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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爷在车上将这件事的原委,通通讲了一遍。
原来,督军署杨参议的胞弟杨义堂今年初自日本学医归来,一直想有所作为,后来发现办药厂是日进斗金的买卖,于是便将目光盯在了风头最劲的良大药厂身上。
不过这良大药厂可不是当年的小作坊了,最近迁了新的厂址,上千平米的大厂房,日产量可供应整个东三省的需求,在入股的要求被良大狼经理拒绝后,他便又将目光转移到大西门里良大原来的那栋二层小楼身上,提出高价购买小楼以及全部设备,包括生产技术。又被狼经理一口拒绝。
杨义堂正规途径走不通,便走了邪路,收买了一帮地痞无赖去良大闹事,结果,又被塔爷带着一众花子打的个落花流水。这一次他恼羞成怒,收买巡警局逮捕了塔爷,又带着地痞一把火烧了小洋楼。
现如今,正天天带人堵在新厂门口,良大已经近一个星期没有投入生产了。狼经理去报官,却是没人理会,还被人捉住打了一顿,惨那。
塔爷讲述完恨恨的骂道:“这帮***杂碎,都是些披着人皮的狼!”
小汽车陡然停了下来,刹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紧接着掉头向回开去。
“先生,这……这是要去哪?”塔爷以为吴孝良被气昏了头,要干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
吴孝良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报仇!”
塔爷心惊肉跳,果然如此。
通天街本就离警备司令部极近,小汽车几分钟后就停在了警备司令部大门前,吴孝良开门下车,回头留下一句:“你们几个在车上等我。”便急吼吼进了警备司令部的大门,看的塔爷一愣一愣的。
小乞丐问道:“叔,吴先生是当了大官吗?”
塔爷心道:多大的官,警备司令部说进就进啊?全奉天城也找不出几个啊。想到这他心底突然一阵兴奋。嘿嘿笑道;“姓杨的瘪犊子要倒霉了。”
一刻钟功夫,吴孝良领着数十荷枪实弹的士兵出了大门,士兵身穿浅灰色军装,与奉军军服迥然不同,肃杀之气令人忘而生寒。
塔爷和他的同伴们这回惊的是连嘴都无法合拢。
吴孝良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四个士兵站上车身两侧踏板,把着车窗。小汽车启动,缓缓开进,绥东军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一溜小跑跟在后面,直奔良大药厂新厂而去。
良大新厂门外,上百的地痞无赖堵在门口,竟然还搭起了凉棚,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小胡子坐在里面,身前桌上的盖碗里茶水斟的满满。只见他用左手端起盖碗,右手颤颤巍巍掀起碗盖,碰的茶碗叮当直响。
小胡子心里得意极了,姓狼的这次有你好看的,当年爷栽在你手里,为此还了风疾,右手落下毛病,今天要连本带利一并取回。前几日打折你右手不过是开胃小菜,正餐马上就要开始了。
“甘三儿,你去吩咐人把大门撞开,好戏要上演了。”
第165章 牛刀宰鸡
此人正是前保和堂少东家甘茂,自打闹钱荒时被吴孝良施计击败后,家产赔光又了风疾,一直养病在家。直到杨义堂出现,他觉得东山再起复仇的机会来了。
这几日他一直掌握着分寸,不让事情闹大,巡警局已经全部被杨义堂收买,只要不出人命,就随着他们的心意来折腾。他觉得是时候再次教训那姓狼的一番了。无赖们闹哄哄的刚去撞大门,一辆福特小汽车堪堪驶到,车上下来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一身白色西装,极为利落干净。白西装见到场面如此混乱,不禁怒容满面,走进凉棚又看见甘茂翘着二郎腿,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更加愤怒,上前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茶碗打到地上摔的粉碎,滚开的茶水则溅到脸上,连着巴掌印在他脸上烫出了一片通红。
这一巴掌将甘茂的满心得意打了个粉碎,怒意上涌正要发作,抬头却发现是新东家杨义堂,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站直了身体深鞠一躬。口喝了一声:
“哈伊!”
这个杨义堂自日本留学归来,好这个调调,手下人无论何时听训都要弄上这一出。甘茂有心巴结,自是时时将这调调挂在嘴边。
杨义堂点点头,对甘茂的态度十分满意,之前带来的一点点愤怒很快烟消云散。他走到刚才甘茂坐的椅子上坐下来。甘茂很自然的跟着站到他身边,显得恭顺无比,心里却把这个假东洋鬼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甘桑,咱们要明施压,不要搞的跟流氓打架一样,要记住你我是明人,要和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划清界限,只需要他们在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明白吗?”
甘茂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腹诽道:“你他娘的不是支那人吗?”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杨义堂又怒了,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气冲冲的来到凉棚外,却吓了一跳,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灰军装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杨义堂很吃惊,但随即就镇定下来,这是奉天,他哥哥身为督军府的高级参议,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趾高气昂的来到灰军装士兵面前,斥道:“你们是谁的兵?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灰军装士兵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贼人都打到我家门口行抢劫之事了,我还不能跟他拼命吗?”话毕,士兵闪开一条通路,一袭黑风衣翩然而至,正是吴孝良。
吴孝良一指杨义堂身后的药厂,冷冷道:“那是我的财产,你想抢,就要先问问我的弟兄们答不答应。”说罢他喊道:“告诉他们,如果有人要抢我的财产,你们会怎么做!”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吼道,见过血的士兵,生就一种肃杀之气,杨义堂被镇的禁不住退了一步,他身后的地痞们更是噤如寒蝉。
杨义堂咬着牙,质问道:“你是谁?我咋这里讨回属于我的东西,干你屁事?”
吴孝良听这厮胡搅蛮缠,不怒反笑:“你听好了,我就是你身后这个药厂的老板吴孝良,它是我一手成立的。”话音刚落,一声惨嚎自药厂内传来。
“二哥——,二哥你可来了。”一个人用白绷带吊着膀子,连滚带爬的推开无赖,来到吴孝良身前,哭道:“二哥你再不来,就见不到二子了……”狼二依旧似当年一般,尽管比吴孝良大了几岁,仍旧执意叫他二哥,一是为当年所犯之错的另类赎罪,二也是出自于对强者的天生敬畏。
吴孝良乍见眼前之人满脸满身的伤,为之动容,一把扶住他:“狼二,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他将狼二揽回身后,目光扫过众无赖。
杨义堂听这牛气轰轰的黑风衣不过就是个老板,不知道在哪里弄来几十个兵就想镇住他吗,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大呼:“甘茂,甘茂。”
吴孝良愣了,怎么这傻鸟又出山了,不是说让狼二给气的风了吗?再看甘茂步伐略跛的小跑过来,心暗叹,想当初,他甘家大少一表人才,商界新秀,如今落得个身残体缺,任人呼来喝去的下场,还真是令人唏嘘。
甘茂脑门见汗,毕竟行动不方便,如此活动已经到了他身体的极限。他看到吴孝良一样是吃惊不小,据说他不是跑路了吗,怎么又敢回奉天?即便吴孝良摆平一切麻烦回来了,他也不相信这小子能有实力和督军府的参议叫板。
所以,他坚定的站在了杨义堂的身后。
吴孝良看着连人得意洋洋的样子,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上,把他们都揍趴下,注意不要开枪。”
绥东军士兵们答应一声,便直冲进人群,将一群地痞无赖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眨眼功夫能立在地上的只有杨义堂和,甘茂。
杨义堂害怕了,虽然哥哥有权有势,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真让这帮兵痞揍一顿,那不是闹着玩啊,少说得没半条命。但又不能输了气势,嘴上硬道:“你们是谁的兵,你们知道我哥哥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
一个绥东军士兵上去就是一枪托,将杨义堂砸倒在地,然后冲着他狠狠吐了一口大浓痰,吧嗒一声正落在他脸上,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装沾满泥土,后背上还被撕出一条口子。
杨义堂趴在地上,仍旧不服,骂道:“你们这些支那人等着,等我哥哥来了,将你们一个个全都毙了……呜呜……”一个士兵嫌杨义堂烦,拾起不知是谁掉的臭袜子塞到他嘴里。
“妈了个巴子的,这他娘还是个假东洋鬼子。”又狠狠的踹了他几脚,白西装上,很快又印了几个脚印。
杨义堂心里恨啊,等见到哥哥一定