝良躺下来,长喘口气,吩咐道:“东子快给二位将军看座。”
小东子忙把椅子搬来,吴孝良接着道:“狼二,你去药厂叫班廷来,让他带上一箱成品链霉素。”
蒋百里听罢大喜,对着吴孝良一揖到地,满身西式服饰行的却是中式大礼,显得有些滑稽。蔡锷落座心里也燃起了希望,久病不愈他的锐气正一点点被磨掉,这次他秘密离川治病,外界并无人知晓,只恐ri久生变,如此药果真灵验,他便可回川坐镇……
奉天城小南门外保和堂甘家大宅笼罩在一片yin云之中。报上抖出了甘大少陷害良大的丑闻,此前深受其害的商家们更趁机联起手声讨保和堂。保和堂陷入了空前的信誉危机,老东家甘益常闻听此事气的直接中风,大有一病不起的架势。甘茂中又气又怒,这一次败的莫名其妙,所有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还陪上保和堂的声誉。他只恨低估吴孝良,当下重中之重是老头子的身体,只要他人还在就能镇住那些山魈野鬼,如果他就此撒手人寰这保和堂也许就真的败了。
甘茂中烦躁的在堂屋里踱着步,下人小心翼翼的来请示:“大少爷,有个叫荻原义雄的ri本人求见。是请进来还是打发走?”
“见,当然要见。快请!”
话音未落,抑扬顿挫的别嘴国语自门外传来:“甘桑,别来无恙啊?哈哈——”一个矮胖的中年秃顶男子走进屋来,此人正是《满铁月报》总编荻原义雄。
甘茂中苦笑道:“荻原桑,你好兴致啊,保和堂快要被那群宵小挤兑死了。”
荻原义雄挺挺肥大的肚子很不以为然:“甘桑,一次成败算不得什么,现在机会来了,帝国要在南满州有所动作,正是你东山再起一展身手的大好机会呀……”
蔡锷被安排到隔壁,同为高档病房,设施一应俱全,并且配有专门护士,班廷仔细检查后用了药,安顿他睡下便去找吴孝良商量病情。他能看出吴对这个中年男人的重视,但是以他的经验,此人久病迁延身体已经败坏到几乎不可挽救的程度,如果链霉素对结核真的有奇效,那么此人或可不死,但体质也将大打折扣。
吴孝良的体质似乎变的有些特异,恢复程度令医生都为之惊讶,仅一天时间伤口便愈合大半。天se渐晚班廷已经回良大药厂,小东子和狼二一天一夜没合眼,也打发他俩休息去了。蒋百里坐在病床前,原本他对这个年纪甚轻的吴孝良是抱有一丝疑虑的,但班廷的出现彻底将之打消,这时代对洋人的迷信连jing英如蒋百里也难以免俗。
屋里的灯光闪了几下忽然灭掉,蒋百里jing觉xing极高,立刻摸向腰间的枪牌撸子,玻璃窗顷刻碎掉,人影晃过钻进屋里。他拔枪便she,岂料对方并没还击,几个翻滚挪到床前。蒋百里怕she伤吴孝良,上前与其肉搏,此人身法极其灵巧,难以制服。
枪声惊动了在外面休息的狼二与小东子,两人不顾一切的冲进来,屋内漆黑一片,四个人打的乱成一团。隔壁蔡锷听到声音也摸了进来,黑影见人愈来愈多,几下翻滚来到窗前,一跃而下。待几个人凭窗向下望去已经空无一人。四楼跳下常人非死即伤,黑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有人破坏了电闸,医院方面重新接通电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这帮王八犊子,暗杀一次不成就来两次,太卑鄙。”狼二恨恨的道。
蒋百里则不以为然:“此人身手向极了ri本人,但和杀吴先生的人却绝不是一伙,以他的身手杀人一如反掌,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有所顾忌,不敢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